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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時候,阿嬋卻又是一副眉眼溫柔,神色端莊的模樣了。 看著昨天還抱著他不肯放手,一直聲音甜美嬌柔的叫他名字的少女,一夜之后,又禮貌客氣的稱呼他為“灰崎君”的時候,灰崎祥吾就忍不住的感到了一陣火大。 他彎下了腰來,朝著她冷冷的瞇起了眼睛,語氣中稍微透露出了些許無可奈何般的咬牙切齒:“櫻井嬋,你啊……” 大名鼎鼎的不良少年一露出這樣的神色,和阿嬋一起的桃井頓時就顯得緊張了起來??墒前葏s似乎并不畏懼,也并不擔(dān)心會受到傷害——事實上,她非常無辜的抬起眼來,直視著少年的眼睛,好像不明白生了什么。 她輕輕的回應(yīng)了一聲:“是?” 灰崎抿緊了嘴唇,他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最終狠狠的“嘖”了一聲,一臉怒氣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阿嬋?”桃井不安又困惑的問道:“你什么時候惹到灰崎君了嗎?” 阿嬋歪了歪頭,皺了皺眉,露出了努力思索的神色:“唔……也許?” “應(yīng)該是有什么誤會吧?”同為籃球部的成員,桃井不至于討厭他,卻多少還是感覺有些忌憚,“昨天還好好的啊……” 阿嬋笑了笑,沒有說話。 時間一進入七月后,幾乎一眨眼,便到了學(xué)期末的時候。期末考試的時候,阿嬋的成績非常漂亮,分?jǐn)?shù)幾乎緊咬著全校第一的赤司。 與此同時,工作室方面也通知了阿嬋進入劇組的時間,大概在八月中旬。她原本要去參加工作室為她準(zhǔn)備的演技班——但是在了解完了基本的一些拍攝知識,比如走位啊之類的事情之后,在正式開始演技課的時候,沒教幾天,老師就露出了“可怕,簡直可怕”的神色。 作為一個被選中執(zhí)行繁衍計劃的外星人,在出前,阿嬋就進行過大量的訓(xùn)練。 模擬人類的時候,不管多么微小的神色變化,她都能演繹的完美至極,但這對于毫不知情的地球人來說,就顯得實在有些令人不可置信了。 ——“她是個天才?!?/br> 沒過幾天,老師嚴(yán)肅的這么告訴了工作室的人。 于是原本需要一個月的演技突擊培訓(xùn)班,阿嬋只上了幾天,便完成了學(xué)業(yè),還能趕得上去參加籃球部的集訓(xùn)。 她便在暑假籃球部集訓(xùn)的時候,把臺詞本也帶了過去。 帝光是籃球強校,因此籃球部的經(jīng)費非常之多?;@球部一軍的合宿地點住宿條件也分外不錯,雖然遠離城市,位置有些偏僻,可是卻是一棟別墅式的建筑,女生住在二樓,男生們住在一樓,熱熱鬧鬧的,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桃井和阿嬋住在一間屋子里,她們在巴士上頭靠著頭睡了一路,現(xiàn)在桃井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他們到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因此這天余下的時間都是自由活動,直到明天開始,才是正式的訓(xùn)練。于是這充分的自由時間里,桃井趴在阿嬋的床上,好奇的翻開了劇本。 “嗚哇,這就是劇本呀?!?/br> 不過,劇本顯然跟有不小的區(qū)別,她翻了一會兒,新鮮勁過去后,就直接跳到了阿嬋跟朝倉風(fēng)斗的戲份。 桃井忍不住將手指按在朝倉風(fēng)斗的那句臺詞底下,慢慢的念了出來:“你為什么都不笑?” 可是念完之后,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情緒不對,便又試著揣摩男主的心情——那種陰郁的,孤僻的,抗拒一切的,冷漠的感覺,“你,為什么都不笑?” 但刻意的去表現(xiàn)那種漠然,聲音反而顯得更加造作了,桃井皺了皺鼻子,認輸了的將劇本放到了一邊。 先去洗澡的阿嬋這時打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極其美麗的少女穿著淡藍色的浴衣,用鵝黃色的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長,整個人都漾著水汽的走了出來。 桃井欣賞了一會兒自己好友的美貌,便忍不住撒嬌似的抱怨道:“演戲好難啊?!?/br> 阿嬋看了她一眼,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這么說,“怎么啦?” 桃井便朝著劇本努了努嘴巴,“我剛才試著念了一下風(fēng)斗君的臺詞,感覺好難表達啊?!?/br> 阿嬋笑了笑,“哪一句?” “就是風(fēng)斗君和你初遇的那一場,他說……” “你為什么,都不笑?” 阿嬋輕輕的問道。 桃井驚訝的轉(zhuǎn)頭望去,卻現(xiàn)阿嬋的神色目光和之前截然不同,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那明亮清澈的眼眸突然變得毫無波瀾,溫柔的氣息盡數(shù)散去,顯得冷漠而沉寂,就像是懸掛在夜空中的星星一樣,那么璀璨,那么孤寂,而又那么遙不可及。 可是,她卻在看著你。 她對這世間萬物都毫無興趣,卻偏偏,為你停住了目光,問出了話。 桃井在那一瞬間,就突然明白了女二為什么會喜歡上她——不,男主。 因為那仿佛是神明的垂憐,充滿了令人受寵若驚的榮耀和肯定。 這樣的人——在對我說話。 桃井愣在原地,幾乎說不出話來,便看見阿嬋慢慢的垂下了眼瞼。她周身那天山冰雪一般的氣勢慢慢緩和,最終軟化到了幾乎毫無存在感的地步。 她低垂著眉眼,若不是有著那般驚人的美貌,以她如今這微弱的存在感,幾乎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桃井意識到,阿嬋這是進入了女二的戲份。 作為被家規(guī)所束縛著的少女,過于美艷的容貌并不是她的家族所希望的事物——以至于比起其他人,家人們對她更加嚴(yán)厲。 不可輕易微笑,不可輕易與男人交談,不可輕易外出…… 一直都是被訓(xùn)斥著長大的她一直都是沒有自信著的,更何況,這也許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的男性說話,還是一個長得不錯的男性。 桃井覺得,她應(yīng)當(dāng)?shù)谝淮我娒娴臅r候,就對清俊的男主有了些許好感。 因此,她的聲音很弱,明明有著那樣高貴的身份和驚人的美貌,她的語氣里卻充滿了緊張,“……母親大人說,”她頓了頓,緊張,卻又努力在自己有好感的少年面前,試圖顯得優(yōu)雅鎮(zhèn)靜。可是那青澀笨拙的模樣,卻實在讓人無法視而不見。“隨意露出笑容的女人,是輕浮的……” 那臺詞中的語音轉(zhuǎn)折,音調(diào)變化,把握的極其精準(zhǔn),幾乎瞬間就讓桃井仿佛見到了那個被束縛著的,可悲的貴族少女。 然后阿嬋只是微微的顫了顫睫毛,那眉眼低垂的模樣,便霎時褪去了怯弱和不安,重新變得沉默而堅固起來。 但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