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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子。期思靜靜候在廳內(nèi),蕭執(zhí)收拾妥當,墨發(fā)微濕,進來坐在他對面。期思給他斟了杯熱茶:“你今天來得及時,不然淮王府怕是遭殃了?!?/br>蕭執(zhí)笑著搖搖頭:“陛下不放心你,讓我來走一趟,江丞相也掛念你。”期思心頭有些酸澀,又很溫暖,肅帝和江荀衍待他是真的好。“你來找我,陛下身邊豈不是沒人了?”期思有些擔心。蕭執(zhí)聞言微笑:“我不在,神影衛(wèi)留在陛下身邊的皆是最可靠的人?!?/br>期思釋然一笑,他防備慣了,總覺得這世上除了那么幾個人,別無可全然托付的。“陛下果然神機妙算,派你來,你就真的趕上了這事情。”期思有些無奈地笑笑。蕭執(zhí)卻正色道:“路上我已經(jīng)處理了一批——這些的是大涼死士,獨吉鶻補恐怕也快來了?!?/br>作者有話要說:補車,微||博,搜筆名~第122章禁足“獨吉鶻補?”期思聽到這名字,就精神一提,想起來元酀所說。看來大王子不僅僅瘋狂地調(diào)集軍隊,也沒忘記自己,百忙之中還要讓獨吉鶻補來一趟。期思一直沒有對獨吉鶻補下手,皆因這人是一切線索的串接點,必得留待最后時刻才能一舉鏟除。但這回刺殺絕非大涼大王子一人能做到的,他只是個異國皇族,這么多死士刺客潛入晉國皇城江梁,背后必然有高人接應,。“看來這地方,你的敵人比較多?!笔拡?zhí)道。期思苦笑:“可不是么,這些死士能悄無聲息進城潛進淮王府,應當是嘉王的杰作了?!?/br>林玉下獄,軍餉貪賄東窗事發(fā),嘉王危在旦夕,于是聯(lián)絡了大涼那邊,與大王子一拍即合,便接應刺客來奪期思的命,就算嘉王注定不能脫罪,也要有人陪葬。期思猜出事情經(jīng)過,慶幸的是,嘉王將瞄頭對準的是自己,而不是安王,至少自己有功夫傍身,若是安王遭遇這等突襲,恐怕兇多吉少。“肅帝近來如何?”期思詢問道。蕭執(zhí)看了看桌上墨瓷瓶中的雪白芍藥,答道:“陛下一切都很好,時常想念你,對這場戰(zhàn)事倒是沒什么擔心的?!?/br>期思亦是十分想肅帝和江荀衍的,卻一時回不去。“你來了可算幫了大忙。”期思感慨道,蕭執(zhí)掌管燕國神影衛(wèi),可謂能力卓絕,不論功夫還是帶兵打仗,都能幫到他,肅帝考慮極為周全。蕭執(zhí)微笑道:“但憑你吩咐?!?/br>淮王府里一片狼藉,卻不能全然收拾干凈,府里人直接去鎮(zhèn)撫司報了案,官差紛紛趕來,見到院內(nèi)遍地尸體,各個倒吸一口寒氣。“諸位大人,查吧?!?/br>期思換了干凈的一身衣袍,站在院門口外,好整以暇地抬手一引。熹微晨光映得他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官差這才回過神來,各司其職,翻檢尸首,記錄王府內(nèi)情況。府里嘈雜亂成一片,一直持續(xù)著,期思沒什么睡意,除卻蕭執(zhí)的部分,一切都照實說了。尸首被鎮(zhèn)撫司的人運走,王府的狼藉漸漸被收拾規(guī)整,各處血跡也一并被清理,總算漸漸恢復平靜。天光亮時,淮王府出事的消息也傳到了宮里,想必再過一兩刻鐘,整個江梁城就都傳遍了。不出所料,鴻嘉帝召期思進宮去。“父皇。”期思神色有些憔悴,進了殿內(nèi),發(fā)覺人來得甚是齊,嘉王、安王和大臣們都在,虞珂也在。期思心道,這是朝會還是召見自己。鴻嘉帝皺著眉頭:“可有傷著?”期思搖搖頭,堅強又帶點委屈,配合著演繹了一番父子情:“我倒是沒事,早知道昨天直接往北境大營去了,憑空生出這些事情。”安王上前安撫地拍拍期思肩膀:“人沒事就好,六弟這時候還不忘肩頭大任,當真可貴?!?/br>嘉王一臉驚駭:“皇城中竟有這種大膽刺客潛伏,真是后怕?!?/br>期思看了看他,神情沒有任何波動:“好在淮王府的人有兩下子,否則怕是要被屠盡了。”嘉王便不做聲了。一名大臣義憤填膺道:“惡劣之極,駭人聽聞,此案必須嚴查啊?!?/br>鴻嘉帝點點頭:“鎮(zhèn)撫司已經(jīng)在查了,老六,你也不要太擔心,人沒事就好,男兒嘛,要經(jīng)得住事?!?/br>期思一禮:“父皇說的是,來日北境開戰(zhàn),要比這嚴酷百倍,兒臣只當是提前歷練了?!?/br>又有大臣破覺得蹊蹺:“此事會是何人所為?淮王即將赴北境隨軍作戰(zhàn),會不會是大涼jian細?”期思瞥了一眼嘉王,對方似乎很有信心不會留下證據(jù),神情安然。虞珂卻突然上前,十分難過地說:“父皇,都是兒臣的錯?!?/br>殿內(nèi)一時嘩然,這是什么情況?期思心中電光火石間,便明白虞珂要做什么,指尖不由緊握。鴻嘉帝對虞珂素來不同,聽聞此言,不解道:“怎么講?”虞珂萬分無奈:“若非兒臣偏要去淮王府湊熱鬧,讓六哥給我講北境的逸聞,也不至于把刺客引到了淮王府,波及他人。”鴻嘉帝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什么意思,刺客是沖著你去的?”虞珂有些茫然地點點頭:“正是,六哥當時為了給我擋箭,險些被中傷。兒臣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當時心里一片混亂,六哥便讓我不要擔心,此事由他一力擔下……此時想來,若六哥傷了,豈不是耽誤北境戰(zhàn)情。”期思很默契地配合他,上前捏了捏虞珂胳膊:“別多想了,大家都沒事就好?!?/br>鴻嘉帝蹙眉:“老六,這種事直說便罷,孤又不會怪罪于你們。”雖是斥責的語氣,但其實毫無責備之意。嘉王臉色有些難看,只得低著頭不語,未曾料想虞珂會半路殺出來,鴻嘉帝一向疼愛虞珂,刺客的目標一旦變成他,那么鴻嘉帝勢必要徹查。鎮(zhèn)撫司的人突然來報,鴻嘉帝命人召他進來。“陛下,刺客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鎮(zhèn)撫司的人單膝跪地,呈上一份書信,不敢多言。殿內(nèi)一片安靜,大家都等著看這最新的線索是怎么回事。鴻嘉帝接過來,展開信看了一遍,臉色變得比天還快,指著嘉王:“老五!你是不是瘋了!”隨即將硯臺抄起來就砸了過去,墨硯連帶墨汁濺了滿堂,嘉王一臉錯愕,被潑得狼狽不堪,先是茫然道:“父皇……怎么了?”鴻嘉帝將信揉成一團,罵道:“勾結刺客,奪你親兄弟的命,你是不是瘋了!老七素來與世無爭,你要做什么?”嘉王立刻知道自己陷入大麻煩了,咬咬牙跪下:“父皇,冤枉!定是有人陷害,還需徹查??!”殿內(nèi)先是嘩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