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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童子一個綁架的故事第一章顛簸。悶熱。汗臭。關(guān)慧良被兩條胳膊摟著,一條從左邊,一條從右邊,手綁在背后,眼前漆黑,蒙眼布系得太緊,頭疼。“真他媽好聞,”右邊的人說,把鼻子湊過來,貼著他的鎖骨,“展哥,你聞著沒?”左邊的人應(yīng)該是在抽煙,慢了一拍才接話:“啊,有股廟里那種味兒,木頭、煙火什么的,”他從后揪住關(guān)慧良的頭發(fā),狠狠一拽,“香水?”關(guān)慧良仰著頭,因為害怕,劇烈打了個抖。“cao,問你呢,”右邊的人把摟著他的手緊了緊,用一種既隨便又兇狠的語氣問,“什么香水?”關(guān)慧良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輕輕告訴他們:“Passaged’Enfer,”意識到自己說了法語,他連忙糾正,“冥府之路?!?/br>“什么玩意?”右邊的人沒聽懂。關(guān)慧良張開嘴,頓了頓,才說:“香水的名字是,地獄的路?!?/br>靜了片刻,他們哈哈大笑,邊笑,邊親熱地拍打關(guān)慧良的肩膀。這確實是一條通往地獄的路。一輛老舊面包車,沒有空調(diào),減震也不好,走的大概是省道,或者什么偏僻的無名土路,開了差不多兩小時,只有幾次錯車,中間停下來買過一次東西,聽周圍的環(huán)境,應(yīng)該很荒涼。“窗,”關(guān)慧良抱著一線希望,“能不能打開一點?”“忍一忍吧,關(guān)老板,”左邊叫展哥的把煙頭在前座椅背上碾滅,扔到腳下,拿鞋跟踩了踩,“咱是綁架,不是兜風(fēng)?!?/br>右邊的家伙笑了,笑過,又來聞關(guān)慧良的耳后,展哥伸著胳膊推他:“阿齋!”比起制止,他更像是取笑,“你他媽出來這么久了,還分不清公母呢?”“沒有啊,”叫阿齋的一點不要臉,圓腦門使勁兒往關(guān)慧良的頸窩里拱,“這味兒太他媽sao氣了!”他們是從里頭出來的,慣犯。關(guān)慧良恐懼地搜集著零散信息,說了算的是展哥,阿齋是小弟,前頭還有一個人,開車的,一直沒說話。周末,小南教堂附近總是很熱鬧,車停在兩條巷子外的武警總隊前頭,關(guān)慧良離開教堂去取車的路上,背后有人叫了他一聲“關(guān)老板”。他下意識回頭,看見一個高個子,搖滾青年似的半長發(fā),穿一件切格瓦拉老T恤,剛想說不認(rèn)識,嘴被人從后頭死死捂住,就在武警總隊前頭。從下手到上車最多五秒鐘,這伙人是行家。關(guān)慧良臉朝下被摁在破車座上,手腕用玻璃繩捆住,什么東西挑起西裝下擺抵在他肋骨邊,又涼又硬,“乖,”現(xiàn)在想想,說話的是展哥,“別鬧啊,哥們兒成事兒了就送你回家?!?/br>圈子里聽不少人被綁架過,有的回家了,有的沒回去。“雷子,”展哥在破車座上挪了挪,往前傾著身,“遠(yuǎn)光,”前頭啪嗒一響,應(yīng)該是撥了遠(yuǎn)光燈,“那片玉米地,繞過去朝南開,路東有一個水窖,開過去,第三個岔路口下去,一直開?!?/br>可能是快到地方了,車速慢下來,關(guān)慧良的心隨著揪緊,他屏住呼吸仔細(xì)聽,周遭非常靜,靜得沒有一聲狗叫,農(nóng)村,沒有狗就沒有人。“那啥,哥,”這時候阿齋拍了拍關(guān)慧良的臉蛋,“貨你們卸,車我開出去一下?”展哥不大樂意:“成天caocaocao,你他媽小心得??!”