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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師尊越加感激尊敬,不由于石桌前跪了下來,心悅誠服地道了一聲謝。 唇角往上揚了揚,勾出明顯的笑弧來,蕭桓輕笑著說道:“你是本座收下的二弟子,本座對你好是理所當(dāng)然的,你用不著這么客氣。只要你日后成器一些,為師便心滿意足,不算白收你這個徒弟了。” 言罷,坐于石桌旁的蕭桓一拂手,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拂開放回到棋盒中,令二人將下到一半的棋局直接毀去,并未保留下來等待日后再繼續(xù)。也不知道是蕭桓習(xí)慣如此了,還是他羞于將這盤下得極為糟糕的棋局保留下去。 做完這件事情后,蕭桓身著玄色道袍的身影就如同一個被吹破的泡泡般霎時消散于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好像剛才那番經(jīng)歷只是江文涵不真實的幻夢一場似的。 在江文涵身后的院門口,凝固時間重新開始流動的青竹醒過神來,他又驚又愕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自家少爺,一臉茫然失措、驚疑不定:“……少爺,你這是在做什么?” 干嘛跪在空蕩蕩的院子里,還是跪在位于一簇青竹下的石桌前?難道少爺他這是在拜月?可是少爺是男子并非閨閣少女,好生生的干嘛要拜月?再說了,今日也不是月神娘娘的誕辰,拜月也拜得好沒道理。 江文涵:正經(jīng)形象突然崩塌。 因著十分期待能請來真人赴宴,所以周明帝對負(fù)責(zé)cao持晚宴事宜的內(nèi)侍太監(jiān)是催了又催,態(tài)度比誰都要積極,簡直恨不得宴會立刻就召開,立刻就能請來真人,請他測算一番大周國運,看一看皇室宗親中有沒有身負(fù)大氣運的良才美玉。 當(dāng)然了,若是能在這場宴會上“順便”求得真人賜下強(qiáng)身健體、延年益壽的丹藥靈物,那就更好不過了。雖然蕭桓曾一口道出周明帝得享的壽命,但人都是貪生怕死的,周明帝也不例外,他也想活得更長久一些。 在周明帝這種每日三催的情況下,宮中負(fù)責(zé)cao持這場晚宴的內(nèi)大臣和太監(jiān)以極高的效率飛快地準(zhǔn)備好了舉辦晚宴的各項事宜,并將萬事準(zhǔn)備妥當(dāng)?shù)氖虑榛貓蠼o了周明帝,告訴他宴會已經(jīng)可以開辦了。 得了內(nèi)大臣等人的回報,周明帝大喜過望,沒有半點耽擱,他即可下旨命皇室宗親入宮參加晚宴。 而他自己則是召來了靜和,自靜和告訴他蕭桓會來參加宴會后,第不知道多少次不安且忐忑地問道:“靜和道長,真人真的會于宴會上駕臨,并替吾等測算大周國運嗎?未曾親耳聽到真人應(yīng)允,朕心中實在難安?!?/br> 蕭桓雖然受了周明帝冊封的國師之位,但他連冊封儀式都未現(xiàn)身,更不曾提出什么要求、以此謀什么利益,可謂是無欲無求,真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人做派,周明帝實在沒有足夠的信心去相信蕭桓會來參加這次國宴。 身著道袍、手執(zhí)拂塵的靜和一臉淡然,他微微一笑,神態(tài)安然從容,幾有出塵之姿:“陛下不必不安,真人既點頭應(yīng)允,自不會食言而肥,定會于宴會之上現(xiàn)身?!?/br> 靜和一面溫言安慰著周明帝,以肯定的態(tài)度和語言給他添加自信,一面在心中腹誹:真人要你辦這場宴會,為的可不是幫你,真人自有他自己的目的,你有什么好擔(dān)憂不自信的。 