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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崖。雖然沈崖不說,但他知道其實沈崖一直很介意自己的半妖身份,他不知道當沈崖得知這件事后會有什么的反應(yīng),中毒者最忌情緒大起大落,他眼下還不打算告訴沈崖。可就算沈崖不怪自己擅作主張,那他一旦完全妖化,徹底變成一頭狼時……從古至今,沒有人可以馴服狼,這種動物太過桀驁不馴,他們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如今沈崖能對他這樣笑,或許是因為他還是只半妖。楚逸先是覺得有些失落,繼而又覺得十分好笑,忍不住搖了搖頭:“當初你還不要收人家做徒弟,如今倒是寄托上了?!?/br>話剛說完,楚逸忽然意識到沈崖還在自己的懷里,他急忙低下頭,卻發(fā)現(xiàn)沈崖不知何時又昏睡了過去。楚逸莫名松了口氣,他將人從那假布兜里抱了起來,宛如哄孩子一般拍著他的身體,吊兒郎當?shù)匦Φ溃骸八伤?,肖宇也該來了,明日咱們就坐鴿子去找老槐樹。?/br>讓楚逸沒有想到的是,肖宇是來了,靈獅粉也弄到手了,只不過這鴿子進來的姿勢有些與眾不同,他是被蘇蟬的手下橫著抬進來的。寅時三刻,楚逸抱著昏睡的沈崖在宮內(nèi)招搖過市,他一走進肖宇的屋子,就看見床邊一站一坐杵了兩個人。冷羿和蘇蟬。“這是怎么回事?”楚逸的出現(xiàn)巧妙地打破了屋內(nèi)冰冷的氣氛。蘇蟬探看完肖宇的傷勢,木著臉色站了起來。冷羿像被人施了定身術(shù),連楚逸進來都不能讓他動哪怕一根手指,他只是僵僵地坐在那里,盯著肖宇被繃帶緊緊纏住的胳膊和后脊。“不是讓你們?nèi)ソ尤肆藛??怎么弄成這樣?!”蘇蟬對著跪在一旁的兩個小菊精一頓怒喝。小菊精們雙雙打了個顫,其中一個哆哆嗦嗦地開口道:“本來帶得好好的,可肖公子……他半路發(fā)現(xiàn)一只要被食rou花吞掉的兔子精,下去救兔子的時候,不小心被毒荊棘纏住了,然后……”“強詞奪理!”蘇蟬瞪著杏眼,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根綠色的鞭子。這鞭子比昨日她打白衣老者的那根要短小許多,但卻絲毫不影響它散發(fā)出的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楚逸默默地探看了一番肖宇的傷勢,毒荊棘的毒并不劇烈,只是毒性會有所反復,好在肖宇才一傷到,就得到了蘇蟬的救治,眼下雖還未蘇醒,好在應(yīng)無性命之憂。那兩個小菊精被嚇得頭都抬不起來,眼看鞭子就要臨頭劈下,急忙閉上眼睛。就在這時,那鞭子忽然在半空中卡住了。蘇蟬愣了愣,楚逸笑道:“公主息怒,這本不是這些小菊精的責任,不必責怪他們。”蘇蟬蹙眉:“我的人絕不容許出這種閃失,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br>楚逸撞了一鼻子灰,他自覺這么多年,從未遇見過這么不給他面子的姑娘。“出去吧?!崩漪嗟穆曇艉鋈豁懫稹?/br>蘇蟬微微一愣,她看向冷羿,發(fā)現(xiàn)后者居然也在看她。冷羿用那一聽就是許久沒喝水的嗓子道:“多謝公主替他療傷,眼下他還未好全,需要歇息調(diào)養(yǎng),所以……還望公主見諒?!?/br>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最近蠢作者比較忙,所以都兩天一更,對不住寶貝們啦,給大家發(fā)紅包包作補償,么么噠T^T第19章心思楚逸輕輕闔上房門,跟在蘇嬋后頭離開了肖宇的屋子。寅時三刻,天邊唯有一輪半圓不彎的月掛在空中。蘇嬋負手靠在廊前的一根柱子邊,夜色將她的身影模糊成了一道剪影。“他從未這般客客氣氣地與我說過話?!碧K蟬背對著楚逸,她的聲音不再像個女王那般強硬冷厲,楚逸甚至從那沒有起伏的音調(diào)中聽出了一絲啞巴吃黃連的苦味。楚逸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一瞬間他的心里已經(jīng)走馬觀花一般閃過無數(shù)個說辭。這種情形下他一般是要上前深情寬慰蘇嬋兩句,順便再吃兩波豆腐??墒翘K蟬不是尋常女子,楚逸一想到她揮著鞭子、橫眉冷目的摸樣,心里這個念頭瞬間打消了七七八八。除了冷羿,她大約誰的面子都不會賣。楚逸:“公主和小羿兒是怎么認識的?”蘇蟬回頭看了楚逸一眼,楚逸抱著沈崖,他的唇邊帶著笑意,整個人看上去分外隨性,仿佛方才那句話也只是閑談間的一句無心之問。而恰恰就是這不走心的模樣,卻讓蘇蟬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我兒時貪玩,不小心跑到迷瘴森林,差點被里頭的東西吞了,那時……他救了我?!?/br>楚逸表面不動聲色,內(nèi)里已經(jīng)排編起了一串英雄救美的橋段。蘇蟬似乎笑了一下:“他那時也才一點點大,卻是個不服輸?shù)?,明明傷痕累累,還想著要征服迷瘴森林,心高氣傲得很?!?/br>楚逸笑了笑:“小羿兒不服輸?shù)臅r候最是耐看?!?/br>“其實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如此鐘情于他,或許是與他朝夕相處的那幾日……”蘇蟬頓了頓,接著道:“他很像我的父王,求而不得的東西,才最叫人抓心撓肺?!?/br>楚逸曾經(jīng)聽過關(guān)于上一代白菊王的傳聞,知道此妖是個爭強好勝、的主,年紀輕輕就將菊國打造成了迷瘴森林中不可侵犯的圣地,也正是因為如此拼命,以至于最后落了個英年早逝。那時蘇嬋還小,想來她是把對自己父王的崇拜之情轉(zhuǎn)移到了冷羿身上,而這種崇拜,不知何時,漸漸成了深情。在關(guān)系自己至親至愛之人的時候,人總是習慣將所有的回憶都美好化。“我性情隨我父王,他在的時候我很少表達對他的感情,直到他死……如今冷羿在我面前,我既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無論他如何對我,我都認了?!?/br>這是楚逸頭一回在這位公主臉上看到這樣柔和的表情。“她現(xiàn)在這樣很像我娘?!备C在楚逸懷里的沈崖忽然輕輕說了句。楚逸愣了愣,見蘇蟬還兀自沉浸在回憶里,小聲道:“何時醒的?”沈崖:“她說冷羿很像他父王的時候?!?/br>楚逸笑了笑,想到沈崖方才的話,問道:“她哪里像你娘了?”沈崖瞅了一眼背對著他們的蘇嬋:“我娘提起我父王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br>沈崖在外人面前向來不多話,也只有在想起自己娘親的時候,才會多說上幾句。他中毒已久,當中昏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楚逸估摸了一下,為防止發(fā)生一睡不起的情況,他決定這回要吊緊沈崖的注意力。“你娘可比她幸運多了?!背莸溃骸斑@世上最怕深情不應(yīng)?!?/br>沈崖眨巴了下眼睛:“既有人深情于你,為何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