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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前輩大名?!?/br>楚逸頷首:“原來是藍(lán)公子。多謝你方才為我們解圍?!?/br>藍(lán)景笑了笑:“前輩言重了。晚輩曾蒙貴閣楚公子相救,一直銘記于心,這點(diǎn)小事不足掛齒。”說完他的目光又在肖宇和冷羿身上轉(zhuǎn)了一圈,遲疑道:“楚公子這回……沒來嗎?”楚逸不假思索地點(diǎn)頭:“恩,沒來?!?/br>周軒單刀直入:“藍(lán)師弟可知澄兒現(xiàn)在何處?”“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這件事?!彼{(lán)景神色凝重,“不出意外,嫂子應(yīng)該被關(guān)在掌門房中的密室里?!?/br>周軒睜大眼睛。楚逸倒不覺得奇怪:“花澄修為不低,骨子里又帶著狠勁,若是鐵了心要關(guān)她,不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不會安心?!?/br>“你是怎么知道的?”冷羿盯著藍(lán)景,眼里的懷疑不加掩飾。“實(shí)不相瞞,我如今就跟在掌門身邊。”藍(lán)景道,“這些都是我暗中打探來的?!?/br>楚逸看著藍(lán)景,不由想起當(dāng)日張梵死時,這個青年看著顏卿的眼神里滲透出的恐懼,他沉吟良久,道:“公子這么做,就不怕顏掌門發(fā)現(xiàn)之后,怪罪于你嗎?”藍(lán)景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如今掌門受傷,我自認(rèn)為做的還算隱蔽,不至于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周師兄自小就待我很好,如今嫂子被抓,我不能坐視不管。何況嫂子還是天行閣的人?!?/br>他言辭懇切,讓周軒那顆遍體鱗傷的心得到了些慰藉:“藍(lán)師弟,你知道小……你知道顏卿為何要這么做嗎?”“我豈能猜透他的心思?!彼{(lán)景扯了扯嘴角,他猶豫了一會兒,似乎還有什么想說的。楚逸忽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去吧,你說得已經(jīng)夠多了?!?/br>藍(lán)景看著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熟悉。惴惴不安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些,他又提醒了一遍楚逸顏卿房里的機(jī)關(guān),這才重新拉起帽子跑了出去。“為什么不讓他說?”冷羿不解。楚逸:“他既猶豫,那便不是輕易能說的東西。若是被顏卿知道,他還有命活嗎?”周軒搖頭:“沒想到他竟變成了這樣……”“或許他原來就是這樣呢?”楚逸覺得有必要提醒下這個耿直的有些過分的周君子,“何況他做得這些事,都是身為掌門應(yīng)該做的。薛前輩走火入魔,傷了門內(nèi)子弟,他理當(dāng)清理門戶;周兄你與妖精結(jié)合,還有了孩子,此等不容于世俗之事,他作為掌門自然也不能姑息。”他頓了頓,發(fā)出一陣幾不可聞的笑聲:“這世上有很多事,是沒有情分可言的?!?/br>空氣一時靜謐,周軒沉浸在楚逸的話里,久久不能回神。肖宇最受不了這種氣氛,忙道:“但花澄還是要救的吧!”冷羿推了下他的腦袋:“廢話,就他們江景門不講情分,難道不知道我們天行閣從來不講道理嗎?”肖宇笑了一下,頭回沒有躲開冷羿的上下其手。楚逸想去搭搭周軒的肩膀,讓他別那么著急又把心藏進(jìn)殼里,又想到自己此時的身份,只能作罷,做出一副被眾人敬仰的大能前輩的模樣:“我今夜就出去打探?!?/br>“你……”冷羿頓了頓,改口道:“閣主相信藍(lán)景的話?”肖宇不滿:“你怎么總把人想得這么壞?”冷羿敲了敲他的腦殼:“就你缺心眼?!?/br>天行君擺出閣主的氣場:“他說楚逸對他有救命之恩。我相信楚逸的眼光,不會救一個兩面三刀之徒?!?/br>周軒很明顯還沒有吸取教訓(xùn):“藍(lán)師弟絕不是那種人!”冷羿:“……”他投給楚逸一個不可言說的眼神。你難道不是因?yàn)槿思液每床啪热思业膯幔?/br>是夜,天行閣南面下了一場小雨,一個長得還算水靈的小姑娘躲在樹下,一邊抱著自己的胳膊搓,一邊嘟囔:“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被叫過來守這破墳地?!?/br>月黑風(fēng)高,空曠的孤墳嶺風(fēng)聲鶴唳,仿佛隨時會有什么東西從地下竄出來。小姑娘搓完胳膊,開始打哈欠,忽然一陣石破天驚的巨響在耳邊炸起。“哎呀!”小姑娘雙腳一蹬跳了起來,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孤墳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影,身形看上去挺高大,卻不是人的樣子。小姑娘腳底生風(fēng),跐溜一下竄到那黑影面前,絲毫不見恐懼。待她看清那黑影的面貌之后,頓時興奮起來:“真得是狼啊!喂!你是不是叫沈崖???”第37章探尋“去那邊看看!”“是!師兄!”白日被人堂而皇之地入侵,作為天下三大仙門之一的威嚴(yán)受挫,到了晚上,四處都是背著仙劍的江景門子弟,一個個神色凝重。“乖乖,還好有月華姑娘給的地圖?!毙び畋持萃T谝惶庪[蔽的房梁上,心有余悸,“不然我現(xiàn)在肯定要變成紅燒鴿子了?!?/br>“別高興得太早,會不會變成紅燒鴿子,還是等救下花澄之后再說吧?!背菖牧伺男び畹哪X袋,一人一鴿朝夜色深處飛去。中央這排屋子造得氣勢十足,不像前頭那些地方燈火通明,大多數(shù)都沉寂在一片黑暗中,但也正是如此,從某幾間屋子里傳來的寥寥燭光,攪得人更加心悸。“掌門的地盤,居然也沒個人看著?!毙び铙@奇。“這就說明這位大美人掌門對自己的功力十分之自信?!?/br>在迷瘴森林那會兒,肖宇因?yàn)榛柽^去了,沒怎么跟這位新上任的江景門掌門打過照面。但從楚逸和冷羿的態(tài)度來看,這人恐怕不是一般的棘手,不過作為天行閣或者說天行君的首席信徒,肖宇還是昂著下巴篤定道:“公子,你肯定能打過他?!?/br>楚逸好笑:“誰說我要跟他打了?”肖宇:“?”楚逸悠悠然:“對于這樣的美人,自然是能動口絕不動手,要動手也絕不是打人。”“天行君果然氣度非凡,顏某佩服?!钡紫聰?shù)丈開外的屋子里忽然傳來笑聲,聲音渾厚有力,仿佛近在耳畔。只那么一下,肖宇就意識到那屋里坐著的人是什么功力了。他下意識地看了楚逸一眼,卻見后者已經(jīng)飛身入內(nèi)。顏卿比楚逸想象中得還要大方,他堂而皇之地坐在屋里,四周空無一人。“許久不見,楚兄的修為是愈發(fā)精進(jìn)了?!笨匆姵莘讲棚w身入屋,顏卿就不由想起那日迷瘴森林里,楚逸飛身上老槐樹的情景。只不過這話可不僅僅是單純的寒暄或者夸贊。先前在屋外,顏卿分明說得是天行君,這會兒又說楚兄,沒聾的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楚逸表現(xiàn)得倒還算淡定:“掌門是何時知曉的?”“我猜的?!鳖伹湟恢皇滞兄掳?,好整以暇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