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了一肚子鬼故事。

    好想給大家講鬼故事啊，打滾。

    第26章 前夕

    這事傳得十分遠(yuǎn), 不出兩日, 連外村人都知曉, 這么多人一起瞧見, 總不會瞧錯。

    村里不安, 牛角娘一病不起，連范不難亦病倒了，他家一片愁云慘淡, 范遠(yuǎn)瞻與范積蘊兩個上門看望，見一家子病的病, 怕的怕，每人都瘦了好些。

    牛角娘躺在床上睡了，范不難倒還醒著, 不過病倒了，一家子都在吃安神的藥。

    “遠(yuǎn)瞻吶，”范不難雙眼濁黃，叫住來看望自己的侄子，喘著氣道：“我們對溪娘真無壞心, 你去與她說說，說說啊, 讓她娘莫纏著我們了?！?/br>
    范遠(yuǎn)瞻垂眸看著他, 輕聲安慰，“都是一家子，您還是她叔，她娘不會糾纏?！?/br>
    范不難臉色灰黃, 難看地笑笑，“可不是，都是一家子，她娘糾纏我們作甚？”

    范遠(yuǎn)瞻安慰幾句，與范積蘊一道從他家出來。

    范積蘊見路上沒人了，低聲在兄長耳旁問：“大兄，這事是否鬧得有些大？祖母他們真一病不起了可如何是好？”

    范遠(yuǎn)瞻一側(cè)頭，瞧見范積蘊滿臉忐忑，望過來的目光帶著不安。

    “莫憂，你剛未聽向天他們說祖母與叔父的病已好些了？”范遠(yuǎn)瞻道：“此事與我等無關(guān)，回去安心做自個事情罷?！?/br>
    “嗯?！狈斗e蘊應(yīng)聲后，又道：“昨日我與同窗一道去拜訪了幾個老秀才，好幾人答應(yīng)幫我聯(lián)名作保，大兄，明日或后日你與我一道去，讓他們添上你名頭罷？眼見臨近科考，怕晚了那些人手里無名額。”

    “成，明日我與你一道去，去完后再去胡名村那瓦窯里瞧瞧，看他們是否有碗賣?！?/br>
    “溪兒那生意還做么？”

    “做，這里處處都要錢，族老們不是給那人去信了？他回來后，還不知事情有何變故，手里多捏些錢，心里亦踏實些?！?/br>
    “成，那我趁這些日子不忙，多抄些書，掙點銀錢。”

    范遠(yuǎn)瞻不攔他，只問：“可會影響你溫書？”

    “不會?！狈斗e蘊朝他兄長笑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多抄幾遍書總是好事?！?/br>
    范溪聽范遠(yuǎn)瞻說要去買碗之后也想去，范遠(yuǎn)瞻笑著揉揉她的腦袋，“你還是莫去了，瓦窯里熱，到處都是光膀子的男人，你一女娘家家，去那樣地方不好。我與你二兄一道去，你放心罷?！?/br>
    范溪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jié)，轉(zhuǎn)而與她兄長商量，“大兄，你們這回去，買那些黑陶碗罷?！?/br>
    “怎么光要黑陶碗，褐陶碗不成？”

    范溪搖搖頭，“褐色不如黑色好看?！?/br>
    范遠(yuǎn)瞻忍不住笑，又揉揉她腦袋，“依你。”

    頓了頓，范遠(yuǎn)瞻又道：“你與大伯母若無事，可先去集上買豬肺弄好，我瞧著鹵久了的豬肺比鮮鹵出來的豬肺味兒要好?！?/br>
    “我覺著亦是，那明日我們一道去集上，你們?nèi)グ菰L秀才再去買陶碗，我們便去買豬肺了?！?/br>
    范遠(yuǎn)瞻點頭。

    用過午飯，兄妹兩人去荊娘家，荊娘一家都在，聽聞他們來意，忙讓他們坐。

    范金林問：“此事可靠譜，我聽聞碼頭那邊最亂。”

