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認真的，“再絕望一陣子，我大概就快得精神病了?！?/br>
看到羅摩琢磨起來的神色，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去管自己說的話。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酒吧的附近，他替羅摩挑了酒。

一杯古老的威士忌，杯子里凍著淳樸的冰球，遞到了羅摩的手里。

“一次只喝一小口?！本S達說，“喝酒不是為了直接喝醉喝倒，不要像學員們那樣粗野。慢慢地品味，才能發(fā)現(xiàn)一切。”

羅摩不知道他所說的是不是只針對酒，他遵守教導，只淺淺地喝了一口，醇香浸潤了他的味覺，吞咽下去的美酒像遙遠的火焰慢慢燃燒起來。維達也拿起一杯酒，跟他碰了碰杯，兩人一同悠閑地喝起酒來，他們的胳膊還緊密地挨著，他開始明白維達的教導。

“我對你的了解更多一些。”維達突然說，他剛剛吞下一口酒，跟他的教導相悖，他吞了一大口酒。“除了你每周二都跟那個書呆子一起看電影這個秘密以外，你還有其他秘密。人人都知道你喜歡所有野蠻運動比如拳擊，但不知道私底下你也偏愛古老的戲劇文學，你真的是個很浪漫的人。你的家鄉(xiāng)在st-11，你號稱特別厭惡貴族們講究的吃真正的時候，你認為復制機按照分子拷貝出來的食物沒有任何不同，但你喜歡吃你家鄉(xiāng)產(chǎn)的蘋果做成的蘋果派——虛偽——你根本就能夠分辨出他們的不同?！?/br>
羅摩注視著維達涌起了潮水的眼睛，俊美的青年灰藍色的眼睛里有孩子氣的不滿，他分辨著那到底是哪來的委屈。不是因為他被指責的“虛偽”，聽維達說話，要繞開那部分小王子式的驕傲?！暗菍W校食堂復制機里的蘋果派在咱們二年級的時候發(fā)生了變化，真的跟我家鄉(xiāng)的蘋果派味道一模一樣了?！?/br>
“是么？”維達頤指氣使地翻著白眼。

“我記得是我生日的那天開始發(fā)生變化的。”羅摩語調(diào)柔和的說，好像在哄一個壞孩子?！澳强隙ú皇悄愀傻?，雖然你鼓搗機器很有天分，但前一天我們吵架升級為動手，你第二次把我的鼻梁打得骨折。那時候我們的關(guān)系惡劣到了極點，我還記得打架的原因正是你侮辱了大半個食堂的同學，像個傻逼一樣說我們從復制機里吃飯就像從下水道撿渣吃?！?/br>
“哦。”維達傲慢地拖著長聲，“那天我心情不太好，因為有個傻逼不要你了，你還給他發(fā)了一封措辭謙卑的挽回信?！?/br>
“我那封信一點都沒有措辭謙卑，我只是回顧了我們愛情里的幾個溫暖的回憶，我想弄明白為什么我們會分手，我想要一個完整的結(jié)束。而且……”羅摩很有耐性地指出，“我記得我寫信的收信地址是蓋曼的郵箱，不是維達林奇的郵箱?！?/br>
維達無恥地笑了，揮揮手好像覺得這事不值一提，“所有我能進去的網(wǎng)絡(luò)，就是我有資格進去的網(wǎng)絡(luò)。”

“真不要臉?！绷_摩學著他抑揚頓挫的語調(diào)說，“所以你是因為良心發(fā)現(xiàn)，意識到了自己的無恥，所以才在第二天補償我嗎？”

“可能是吧?！本S達含糊地說。

“你一個晚上就研究明白了我家鄉(xiāng)蘋果派的全部分子式，征服了復制機嗎？”羅摩說，柔和地諷刺著他，“不要吹牛皮了，就算是你也得花幾天功夫。你大費周章地做了好事，還不留名，也是因為神經(jīng)病爆發(fā)在即嗎？”

