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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于是神俯身撿了一顆石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抱怨,天上時光難熬,我又性子怪僻,平日只遭眾仙忌恨,從無仙友相伴。你那時答應(yīng)過我,你說你會陪著我,到我靈魂寂滅的那一天?!?/br>
他給他取名叫殷諾,便是不愿他忘記自己當(dāng)初的諾言。

沒想到他終究還是忘了。。。。。。

俞歡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片無邊的黑暗,他有時混混噩噩地醒著,有時又沉沉地睡去,然后慢慢地開始做一個千年前的夢。

夢里他是冥王唯一的近身仆人,沒現(xiàn)在那么軟弱,又比現(xiàn)在要聰明一些。他有一個朋友,叫白佑。但是王不喜歡那人的白姓,所以大家便都喚他為阿佑。

阿佑原本是天界白冽星君煉化了三千年而成的神獸,狗身狐尾,還長著一對羽毛光滑的白色翅膀。王太可怕,將他捂在衣袖中帶回竟就真的無人敢阻攔。

那日回到地府以后,王便下令不許天界之人拜訪地府,關(guān)地府大門,以結(jié)界阻隔天界與地府之間的通道,又派重兵把守各處入口。

俞歡私心里希望他只是一時興起,羨慕人家養(yǎng)狗的樂趣是以將緣由拐回家玩玩,若孩子天性喜新厭舊,三兩天便煩了也好,等王忘了自己還偷過白冽的一只寵物他便將這寶貝偷偷送回,如此便可天下太平。

然而也知這不過是自己的奢望。三千年的心思,又扔下剛剛鞏固的政權(quán),可不只是一只寵物那么簡單,怕是這真是天地間的寶物,有什么奇用也說不定。

再說白冽星君表面上與眾仙交好,和藹可親,實則內(nèi)心狹隘,而王表面是惡劣小氣之人,實則也是表里如一。必是無事生事,小事成大事,大事了不得。王只任性而為,怕是已為地府帶來了禍端。

等到了王的寢宮,王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袖口往上挽,只見那小東西蜷在王的手臂上,小小的一團(tuán),毛發(fā)是火一般的艷紅色,比起小狗,頭部倒像狐貍多一些,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嘴里卻還緊緊咬著王的手臂。

王輕輕地順了順小家伙的毛,手指繞著它的小尾巴卷了又卷,他小聲對俞歡道:“俞歡,它是我的了。。。?!?/br>
。。。。。。。。。。。。。。。。。。。。。。。。。。。。。。。。。。。。。。。。。。

“俞歡!”

“俞歡!判官隨侍俞歡!”

“醒醒?!?/br>
俞歡感覺有人在自己耳側(cè)大聲地喊自己的名字,隨即酸痛的肩膀便被人十分粗暴地拍了兩下?!靶行探Y(jié)束了,快回魂!”

俞歡費力地睜開了眼睛。是一張生面孔,還穿著行刑官的服飾,手握魂鞭,不耐煩地皺著眉,大聲道:“算你魂硬,如此受罰魂魄還不消散,快走吧,以后改過自新,重新做鬼,別再回來這破地方了?!?/br>
他說著將這倒霉蛋從地上扶了起來。

俞歡感覺腦袋漲得難受,眼前的一切都虛無縹緲的很。他忘了自己身處何地,于是原地站著想了一會。

等那頭痛欲裂的感覺好了一些后,俞歡將那行刑官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了然地笑了笑,一邊虛弱地靠在他的身上,一邊伸手從衣服中摸出兩張鈔票來塞到那人手里:“煩請大哥行行好,送我出去吧?!?/br>
行刑官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一雙眼睛清明得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倒像是換了一個人,再不似刑罰前的笨拙與害怕,轉(zhuǎn)瞬便成了處事圓滑老練的人精。

他心里嘖嘖稱奇,面上卻不動聲色。

行刑官打了個響指,一會兒他們便站在了地府行刑所的外頭,一面巨大的牌匾在俞歡頭上閃閃發(fā)光,行刑所三個大字是用紅顏料寫的,襯著涂了黑漆的木板面,鮮紅地像要滴下來一般。

俞歡沒急著走,而是好好地和那行刑官嘮了一會磕。

行刑所這地方其實挺憋屈的,上班時同事們監(jiān)管著不同的罪罰空間沒時間交流,偶爾想跟工作對象說說話對方卻只顧著“哎呀哎呀”地慘叫,根本沒心情同行刑官聊天。

是以那人雖一開始不耐煩地隨口敷衍俞歡,后來便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直把他的身家來歷都交代清楚。

走時俞歡和他相約節(jié)假日去忘川玩,順便帶他見見唱得一手好歌的阿渡。

轉(zhuǎn)過巷口,俞歡看著各處易物所人間餐館鱗次櫛比,看著琳瑯滿目的各式汽車,看著紅綠燈人行道,看著沒有太陽云朵的藍(lán)天,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只覺得事過境遷。

☆、爭斗

幾天后,白冽將殷諾從錦囊內(nèi)放了出來,殷諾看著自己透明的身子和離地十幾厘米的腳,有些暈暈乎乎的地問:“你要給我還魂了?”

白冽想摸摸他的頭發(fā),突然想起他現(xiàn)在是人類碰觸不到的鬼魂,于是手便在半空中收回,只對他笑了笑,道:“你還記得你以前偷跑出去后在學(xué)校的后山躲了一陣嗎?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正在鉆木取火,還啃了一肚子的草皮。。。。。我?guī)愕胶笊饺?,那里最適合法術(shù)的運行,而且自從有人在那被蛇咬傷后學(xué)校就不準(zhǔn)學(xué)生到那邊去了?!?/br>
白冽伸出右手給他看手臂上的引魂鈴。殷諾感覺有什么無形的線在牽引著自己跟著白冽,于是他只得跟著白冽出了宿舍大門,往學(xué)校后門走去。

中途他好幾次試圖死繃住魂體不走,最后都以失敗告終了。他便朝白冽嚷嚷:“我不想還魂,我在地府呆得好好的,我。。。。。我還有朋友在那里!你放開我!”

白冽道:“你上輩子就是被那些人害死的,現(xiàn)在還想回去?”

殷諾心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嘴里卻道:“他們?yōu)槭裁匆λ牢遥俊?/br>
“因為那人和我早已結(jié)怨,他只是想讓我難受罷了,殷諾,你不要再傻了,現(xiàn)在你不肯回到我身邊就是他對我最大的折磨,地獄里的他給你的自由與寵愛不過是他的計謀?!卑踪O履_步,看著殷諾道:“我和冥夜,從很久以前便開始爭了,所有的一切,我們都有爭奪的欲望。但是只有你不同,你是我的身家性命,卻不過是他耍著我玩時的武器罷了。”

殷諾又想起初見冥夜時被讀取記憶的事,那時他確實是在讀取他記憶后表現(xiàn)出了憤怒與恨意,甚至毫無緣由地將他留在地府。

白冽說的,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呢?

然而他雖信了一些,卻還想去親自問問,他不愿就這么留在人間永遠(yuǎn)不知道真相。他還沒和大家說聲再見,他還沒問冥夜為什么要那么待他,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之前對殷諾來說明明是無所謂的,不知為何,現(xiàn)在他卻又想追究了。

殷諾為自己找了好理由——他還欠著俞歡賭牌的錢呢。做人豈可言而無信?于是他拼命地掙扎起來。他問白冽:“為什么你從來不問我的意見呢?明明是我的事,你憑什么為我決定?”

白冽全不理會。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