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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之介知道宋以然的天份以及他優(yōu)秀的網(wǎng)球戰(zhàn)績,他突然想從黑發(fā)少年身上知道更多信息。他并不是從一開始刻意追求這種風(fēng)格——他覺得再無聊不過,這種約束在框架下的拘謹(jǐn)。如果不是為了確保勝利,承擔(dān)著部長的責(zé)任,他永遠(yuǎn)不會以此來作為自己的球風(fēng)。黑發(fā)少年靜靜地聽著,彎眼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會形成一段笑痕,看上去動人無比。“我選擇這個球風(fēng)——僅僅是因?yàn)樗梢酝耆焕速M(fèi)體能,干凈利落地贏下每一場比賽。有的時候,不用去追求個性,因?yàn)樗谢ㄇ傻恼惺骄毜阶詈蠖紩佃睔w真,重新從簡。”“你不覺得……簡單,其實(shí)是一種美么?”白石藏之介看著他的眼睛,忽然覺得,自己頗有幾分庸人自擾的情緒。“你說的沒錯?!卑资刂轭D了頓。“——還有,我覺得,你笑起來的樣子,也是一種美好?!?/br>一聲清潤的咳嗽響起,門邊,不二周助睜開冰藍(lán)的雙眸看著他們,幸村精市將自己批在肩上的外套拿下,笑容更深了幾分。白石藏之介感覺到周身被幾分惡意環(huán)繞。“那個……我們……要不要來討論一下,植物的特殊澆灌之法?”————————經(jīng)過短暫的洗漱后,宋以然穿著跡部景吾給他添置的深紫色睡衣,躺在了床鋪上。燈光已經(jīng)跳掉,幸村精市在他對面的床鋪上,靜靜地看著他。真是宛如做夢一般……睡在他的對面,每天自己可以看著他入睡,看著他剛剛睡醒時還有些迷糊慵懶的樣子,看著他……幸村精市笑了笑,他將視線移到了宋以然的睡衣上。雖然很不滿跡部景吾的一手置辦,但是,這個顏色和他出乎意料地相配,更襯得他膚色白皙,還帶著一種不顯媚俗的清貴。——讓人產(chǎn)生一種……很想上前撕碎的沖動。幸村精市閉了閉眼,壓下了那些黑暗的情緒,溫聲道,“晚安,宋君?!?/br>其他兩個人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在黑夜里撞在一起,頗有幾分針鋒相對的味道。“晚安。”宋以然翻了個身,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宋以然又夢見了那片河域。自他掌握了主動zone后,他已經(jīng)很少再進(jìn)入自己的意識之海了。在一片漆黑中,腳下濕漉漉的,他淌著水不斷往前走,明明沒有光源,宋以然卻有種直覺,他應(yīng)該往那里走。突然,大片大片暗紅色的花在視線里出現(xiàn),一股濕涼的風(fēng)將他的發(fā)絲不斷吹開。“這里是……”宋以然輕輕伸出手,花絲在他的指尖上停落,卻慢慢化作了少女瑩白的指尖。她微微對著他笑,顯得美艷動人,眼波里似有無限柔情。盡管禁咒仍然縛在少女的身上,她還是堅(jiān)持握著宋以然。她的聲音帶著纏綿的軟糯,尾音上翹,讓人想入非非。“我一直在等待著,一個能夠陪我看花海的人。”“我并不愿意。”黑發(fā)少年挑了挑眉,他淡淡說道。“可是,我被你感動了呀?!?/br>少女將袖子揚(yáng)起,蓋住了自己的笑唇,“你的意志,能成為我最好的養(yǎng)分。”“——我愿意獻(xiàn)出自己的真名?!?/br>第43章不適合打網(wǎng)球少女如同櫻花瓣似兒的唇輕啟,就在快要呵氣時,一下子又消失在了這片花海里。但是,宋以然卻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名字,太過朦朧,空氣中的紋波漾起,似乎觸動了某種法則。那些暗紅色的花被吹散了,一雙冰冷的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宋以然一下子覺得有些迷了眼,那雙秀長的眼睛微微瞇起,紅花絲兒層層攏起,仿若是迷離的細(xì)線,落在他的頭發(fā)上、眼簾上,像是曖昧的紅痕。那雙蒼白的手,從他的肩上微微上移,將他眼上的花絲扯開。宋以然睜了睜眼,看到了一個模樣極其年輕的男子,雖然年輕,他的眼里卻帶著一種濃厚的時間感,無數(shù)塵埃與星云在他的眼尾落定。他嘴角掛著一種溫和的笑意,不知是不是角度的錯覺,卻在某個瞬間,顯得邪性。“頭發(fā)長了。”男人細(xì)細(xì)打量著他,伸手揉了揉他的黑發(fā)。他的聲音很低,“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關(guān)注著你……準(zhǔn)確的說,是從你出生開始。”“從我……?出生?”宋以然問道。“生命不過咫尺,于你而言的十二年,對我來說,不過轉(zhuǎn)瞬?!?/br>男人嘆了口氣,將手在他的眼尾描摹,“還不到時候?!?/br>“等你什么時候,能夠超越那個境界,你自然能念出我的名字,念出這片屬于你的地方?!?/br>男人輕輕一推,宋以然卻感受到一種萬鈞的沉重,他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男人一直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在層層黑夜中向遠(yuǎn)眺望,似乎在看著什么。“唔?”男人伸出指尖,一朵快要枯萎的血紅色花似乎痛苦地收縮著,他微微一抬手,那些血線便不斷延伸,花的頹敗之色更為明顯。“沒想到,一朵流浪的花竟然敢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男人的聲音有些縹緲,卻又泛著一絲說不出的冷意。“不過……如果把你作為他的第一個守門人,那好像也不錯?!?/br>男人將手往發(fā)間微微一撩,嘴角緩緩勾起。“但是,我還是不太開心啊。”他的手指輕輕一捏,那朵花便揉碎了,像是無力的輕塵,飄散在這腳下的河域中,等待著下一次的生根。——————宋以然被男人推開后,一下子昏迷了過去,在漂浮不定的海域中,他被一個聲音不斷呼喚著。“宋君……宋君!”他睜開眼,看到的是有些焦急的不二周助。淺栗發(fā)少年看到他醒后,臉色一下子又恢復(fù)了冷淡的樣子——不如說是壓抑成了冷漠。不二周助直起身子,那雙冰藍(lán)色的眸子閃著復(fù)雜的光。“你昏睡了很久……幸村與白石去醫(yī)務(wù)室叫老師了。”“嗯……”黑發(fā)少年坐直身,揉著自己的額頭,看上去有些倦怠的樣子。不二周助的手指動了動,他有些想幫他扶正身子,甚至不受控制地遞一杯水,但是,他還是抑制了這份沖動。不二的面色還是冷淡,只是這薄薄的冰層下,洶涌的海浪在不斷翻涌,輕輕一碰就可以擊碎所有偽裝。宋以然慢慢清醒,感受到了不二周助的疏離,他看向不二睜開的冰藍(lán)色眼眸。“是我的錯覺么……不二君,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