“我只是希望你有個快樂的生日，得到一點驚喜?！本S達承認了不得不承認的這部分。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羅摩還是覺得喉嚨發(fā)緊，維達誠實的承認，就像第二次的驚喜。他也很慚愧，他記得那時候他還以為是蓋曼干的，以為是蓋曼的補償。也是那件事，讓他對即便令人不齒的前男友還保持著一絲溫暖的情感。誰能想到是維達干的呢？或許按照他以前混蛋的做派，他還可以因為維達無意中對他造成的混淆和有意的欺騙而對維達漂亮臉蛋再來一拳。

維達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略微有些不安，避開了他的目光，盯著手里的酒杯。

“謝謝你?！绷_摩輕聲說，維達的臉紅了起來。“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哪有人會當面混蛋，背后做小精靈的？當面善意，背后耍刀的還更合理一些。”

“興許我是擔心自己太完美了，你會不小心喜歡上我?！本S達厚顏無恥地說。

羅摩氣的一愣，禁不住驚呼道，“怎么會有人像你這樣自戀？”

羅摩說完就愣住了，不但是因為自己又開始習慣性地隨便抓個詞就來侮辱維達，還因為維達的臉瞬間漲紅了。他極力掩飾自己的吃驚，接著又是一陣強烈的后悔，他的語言和語調(diào)都刺著了維達。而且他不應(yīng)該這么說，如果他當時知道是維達為他做了這么多，他難道會不喜歡維達嗎？維達的存在感在他的世界里哪有一天衰弱過？

他沒有想到維達會小聲說道，“如果你有一點點喜歡我，結(jié)果我就愛上你了怎么辦？”

羅摩徹底愣住了，他喉嚨的肌rou好像突然麻痹了，發(fā)不出聲音，他的腦子也淹沒在濃霧里。就在這時幾個女孩一起走了過來，他的一位同僚陪伴著她們過來，并且為他們引薦。

他既感激又遺憾他們打破了剛才他面臨的奇異狀況，他有禮地應(yīng)酬著他們，余光留意著維達。維達看起來鎮(zhèn)定自若，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他自在地陪著他們聊天，還為她們推薦了新酒。他又開始疑惑維達的真實含義，也許一切都沒有真實的意義，也許維達并不希望什么東西真的發(fā)生，也許明天一切就又一次煙消云散了，他不能期望得過多了。

就在他幾乎開始走神的時候，維達碰了碰他，突然邀請他跳舞。他驚慌失措，不管是誰邀請他跳舞他都會驚慌失措的。可是王八蛋維達就當著所有人的面邀請他了，用的還是不容拒絕的口吻。羅摩還沒想到拒絕的方式，就被維達拽著走了。

“放心吧，我們不跳太難的。”維達自信滿滿地低聲說，好像他很確定他們不會出任何蠢像。

“等我把你絆倒了他們一直嘲笑你到冬節(jié)的舞會時，你就會后悔了?！绷_摩咬牙切齒地說。

“我這是在救你?！本S達坦然地說，“剛才那三個女孩里，只有中間的那個女孩在你的后宮名單上。她迫切想要嫁給你的原因是她已經(jīng)跟她的繼父上床了，她家族想要個新科英雄掩蓋丑聞，尤其是你這樣沒有背景好擺弄的青年軍官！”

羅摩驚訝地回頭瞥了一眼那個女孩，“你怎么知道？也是通過黑進他們家的網(wǎng)絡(luò)嗎？他們家不會暗殺你嗎？怪不得你要上反暗殺課程?！?/br>
維達已經(jīng)擺正了他的姿勢，他們背靠背站著，只有手臂挨著?！斑@是軍隊里常見的同性舞，你也學過的?！彼洁斓??！爸皇晴R像舞而已，實在不會你只要完全模仿我的動作就可以了?！?/br>
“早就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