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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三日后到的?!?/br>期思點點頭,這才仔細看他,陸應秋一身武將官服依舊是高大英俊,但眉眼間確實風塵仆仆。期思問他:“你找到他了嗎?我跟他走散了……”陸應秋點點頭,說:“他沒事,先不說這個,你受了傷?為何瘦了許多?”期思哭得有些倒抽氣兒,說道:“受了些傷,主要是、是被一個刺客喂了毒……”陸應秋蹙眉,一下子透出凌厲的神色:“什么毒?醫(yī)治了沒?”伸手拉過期思手腕,探他心脈。期思反而安慰陸應秋:“不知道什么毒,有、有個人幫我治了,今天醒來已經(jīng)好多了?!?/br>陸應秋查了發(fā)現(xiàn)確實無大礙,只是明顯的虛弱。“你這些天怎么過來的?我收到你的信,為何只字不提你中毒受傷?”期思委屈說:“我不提所以你一直沒來找我嗎?”陸應秋有些無奈,說道:“我收到燕國找到你的消息后,才收到你的信,立即就來了。”期思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哭得連燕國皇帝都不看一眼也就算了,還跟陸應秋鬧小孩子脾氣。“那你來是要接我離開嗎?”期思眼里帶著些詢問和期待。第10章為替期思見他沒帶虞珂來,有些搞不清狀況。陸應秋卻猶豫了一下,道:“先不說這些,講講這段日子怎么回事吧。”期思沉默了片刻,這些天里的苦難一一在腦海浮現(xiàn)出來,反而不想說,便敷衍道:“我……就也沒什么,逃出來,后來被接到這里了。”陸應秋知道他別扭起來就這樣,沉聲道:“細細說,不可憋在心里了?!逼谒际軅卸?,心神耗損,心事太多對他很不利。期思這才乖乖從遇襲那天講,講到白谷縣,還有后來昏迷,再醒來就是剛才了。陸應秋沉默半晌,告訴他:“那天大雨,刺客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但你進了燕國皇宮,便是安全的了?!?/br>期思點點頭,追問道:“虞……”還沒問出口,陸應秋伸手捂住期思嘴巴,示意他不要說。期思心里奇怪,陸應秋低聲道:“他回去了,你救了他?!?/br>陸應秋又問:“這段日子里,你長大不少,若是有些必須要做的事交給你,你能做到嗎?”期思想想,點點頭,說道:“自然。”陸應秋沉默片刻,英武的眉眼間有些難言的情緒,最終還是開口道:“他不能來陪你了,小殿下,你今后,是晉國的小皇子,你要懂事。”期思看著陸應秋,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陸應秋一字一句,力道清晰:“你是虞珂,你是晉國的皇子?!?/br>殿內(nèi)透著詭異的安靜。殿外,北國的夏風卷攜著花園里的草木氣息,吹進靜云殿,期思和陸應秋的衣角被輕輕拂動。期思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陸應秋衣袖,緩緩搖頭道:“可我不……”話未說完,陸應秋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殿下想回去嗎?”陸應秋緩聲問道。期思點點頭,眼里有些難以置信。“小殿下記得武陵關內(nèi)的災民和山里的悍匪么?”陸應秋的神色很嚴肅。期思不說話,也不點頭——這兩件事,他永遠都不會忘。陸應秋神色稍緩和些:“今后,會有很多人想殺你,也有很多人靠著你活下來,你要為那些百姓,也為你自己,當好晉國的皇子……若不然,是回不去的?!?/br>宮殿高大華麗,帳幔奢美,卻讓期思感覺有些陰冷。期思聽出陸應秋話里的威脅意味,陸應秋仿佛變了一個人,神色里帶著冷漠和堅決。期思下意識地向后挪了挪,他看著陸應秋的眼睛,聲音有些艱澀地問道:“為什么?”陸應秋神色堅定,那張熟悉的英武面龐透著將軍的威勢,他很少在期思面前顯示出這種威勢的氣息,他答道:“陛下的旨意,抱歉,期思,我不能帶你走,你也不能走。”這是一個忠誠堅定的將軍的回答,卻也是陸應秋的回答。期思感到心里發(fā)冷,他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他從死亡邊緣逃出來,卻被最信任親近的人不加商量地拋棄。他低下眼睛沉思了一會兒,抬眼看陸應秋,還是同樣的問題:“為什么?”陸應秋神情毫無松動,答道:“質(zhì)子是用來約束晉國的?!?/br>他只說這一句,期思便明白了。——質(zhì)子是用來約束晉國的,若質(zhì)子是假的,來日一旦開戰(zhàn),天下人眼里期思就是皇子無疑,但鴻嘉帝不會被約束,晉國朝野也就不會被這個人質(zhì)威脅。所以他是一個替身,一個未來的棄子。陸應秋明白他的想法,他堅定地說:“你在這里不會有危險,將來若有變故,我會拼死保你。”陸應秋眼睛深邃,目光剛毅,卻沒有往日的柔和。期思搖搖頭,他明白當日虞珂的感受了,他此刻比虞珂更狼狽。他心里沒有憤怒,只是很傷心,有些孤立無依——他真的是獨自一人,沒有人在他旁邊,也沒有人在他背后。期思看著陸應秋的眼睛:“我可以?!?/br>一如當日晉國皇宮里,虞珂的回答。陸應秋卻轉(zhuǎn)開眼睛,上前抱了抱期思。期思靠在陸應秋肩膀上,心里的一些東西熄滅了,他聲音冷靜:“將來有那一天,也不需要你拼死保我。將軍,你比我重要?!?/br>陸應秋松開他,看著期思,期思面容蒼白帶著病色,身體瘦弱單薄,但腰背挺拔,一向帶著天生的驕傲和倔強,此刻仿佛變了一個人,神色帶著些冷漠。陸應秋卻笑著搖搖頭,帶著無奈,道:“你很像你爹,卑職替晉國子民感謝殿下。”陸應秋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伸手繞過期思脖頸,把那東西扣在他頸后。期思低頭伸手把它抬起,看了看,是一條紅繩下綴接著一截黑金細鏈,質(zhì)地墨黑,暗暗反射著若有似無地金色紋絡,銜扣緊密,一扣上便貼合住皮膚和骨骼凹凸處,像是一條極細的蛇,又十分精美,冰冷細膩。“收好它,不要隨意給人看”,陸應秋叮囑道。期思只當是晉國皇室的身份信物,放進領口里不愿再看。他眼神有些空洞,說道:“他知道嗎?”陸應秋知道他是問虞珂,答道:“還沒告訴他。”期思心里安慰些——至少虞珂沒有拋棄他。陸應秋拍拍他肩膀,不再說什么,起身離開,讓他獨自想一想。期思坐在靜云殿里,燕國的宮殿華麗高大,雕梁畫棟,帷幔帛錦流光。他回想了往日的點滴,想想自己拼死救下虞珂,是否值得。最后他想,當然是值得的,重來一百次,也是要那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