    范遠(yuǎn)瞻：“伯父放心，我先前在碼頭背貨時認(rèn)得幾個人，已同他們說好，讓他們照看著點?！?/br>
    范金林點點頭，又道：“要備著些什么，你們再與我說說，先前你們大伯母說了一番，我未記住?！?/br>
    范溪便上前將要備好的物什一五一十說來，荊娘在一旁點頭，“就是這些，我這兩日在家中已清點好，就待開張了?！?/br>
    范溪笑道：“我們明日上縣城里買豬肺去罷，正好伯父嘗嘗我們弄的豬肺夠不夠火候。”

    范金林無意間，這事就這樣定下來。

    牛角娘一家的事情弄得村里彌漫著一股怪異氣氛，連著這幾日都緩不過來，里正干脆召集大伙，各家出了點銅板，共湊得一兩，在別村請了個神婆回來，念經(jīng)奉神。

    范溪與荊娘一道上縣城采買，也未注意這事情，回村見一地紙錢方知此事。

    她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荊娘瞧著她有些冷淡的面容，心里暗嘆一聲，也未多說。

    荊娘與范溪一道去洗豬肺。

    這豬肺表面瞧著干干凈凈粉粉嫩嫩，實則并好好洗，荊娘與范溪一道先在河水中洗了四五遍，又與她背回家種用灰水洗用開水燙，來來回回折騰，十月末天氣，硬是折騰出一身汗。

    荊娘難以想象面前這一小女娘先前如何找上這麻煩差事，停下來歇汗時，她捶著酸痛的腰，感慨，“你與你外祖母可真勤奮?！?/br>
    范溪瞧她一笑，“勤奮些方有好日子過吶。豬肺洗好了，伯母您去歇息歇息，就剩鹵和炒的功夫了?！?/br>
    范溪改了配方，十個豬肺配一斤板油、兩斤蒜、十來斤辣椒另有蔥姜若干，柴娘與安娘一早就弄這些東西，亦沒弄好。

    荊娘一瞧便道：“不是還要熬冬瓜湯么？我去削冬瓜罷。”

    聽她這樣說，安娘挪了挪，從一邊拿出張矮凳來，笑道：“大嫂這邊坐?！?/br>
    范溪家今年冬瓜種的多，客廳一角還堆著十來個大冬瓜，荊娘家中亦有五六個，這么多冬瓜，足夠支應(yīng)許多時間。

    待吃完冬瓜之后，豬肺飯里頭的冬瓜湯換成蘿卜湯，客人們能在大冷天熱熱地吃上一碗，估計不會反對。

    范溪乃手腳麻利之人，縱使這般，也弄到太陽將近下山，才將飯菜弄好。

    范遠(yuǎn)瞻他們還未回來，范溪便用家里的碗頭裝了飯，又問荊娘，“伯母，您回家拿幾個碗過來罷，我們將這豬肺飯盛去給伯父他們嘗嘗。若可行，待碗回來，我們便去賣飯?！?/br>
    荊娘點頭，爽朗笑道：“成，我這就去家中拿碗?！?/br>
    說著她抹抹手，轉(zhuǎn)身出去。

    不一會，她帶了蓮娘與樹挪、森挪兩個過來，每人手里拿著個大托盤。

    樹挪、森挪見到范溪，一齊問了聲好之后，森挪吸吸鼻子，目露憧憬說道：“好香吶?！?/br>
    荊娘輕輕拍拍他后背，“那是，我們這又買又洗又鹵又炒，可將近弄了一整日，不香才沒道理。”

    范溪將飯配好，蓮娘幾個將飯托回去，范溪也跟著他們?nèi)?，轉(zhuǎn)頭跟她娘與外祖母說道：“我去瞧瞧，婆婆你們好好歇歇，娘您忙了一下午，趕緊回房躺躺?！?/br>
    安娘笑：“無礙，我身子已大好，不累?！?/br>
    “不累亦不成?！狈断仆扑菹鞯募?，“娘您快去?！?/br>
    柴娘在一旁點頭，“快去，我也歇歇。晚飯已弄好了，也無其他事?！?/br>
    安娘他們這么說，只好回去躺著。

    柴娘說是要歇息，待女兒進(jìn)屋，外孫女出門后，她起來捶捶腰，蹣跚著步子去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