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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我吧?”“不!不原諒!”“那把藥喝了?”他想了想,也就是難喝了點,不然又得再把人氣跑了,“拿過來。”轉眼卻看到席淄睜著亮閃閃的眼睛將唇湊過來。真是……膽大包天了……濕潤的唇觸到了他的唇。咸澀的。……他猛地睜開眼,表情晦澀地抹了抹臉上的濕跡,突然咳出一大口血,對著天青色的帳頂沉默良久,諷笑道:“開什么玩笑?”又喃喃,“斷七情,滅人欲?呵……”隨即爬下床去院子里翻找散落四處的藥丸。“哼!……若是回來全塞你嘴里!”但是他等來的消息卻是……“席淄昨日已投軍!”他胸腔一振,猛地咳嗽起來,咳了好一會才止住,口中溢出汩汩血液,半晌,“投……軍?好,真是……好得很……”只他臉上的表情冷得可怕。他前日在想什么?原諒?他什么時候還會有這種幼稚的想法了?期待離開的東西回來還不如自己動手去搶回來,或者……徹底割裂。他選擇割裂。不留戀之人,他難道還要犯賤去把人搶過來不成?沒得相看兩厭。分開三年,他幾乎是忘了那人,他浸yin權柄,醉心于掌控命運局勢,如果不是皇帝心血來潮要在大雪天氣慰軍的話他本應當不會見到那人。第一面他差點沒有認出來,這高大壯實的家伙是誰?全憑一張耿直臉加上晶亮的眼睛才叫他找到一點熟悉感。千夫長席淄?明明本是前途無限的醫(yī)者卻做了粗魯?shù)唾v的武夫。呵……與他何干?皇帝不知發(fā)了什么昏,要在河上閱兵。剛入冬的天氣,冰層并不算太厚,站上個把人還沒事,御輦卻是太重,事發(fā)突然,輦下冰層突然破碎,河水涌了上來,他心里叫糟,若是皇帝落水這下所有人都得倒霉,更倒霉的是他正好就在最近的地方。沒得法子,他狠踢輦側把皇帝送到安全地方,自己本欲點水飛離,隨護的大內太監(jiān)總管突然對他出手。事出突然,他只來得及對拼一掌就跌落刺骨的河水中。幾乎所有人都對這一出事故處于怔愣恐懼中,卻有一人直撲他這個方向。他掉落水中,只覺身體都被封住般,陰毒血脈借著陰寒之氣在身體里亂竄,令得他自救都無力。從上面游下來一個漆黑的人影,逆著光他看不見那人的臉龐,卻能肯定就是那個人。不是恨不得逃得遠遠的么?如今他落難了合該躲在一邊冷眼看著才是,如此做法是幾個意思?救命還救上癮了不成?安分了三年的胸口突然一陣劇痛,口中涌出大股鮮血,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心里卻是漸漸安穩(wěn)了下來。他再次醒來只看到身邊心腹。他坐起身,垂眸對著被子發(fā)了會呆,“人呢?”他自然問的是那人。“回大人,半刻鐘前去熬藥了?!?/br>“唿……”他輕微地笑了一聲,竟不覺得意外,“讓他滾過來?!?/br>“是!”再次看到那人熟悉的固執(zhí)眉眼,他冷笑一聲,“不是要兩清么?嗯?”對面的人手足無措地苦笑,“你知道我不會對你見死不救的……”怎么知道?憑你那副濫好心?連不知底細的人也敢救?胸腔又涌上來腥意,“咳咳咳……咳咳……”鮮血溢出唇沿被他隨手拭去。席淄一驚,撲過來號脈,“怎么回事?是不是當初沒有治好落下病根了?”他眉眼懨懨地抽開手,“不是跑了么?都躲到軍隊里來了,還理我做什么?”席淄巴巴地看著他,“我給你的藥你沒吃嗎?”就算吃了也沒用。他涼涼地瞟了席淄一眼。突然的,被緊緊擁住,硌人的盔甲壓在他的胸腹,壓抑又悲傷的低喃在他耳邊,“算我求你了……對自己的身體上點心不行嗎?”他一愣,胸腔里翻涌起劇烈的絞痛。他咬牙使力推開席淄,“走都走了,說這些有用?可不敢再讓你cao心了,怕是還不清!”“景熙!”對面的人雙眼赤紅地看著他,眼中水光似乎很快就要落下來,“是我不該不告而別,你如今這樣,是我沒有看護好,也是我的錯,你現(xiàn)在怪我,我沒話說,要打要罵任罰,只是,這病還是要治的,我醫(yī)術不精,你不愿讓我治,那還有我爹,我爹是太醫(yī),比我厲害得多……”他聽得煩了,胸口悶痛,一枕頭飛過去打斷席淄的叨叨,“閉嘴咳咳咳咳咳……”好一會之后才停下,知道恐怕是講不通了,往后再糾纏也是難免了,他抬了眼,挑釁地看他,“喝藥,可以,喂我?!?/br>那人即刻精神了,“我這就去把藥拿來?!?/br>看著席淄小心翼翼一勺一勺喂藥,真是……他垂眸,心臟鼓動得厲害。栽在這么個愣小子身上了,嗯?妄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有心沒有情,到底,他還是個人啊……既然扔不開放不下,那就……抓緊了。(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