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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卻因邪心太重,被打發(fā)去照顧仙池里的蓮花,我未修煉成形之時天天聽著他自言自語。。。他嘲笑那個女道士的傻氣,因為她明知道男人的目的卻仍舊不求回報地奉獻。結(jié)果呢?。。。。。。得來了什么?沒有感恩或者悔恨,也沒有一點點眷念。那時我便想,我若喜歡什么,我便要去得到他,我絕不會無私,我的每一次交付真心,都必須獲得回應?!?/br>殷諾悲傷的眼睛看著他,像慈悲的佛在看一個冥頑不寧的惡徒:“你不過是在用你的命逼我留在人間,我哪有選擇的余地?”“你當然有。你只是因為自己的良善下不去手罷了,其實你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不是嗎?所以突然說要吃什么蘋果。。。你想要拿這把刀傷害我,不是嗎?你真正猜測冥夜真身所在的地方,其實不是這個吊墜。。。。”白冽的溫柔一如既往,他撫摸著殷諾的頭發(fā),似乎在哄勸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不要害怕。。。有法力護著,我的rou身沒有那么容易死去。。。。如果你不動手的話,冥夜就會死的。。?!?/br>殷諾的呼吸開始不穩(wěn),他的胸腔在白冽的禁錮下劇烈地起伏,他知道白冽在逼自己,他要逼我發(fā)瘋。。。。他要我親自動手,他要我承受愧疚和痛苦。。。。這個人,曾經(jīng)陪伴過自己兩年,雖然給我?guī)砹藟阂趾蛼暝耐纯?,但是也關(guān)心照顧了我兩年,他痛苦的樣子,曾經(jīng)讓我放棄自由陪他沉淪,如今卻要傷他入骨,讓他和我之間留下鴻溝,再也無法跨越。犧牲這份感情嗎?犧牲白冽的信任,辜負他將性命交托到自己手上的深情,然后親手斷了他唯一的念想。。。可是。。。。如果不動手,冥夜就會死。。。。。殷諾喘息著,如同溺水者般無助,窒息的感覺逼迫著他下一個決定。他想起他惹怒白冽的時候,他總是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那是他心臟的位置。。。。他的五根指頭都陷進了rou里,似乎那里關(guān)著他所有的恨意一般。白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向他襲來:“動手啊。。。。你是膽小鬼嗎?在你心里,我比冥夜還重要嗎?。。。?!?/br>他沙啞的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細微顫抖,因為他真正想問的是——“殷諾,你曾經(jīng)有過一瞬間想殺死我嗎?。。。?!?/br>如果有,我賦予你這個權(quán)利。因為只有你能殺死我,這個世上,只有你有資格。。。他將刀溫柔地塞到殷諾的手里,殷諾無意識地抓住了,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不受控制地將另一只手放到白冽心臟的位置。“嘭,嘭,嘭,嘭。。。。。?!?/br>跳動的頻率在逐漸地加快。殷諾將耳朵貼了上去,感受著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鮮活的白冽,他的淚水淌了下來,浸濕了白冽的胸膛。他帶著哭腔懇求他:“不要逼我,求你。。。。。你放過他,好不好?我求你。。。。白冽。。。我求你。。。。”白冽低沉的笑聲在他頭頂響起,殷諾聽見他平靜地回答自己的懇求:“殷諾,如果我放過他,你能不能放過我呢?。。。。。你不能吧?你只會永生永世地折磨著我,從不會回應我的感情?!?/br>殷諾心疼他,然而他的心也一如既往的堅定:“我喜歡冥夜。也給了他在一起的承諾。你該知道,我這人,不可能變卦了。。。只要我認準了,我就不會變。。。你所做的一切都已經(jīng)沒用了,白冽,不要把我們之間最后的情誼也磨滅,放過冥夜的同時放過自己,好不好?”白冽絕望般地閉上了眼睛:“動手吧。。。也許我會對你死心呢?如果這一刀能讓我不再愛你。。。那我該感謝上天。。。。你是我的劫數(shù)啊。。。我能怎么辦呢?”如果你能教我,怎么讓這顆心不再疼痛,怎么讓傷痕累累的靈魂不再叫囂著貪念,怎么讓我學會寬容和成全。。。。那便教教我吧。。。請把我的心臟挖走,教教我怎么不再愛你,如果你能教我的話,動手吧。。。如果你不舍得,那就留在我的身邊,即使承載著失去他的悲傷,也請你留在我的身邊。白冽的手指冰冷而僵硬,輕輕地觸碰在了殷諾的額頭上,他厭惡了殷諾的猶豫不決,他要幫他做這個決定。于是他將殷諾帶進了他所造的結(jié)界里,那個困著冥夜真身的結(jié)界。殷諾在一片恍惚中步入了一片黑暗,他本能地向著光源的地方走去,那把刀還帶著余溫被他緊緊地捏在手中,他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這是哪里。然而等他真正見到冥夜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四肢都僵住了,他遠遠地停在了那,無法挪動自己的腳步。一瞬間不知所措。他的冥夜,被人用鐵鏈穿過四肢固定在了墻上,鮮血順著穿過他手掌的鐵釘流下來,在他周圍的地面上形成了墨黑色的污穢血洼,可以預料到的一場酷刑,血液有的已經(jīng)干涸凝固,有的似乎還能感受到鮮血的余溫。殷諾想,即使他是神,也該流不出這么多的血才是。他的思維抽空了短短的幾秒,看著冥夜緊閉雙眼,仿佛睡著了一般,他原本俊朗的臉上布滿了猙獰的刀痕,血污涂滿了整張臉龐,讓人認不出他的模樣。殷諾原本以為自己膽子很大,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他很膽小。殷諾還以為自己是個很冷漠的人,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他的心可以炙熱到這種地步。原來是他小瞧了這份感情,所以當冥夜睜開雙眼的時候,他才幡然領(lǐng)悟——我有多么希望分擔他的痛苦。他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拉扯著,不由自主地移動腳步走近他。也許冥夜的神智已經(jīng)不那么清明了,所以他只是睜大了雙眼看著他,像是在看自己的信仰與神祇一般,專注而神往,那根無形的線也在拉扯著冥夜的靈魂,使他從此只能受了蠱惑般地盯著殷諾,迷茫的眼神始終跟隨著殷諾的一舉一動。他沒有力氣說話了,也許他就要死了。殷諾可以感覺到生命力的流失,“滴答,滴答。。。?!豹M小的空間里傳來血液低落時發(fā)出的聲音,殷諾覺得自己快得幻聽了,他顫抖著,不安地將自己的唇貼在冥夜的唇上,輕聲地安慰他道:“不要怕,我會救你的。。。我不要你這么疼。。。。”他堅定地伸出五指,扣住了鎖著冥夜的鐵鏈,冰冷的鐵鏈上反光映出了他的臉,那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殷諾嚇了一跳,猛地將那把刀刺了過去。很奇怪的是,那粗重的鐵鏈居然在這么一把小刀的作用下便脆弱地斷開了,當啷啷一陣響聲,鐵鏈落在血泊中,砸到地面,冥夜的一只手無力地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