“車是我偷的,家伙事兒和方便面的錢也是我搞的,”阿齋嬉皮笑臉,“我能干的都交活兒了,別的你們也用不上我?!?/br>展哥想了想:“給雷子留二百,”他嘀咕,“他才出來,身上一點錢沒有不行?!?/br>第二章阿齋在掏錢,沙沙的,然后點一點,從里頭抽出幾張往前遞,關(guān)慧良緊抿著嘴,感覺車子輕快地拐了幾個彎,走上一條直路,沒開多久,突然一剎,停下來。到了!關(guān)慧良繃緊了全身的肌rou,阿齋揪著他的領(lǐng)子往下拽,展哥在另一邊踹他,他執(zhí)拗地不下車,前頭雷子甩上車門,繞過來,應(yīng)該是把阿齋推開了,關(guān)慧良只覺得一雙有力的手把他從肩膀上一提,頭磕上車頂棚,然后扔下去,大頭朝下撞在地上。接著,肚子上又是一腳。“阿齋,箱子卸了你再走,”雷子說,像說一件平常事,他的聲音很溫和,跟他正在做的事截然相反,“人我拎屋里去了啊。”腕子上的繩結(jié)被拽起來,已經(jīng)麻痹的肩膀陡然鈍痛,關(guān)慧良叫了一聲,雷子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干脆、利落,像一個熟練的屠夫。薄木門、拉繩燈、土炕,關(guān)慧良被扔在炕上,大屋有箱子落地的聲音,是阿齋,跟著展哥進來,叮當(dāng)?shù)模瑪[弄鍋碗瓢盆,“cao,全他媽是紅燒牛rou面,”他朝西屋喊,“雷子你就不能換個樣兒??!”雷子在屋里扒關(guān)慧良的褲子,正拽著FENDI的皮帶扣往外抽:“我就吃過這個!”外頭展哥罵罵咧咧,阿齋笑嘻嘻地勸:“得了哥,雷子在里頭十五年,能認(rèn)識方便面就不錯了。”關(guān)慧良忽然對身上這個人很恐懼,什么罪能判十五年,殺人?放火?西褲被從屁股上扒下去,接著是皮鞋、襪子,兩條腿瑟瑟發(fā)抖夾在一起。“展哥,”雷子回頭喊,“來看,看他褲衩?!?/br>褲衩?關(guān)慧良愣住,自己穿的是一條普通三角褲,親膚質(zhì)地,白色,CK大眾款。腳步聲拖沓著朝這邊來,關(guān)慧良看不見,但燈光明晃晃的,照著他蒙眼罩的臉,那張臉屈辱地漲紅了,惱怒地喘息著。“他穿女人的三角褲衩?!崩鬃由蒂赓獾卣f,展哥笑了,把身子一歪,懶洋洋靠在門框上:“外頭好多男的都穿這種。”雷子似乎很吃驚,阿齋蹦跶著跳上炕,扳著關(guān)慧良的胯骨一翻,照他撅起來的圓屁股拍一巴掌:“這么看,很像個妞兒吧?!闭f著,他跨上去,做了兩個聳腰的動作,和展哥哈哈大笑。“媽逼能不能要點臉,”展哥點上煙,拿火機砸他,“剛才過來道邊有家汽修廠,鐵皮房里亮紅燈了,四十分鐘路吧?!?/br>阿齋色迷迷地跳下炕,擦著他往外走,嘀咕一句:“早上回來?!?/br>展哥朝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腳:“你他媽戴套??!”然后踢上門,屋里到處走走,等外頭傳來引擎聲,才說,“雷子,下次讓阿齋帶帶你?!?/br>雷子沒出聲,大概是搖頭了,展哥可能是搡了他一把,挺重的:“三十三四了,女人都沒碰過,”他壓著嗓子,“你他媽不丟人??!”雷子還是沒有聲兒,展哥把他攬過去:“在里頭也沒看你搞誰,那個小四川其實還可以的,”他像是想起什么,嗤嗤地笑,“cao多了,我看他也挺愿意?!?/br>雷子跟著他笑,有些干巴巴,展哥拍拍他的膀子:“等干完這票,你上南邊找個地方開門市,生孩子過日子,”停了停,他嘮叨一句,“別總想著以前的事兒?!?/br>“啊。”雷子算是答了,氣氛有點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