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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顧言灃居然起得比她還早。他正坐在沙發(fā)邊寫著什么,旁邊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里面插著昨晚她帶來的野花。 “顧老師,你一大早在寫什么?”姜覓打著哈欠走過去,發(fā)現(xiàn)顧言灃在簽名,這才想起自己昨天答應(yīng)的事情,笑道,“你不用這么積極吧?” “反正都要簽?!鳖櫻詾柕ǖ卣f,遞給姜覓一個硬盤,“那對結(jié)婚的,我給錄了段祝福的視頻?!?/br> “哇,顧老師你也太有心了吧?”姜覓夸張地道。 “結(jié)婚這種喜事,自然該祝福。”顧言灃說著,去拿下一份便簽,看清楚上面的內(nèi)容后,他臉色驟然一變。 “怎么了?”姜覓注意到他的變化,忙探過腦袋去看,“青州市青云區(qū)上井西路369號,蕭含霜收?這沒什么問題啊?” 顧言灃把便簽紙放回桌面上,揉了揉自己的手指,抬頭對姜覓一字一句地說:“顧家老宅,就在上井西路366號?!?/br> 姜覓愣了下:“你家鄰居?那不是應(yīng)該認識你嗎?為什么還找我要簽名?” “確實是鄰居,蕭含霜我也認識。”顧言灃慢慢道,“可是,她已經(jīng)去世十幾年了。” 姜覓打了個寒顫,瞬間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041 顧言灃說完這句就陷入了沉思, 一時沒注意到姜覓的小反應(yīng)。 姜覓默默朝顧言灃身邊靠過去,直到兩人胳膊碰到一起,她才感覺稍稍好受了一點。 察覺到她的動作, 顧言灃回過神來,轉(zhuǎn)頭道:“抱歉,是不是嚇著你了?” “是有一點嚇人?!苯挻炅舜曜约旱氖直? “這, 這到底怎么回事?。磕莻€, 那個人真死了?” “是的?!鳖櫻詾柷敢獾卣f, “不過, 我并不是想說鬼魂什么的?!?/br> “那是什么?”姜覓聽到他說“不是鬼魂”,心里稍微鎮(zhèn)定了一些。 “認真說起來,我應(yīng)該叫蕭含霜一聲小姨, 她是我媽的閨蜜。所以, 無論她死去還是活著,都絕不可能來找我要簽名。”顧言灃解釋道。 姜覓點點頭:“那她到底死了沒?” “死了, 一場大火,燒得尸……”顧言灃話說到一半, 忽然頓住了。 一場大火, 能燒死一個人, 也能燒掉很多痕跡。 姜覓也反應(yīng)過來了, 她緊張地抓住顧言灃的手臂:“這個蕭含霜,到底死去有多少年了?” “大概有十七年?!鳖櫻詾栍浀煤芮宄?,“那一年我十一歲?!?/br> “那時候……”姜覓欲言又止, 按照顧言灃之前所說, 費一若開始改變,是在他十歲的時候。 也就是說, 蕭含霜死在費一若改變之后,那應(yīng)該跟這事沒關(guān)才對。 “那時候她已經(jīng)變得跟以前不大一樣了。”顧言灃肯定了姜覓的猜測。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兩件事就毫無關(guān)聯(lián)?!鳖櫻詾柧o接著又道,“蕭含霜是我媽最親近的閨蜜,那時候除了我以外,如果還有人能發(fā)現(xiàn)我媽的改變,最有可能的就是蕭含霜。” 姜覓一驚:“你的意思是……滅口?” 顧言灃反問:“你覺得有可能嗎?” “有?!苯掽c頭,“那蕭含霜到底是怎么死的?火災(zāi)的起因是什么?警方?jīng)]有調(diào)查嗎?” “就是死于火災(zāi),當(dāng)時她在睡午覺,廚房忘記關(guān)火,引發(fā)了火災(zāi)。雖然尸體燒得面目全非,但驗過DNA,確實是本人沒錯?!鳖櫻詾柖加浀?,“至于我……媽,那天我家在開家庭會議,所有人都在一起,沒有作案時間?!?/br> 顯然顧言灃也有過懷疑,才會過去這么多年后,還把這件事情記得這么清楚。 可是這樣看來,要么其實兩件事情毫無關(guān)系,要么,費一若可能真有恐怖的特殊能力。 姜覓真的有點絕望,為什么她就沒有特殊能力呢? “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姜覓無奈道。 “不會?!鳖櫻詾柊褨|西收起來,“當(dāng)初我查這案子的時候,因為找不到任何線索,也以為我想多了??墒乾F(xiàn)在,我非常確定兩件事情有聯(lián)系。” 顧言灃敲了敲桌上的紙條:“不然,這東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就算蕭含霜真的死后有靈,她也不可能辛苦上來一趟,就為要我一個簽名吧?我小時候,她還手把手教過我寫字,更何況她應(yīng)該都不知道我現(xiàn)在做了藝人?!?/br> 姜覓莫名被他這句話逗笑,心情也輕松了一點:“對,我們可以先從字條下手?!?/br> “你還記得這張字條是誰給的嗎?”顧言灃問。 姜覓認真回想了一陣,實在想不起來。 當(dāng)時有很多人圍在一起,有看熱鬧的,有真心想找顧言灃要簽名的。姜覓只有一個人,不可能把每個人都記得很清楚。而且,她做夢也不可能想到后面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那么多字條,她都沒有很認真地看過。 不過姜覓并不死心,她又把紙條全部拿回來,一張一張地翻:“這是那位胖大哥的,這是那個害羞的小哥哥,這是一個小jiejie,這是位戴眼鏡的學(xué)生,這是……” 姜覓把所有紙條都翻了一遍,她居然記得每一張紙條都是誰寫的,唯獨對蕭含霜那張毫無印象。 “估計是誰趁我不注意,偷偷塞進來的?!苯捄鼙福皩Σ黄鸢?,顧老師,我真想不起來了?!?/br> “沒關(guān)系?!鳖櫻詾柊参康溃拔也履侨艘膊豢赡茏屇阒苯诱业剿?,不然他就不會用這么隱晦的方式來傳遞消息?!?/br> 顧言灃不計較,姜覓自己卻不甘心,她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忽然一拍大腿:“其實,我們也不是全無線索的?!?/br> “什么線索?”顧言灃馬上問道。 姜覓翻出胖大哥那張紙條:“如果不是這位大哥提起你,就沒有后面一長串事情。甚至,要不是他太熱情,我也不會跟他交談那么久。顧老師,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胖大哥其實一直都跟著我,在找機會傳遞消息?” “也有可能?!鳖櫻詾柨戳搜鬯掷锏募垪l,照著上面的電話撥過去,是個空號。 “肯定有問題了!”姜覓“蹭”一下站了起來。 只可惜知道有問題也沒轍,電話空的,地址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現(xiàn)在根本找不到人。 “我早該看出來不對的?!苯挿浅0脨溃翱此麄兞舻牡刂肪陀袉栴},如果真是你的粉絲,怎么可能舍得把簽名寄到那么遠的地方去?!?/br> “或許他們只是出來旅游,在別的城市沒有固定住所,所以才留下老家地址,這不怪你?!鳖櫻詾柊参康?,“不管怎么說,我查了這么多年,一直像無頭蒼蠅一樣。現(xiàn)在忽然有了這么多線索,總歸是一件好事。” 姜覓有點擔(dān)心:“你就不怕這是一個陷阱?” “陷阱又怎樣?”顧言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