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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這個人說的這些話他會有多么堅信不疑。但他只是傻乎乎地點了點頭,“哦?!钡貞艘宦?。白冽帶著他爬上老舊的樓房,敲了敲門后,等了好一會才見到來開門的人,一個三十幾歲的胖阿姨,皮膚黝黑松弛,一看見白冽便喜笑顏開:“白先生,您來看寶寶?。俊?/br>白冽塞給她一個厚厚的信封將她打發(fā)到了一邊,然后便帶著殷諾進了房間。小小的空間里只有一張嬰兒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明顯是剛剛搬過來的人家。殷諾好奇地趴在嬰兒床邊往里望。一個皺巴巴的嬰兒便躺在里面,身上還帶著一股奶腥味,似乎是剛出生不久,一雙大眼睛先是盯著白冽,然后便轉(zhuǎn)到殷諾的身上,看了一會,居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殷諾叫他嚇了一跳,因為他的神情跟一般的小孩不同,反倒像一個成年人般胸有成竹。就好像他認得白冽,也認得殷諾一般。“你好,我叫何君?!币笾Z忍著心悸摸了摸他的手,又轉(zhuǎn)頭問白冽:“這是誰的孩子?”白冽淡淡地敷衍了一句:“是一個朋友的孩子?!比缓髤s是對著那個嬰兒一本正經(jīng)地道:“你的meimei我會派人照顧,不用擔心?!?/br>殷諾看著那嬰兒詭異的眼神,終于想明白了——這是席洛德。白冽曾經(jīng)救過他的meimei一命,那時在醫(yī)院里他曾說過會報答白冽,無論用什么方式。看他這模樣,竟是沒有喝孟婆湯便轉(zhuǎn)世了嗎?因為他還不能說話,便只是將頭點了點,眨巴著大眼睛沖殷諾笑,殷諾愧疚地看著他躺在一個這么弱小的軀殼里,卻什么話都說不出口,連眼神都不能流露真實的情緒。他們不過呆了十五分鐘不到,白冽便不耐煩地拉著殷諾離開了,臨走時殷諾對著席洛德?lián)]了揮手,席洛德擺出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態(tài)來,于是殷諾便跟著白冽回學校去了。回學校的路上殷諾問白冽:“我的家人呢?”白冽坐在他身邊,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把頭往后一仰,連敷衍都省了:“死了。所以你只有我一個人了。”殷諾看著他緊閉的雙眼想:原來這一次你連編故事的力氣都沒有了。。。。☆、警告俞歡同阿渡閑聊了一陣才回去,雖然聊得投機,又是久不見阿渡了,然而現(xiàn)在實在不是好時機,冥夜還躺在寢宮的床上受著罪呢。他心里牽掛著人間的殷諾和他可憐的王,是以也便心不在焉地告辭了,阿渡寬慰他道:“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改變得了的東西不必煩它,你改變不了的東西就更不必煩它了。”然而俞歡沒阿渡那么想得開,反倒在回去的路上反反復復地琢磨阿渡的話,福至心靈的,他還真就想出了些苗頭。腳步一轉(zhuǎn),他往輪回井去了。無論外頭怎么亂著,地府還是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至少冥夜真身被偷一事地府里便沒幾個人知道。因此輪回井如往常一般依舊是鬼來鬼往,飲下孟婆湯的鬼魂神智不清,稀里糊涂地叫鬼差推著走。孟婆還是老樣子,叼著根人間供奉的香煙,握著打火機的手細長白嫩,且上面還有著花紋華麗的黑色刺青,見了俞歡,她也只是優(yōu)雅的吐出一個煙圈,不咸不淡地問道:“又什么事?”俞歡恢復記憶之后也曾跑來同這女人套交情,無奈她像一朵帶刺的玫瑰,千年之前便油鹽不進,千年之后也一樣。俞歡盯著她手上的刺青看了好一會,才嘆著氣問她:“有沒有人說你這個刺青_像是一個‘冽’字啊?”她聞言勾唇一笑,無所謂地反問道:“哪個冽?”俞歡卻笑不出來:“白冽的冽?!?/br>孟婆雖叫孟婆,卻長著一副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于是年齡再老,少女的心思卻還不曾完全褪去,許多年前她也去過天殿,見過風姿卓越的百冽,于是明白天底下的男人都不過是塵埃,只有這人算計人時的溫柔和笑容叫人既害怕又沉迷。即便是冥夜,她也不過是畏懼,而白冽卻讓她生起一股不自量力去奪取的心。俞歡見她沉默,已經(jīng)證實了自己的推測,卻還是勸道:“你該明白,他是在利用你?!?/br>孟婆撫摸著自己手上得到刺青,神色從容:“無所謂。因為我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安撫我的欲望和寂寞?”她將煙頭熄滅了,冷靜地直視著俞歡的眼睛:“我不屑辯駁,只不過是幫他遞了一些消息,哦。。。。前不久他的一個熟人,也沒叫他喝孟婆湯便讓他投胎去了,你大可以罰我,反正我也干膩了,正好趁此機會休息一下?!?/br>俞歡原本只是來證實一個懷疑,現(xiàn)在真的證實了,反倒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了,于是他只能假模假樣地警告了那女人一句:“最近地府事多,抽不出時間來處理你,等到塵埃落定,到時再向王稟明你的罪狀也不遲,希望你這段時間好自為之,不要再做違背冥法的事?!?/br>孟婆訝異地掃了他一眼:“你莫不是看上我了?"俞歡驚得倒吸一口冷氣,破口大罵:“你胡說什么亂七八糟?!”孟婆搖搖頭,鄙視地將他從頭掃視到尾:“隨你便吧,老娘不伺候了?!?/br>她像是真的不在乎自己未來的處境,竟是轉(zhuǎn)了身便繼續(xù)忙碌去了。俞歡傻站在原地觀望了一會,突然不知道自己干嘛來了,一個個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就他一個慫逼覺得活著很好,好到令人留戀嗎?。。。。。。。。。。。。。。。。。。。。。。。。。。。。。。。。。。。。。。。。。。。。。。。。。。。。。。。。。。。。。。。。。。。。。。。。。。。。。。。不怕死的人,大多是因為過得不好,或者厭惡這個地府,無常卻不是,然而他也做了罪該萬死的事且還死不悔改。小白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正蹲在投胎事務所的門口同一只大黑狗扔球玩,大黑狗原是地府里行刑處養(yǎng)著專門負責撕咬鬼魂的工具,后來冥夜談了戀愛,覺得世界很美好,于是便把酷刑廢了,這批惡狗紛紛投胎去了,剩下這一只古怪的,因著小白偶然喂過它幾次,竟是跟定了他,連投胎也不肯去了。殷諾還沒來的時候這狗牙癢難耐,又咬了來投胎事務所的一只鬼魂,野性難訓,本該送往刑罰處,小白兩顆豆大的眼淚一掉,無常便托關系找人將這狗送到西天佛前聆聽佛經(jīng),本該多聽聽兩年圣音再帶回來,因為小白傷勢初愈沒有精神,也就領回來給他逗悶了。無常看他和狗一拋一撿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找不出之前受過一場重傷的痕跡,便覺得五臟六腑都回歸了原位,可以好好地思考一下退路了。他助白冽偷出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