不管心中如何腹誹,靜和明面上還是很靠譜的,見周明帝仍是坐立不安,他便提起另一事來轉(zhuǎn)移話題,順便也提醒一下周明帝:“陛下,不知名冊可準(zhǔn)備好了,到時候真人便直接翻閱名冊了。-” 第65章 朝堂宅斗“庶”長子反派24 準(zhǔn)備一份記錄著所有皇室宗親名字、生辰八字和出生履歷的名冊, 是靜和給周明帝出的主意, 他明面上的理由是幫助周明帝討好真人、奉承真人, 但暗地里他提出這個主意其實是為了方便蕭桓行事。 就算蕭桓來參加這個宴會, 為的就是要對付沐陽長公主和南陽侯, 但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直白,還是要稍稍遮掩一二。 畢竟蕭桓作為一位對大周無欲無求的得道高人,不該對這兩人抱有什么深重的惡意, 最好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他是故意針對這兩人。 聽聞靜和提起名冊的事情,原本有些不安有些忐忑的周明帝打起精神來, 語氣認(rèn)真道:“名冊自然早就準(zhǔn)備好了,已將今日赴宴的宗親盡數(shù)記錄于名冊之上。只是……” 眉心微蹙,周明帝溫潤平和的清雋面容上現(xiàn)出一抹遲疑和疑惑來, 訥訥片刻終是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只是,只看記錄著名諱和生辰的名冊,真人當(dāng)真能據(jù)此看到一個人的命理嗎?” 不親眼見到真人,也不近距離的相面,只看一看記錄在白紙上的名諱和生辰八字, 這樣真的能算出一個人的命理和身上所負(fù)的氣運嗎? 他怎么覺得這么神奇、這么不靠譜呢?難道真人已是羽化登仙的神仙,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天下之事無所不知, 故而才能憑借一些微末不足以言道的線索算清楚一個人的命理和氣運? 靜和知道什么,他知道個屁! 他雖然曾經(jīng)跟在蕭桓身后半個月,但除了見他施法降雨,可從未見過他測算命理。 不過雖是從未見過蕭桓為人相面、測算命理, 但靜和卻對蕭桓的能力抱有一股迷之信任。 他微微一笑,當(dāng)下便自信滿滿地開口說道:“真人的手段不是吾等可以想象的,也不是吾等可以明了清楚的,真人既然答應(yīng)此事,必定于天機(jī)演算上造詣不淺,定能憑名冊測算出皇室宗親的命理。” 周明帝見靜和一臉自信,面上遲疑之色緩緩?fù)巳ィc了點頭,原本的游疑忐忑消散了一些,神情鎮(zhèn)定沉穩(wěn)下來,終于恢復(fù)了一位帝王應(yīng)有的氣度。 “確定這樣就可以了嗎?不需要再添加更多的偽裝嗎?”蕭桓上下打量了身著道袍、越發(fā)顯得清逸雋秀的江文涵一眼,他薄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頗為滿意自家弟子和他一樣穿上了道袍。 江文涵一頭烏黑長發(fā)以木簪綰起,梳著一個道士頭,身上穿著再尋常普通不過的玄色道袍,雖是款式常見、稀松平常,但衣袍質(zhì)地卻極好,衣面絲滑柔順,衣角袖口藏有暗紋,自有一種低調(diào)的奢華。 他如今的長相雖然也是長眉修目、挺鼻薄唇的好長相,但卻和他原本的長相截然不同,不再是劍眉星目、如星如月的清雋模樣,顯然是做了偽裝,遮掩了真容。 如此這般,就算是往日相識之人站在他面前,只怕也認(rèn)不出來他就是江文涵,只會覺得這是另外一人。 “如此便足矣,想來他們也認(rèn)不出我?!苯暮Z氣淡淡,他俊美面容上無甚表情,神態(tài)顯得頗為冷清淡漠,他抬手拂過自己如今陌生的眉眼,幽深眸中微見嘲諷之色,“我便以這等模樣,親眼見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