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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展卿沉吟著找了個含糊的借口:“故人相托?!?/br>牡丹喃喃念道:“故人?是……哪位……故人?”樓展卿搖搖頭,“他不肯透露姓名。姑娘心善,幫過許多人,怕也是不記得了。他只說一飯之恩……”影塍聽到卻攥緊了拳。他從未聽聞主子有這樣一位故人。即便是故人,主子也不會親自來,來這種地方面見一個在世人眼中輕鄙的妓子。這個妓子,到底是有何特別之處?進(jìn)來后就安靜如雞的老鴇看到影塍的拳頭又默默后退了幾步。“……他托我,為姑娘贖身?!睒钦骨淅m(xù)道。影塍微微一震,不著痕跡地松開手,手卻有些僵硬。牡丹初聽聞,眼神疑惑中帶了欣喜,只是過了片刻,又歸于沉寂,“謝公子好意,只是牡丹一介殘花敗柳,又是半入土的身子,只怕出去了也是毫無用處,憑白讓公子破費?!?/br>樓展卿公事公辦:“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只是遵人所托。”樓展卿轉(zhuǎn)頭,想叫老鴇,只是一打眼看影塍站那么老遠(yuǎn),愣了一下,“影塍?”頓了下,又對老鴇道:“贖人。”影塍下意識面向老鴇,“贖人。”老鴇被影塍那轉(zhuǎn)臉憑白冒出的殺氣嚇得腿軟栽地,抖抖索索地張口:“呆……呆呆……呆……”樓展卿一囧,這是要唱忐忑?呆呆呆了半天的老鴇突然拔地而起一聲尖吼:“……呆頭!給老娘把牡丹的賣身契拿來??!”樓展卿摸了摸仿佛被云霄飛車沖過的腦門。猝不及防,真是猝不及防。影塍的劍刃已架到老鴇脖子上。老鴇一見,開始哭天抹淚,“我的個老天爺??!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一個本分生意人啊”“再聒噪把她舌頭割了?!睒钦骨渲甭牭锰杧ue突突地跳,按著額頭威脅道。老鴇頓時收聲,安靜坐好,臉上連眼淚也不見一滴。真是人生如戲一身演技。噔噔噔跑過來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憨直的臉上一雙jian滑的眼睛掃視了一遍屋里的情形,收回視線低頭把賣身契掏出來。“給……給他……”老鴇哆嗦道。影塍右手劍刃紋絲不動,左手接過那薄薄一張紙。“沒有問題?”影塍微一點頭,“屬實?!?/br>樓展卿走過來接過契約,掏出火折子點燃燒成黑灰。灰燼散落一地。牡丹眼睜睜看著困了自己十年的枷鎖消散,眼中似悲似喜,頹然閉上眼,兩行清淚蜿蜒流下。老鴇眼巴巴看著樓展卿:“公子……這個,這個贖身錢啊……”“影塍,給她?!睒钦骨浒涯档び帽”灰还捅稹?/br>影塍抿唇,掩下眼中神色,“是?!?/br>樓展卿堂而皇之地把牡丹抱下樓塞進(jìn)了停在后門的馬車車廂里。影塍安靜地跟著樓展卿,卻不自覺落后了一步。安置好牡丹,樓展卿一翻身騎到馬上,看影塍還不動,于是俯身伸出手。影塍心里一熱,伸手握住,順著樓展卿的力道坐到樓展卿面前,被放開抽離的一瞬間,影塍竟有些不舍,輕輕握攏手掌,溫潤細(xì)膩的觸感還殘留。樓展卿往前靠住影塍,溫涼的觸感讓樓展卿舒適地嘆了口氣。只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影塍的不對勁。影塍僵坐著,頭卻微垂。“影塍?”樓展卿輕聲問。“主子,”影塍抬起頭,“有何吩咐?”聲音如常平穩(wěn),語調(diào)卻沒有往常那么鏗鏘。“你……生氣了?”樓展卿試探。“屬下不敢。”陳述句。“是不敢生氣?還是……”樓展卿唇湊到影塍耳邊,“生氣卻不敢說?”影塍耳朵一抖渾身一震,雙手攥緊了韁繩。樓展卿嘴角微揚,卻聽聞影塍聲音微弱斷續(xù)似壓抑極大的痛楚,“屬下……不敢……屬下……已然……已然越界太多……屬下”樓展卿一怔,猛然抱住影塍,倉促打斷道:“別說了!”過于緊箍的擁抱讓影塍有些喘不過氣來又有了些安全感,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影塍解釋道:“主子不必在意,屬下不過是…………”頓住,他剛才是怎么了?主子看上一個女子再正常不過,又與他何干,他有什么立場那樣作態(tài),仿佛……爭寵?影塍腦門里一陣轟響。他……果然已是無藥可救。“是我的錯?!睒钦骨涮谷蛔曰冢拔也辉撛囂侥恪!?/br>影塍一愣,試探?“我不該想看你吃醋就什么也不解釋?!?/br>這句話在影塍腦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才解析出幾分意思。吃醋?影塍又感覺渾身僵硬起來。他這是在爭風(fēng)吃醋?主子……看出來了?影塍臉色蒼白。一個男人,像女人一樣爭風(fēng)吃醋,很難看吧,主子……會怎么想?會否……厭棄他?樓展卿深吸一口影塍頸后的氣息,喃喃道:“我只怕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總想叫你多表現(xiàn)一點,我總覺得遇見你是我一場未清醒的夢——哪怕是夢,我也……不想清醒?!?/br>影塍聽得怔住,夢?為何主子會這么覺得?明明他才,無法從這場太過妄想的夢中回頭。“影塍……”樓展卿抓緊了影塍的衣物,“我只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卻不曾考慮你的心情,是我的錯?!?/br>影塍聽得啞然。主子為何要為這樣的事道歉?明明不需解釋,明明他只是個影衛(wèi),明明……是他瘋魔了。影塍閉上眼睛,遮蓋住眼眶里的些微濕潤。“你總是什么也不說。這樣放縱我,可是會讓我做出過分的事來的……”樓展卿嘆息。影塍終于忍不住道:“無論什么事,影塍無不遵命?!?/br>樓展卿一頓,失笑,“太笨了,你這么說話的話會讓我誤以為你什么都愿意做,你要是為此受傷怎么辦?”“……只要能在主子身邊。”影塍輕聲道。樓展卿心里一顫,“你真是……”遇上這樣一個死心眼樓展卿真是覺得連自己壓在最底下的柔情都自發(fā)翻了出來。他們兩個人可真是互相注定的劫數(shù)啊。“握住我的手,就不怕我跑掉了?!睒钦骨漭p聲嘀咕。影塍視線挪移到纏在腰上的玉白手指,心臟像要被抓撓到癢處一般沖動得砰砰跳,小心拿指尖觸碰粉白的指甲,慢慢用手掌合攏覆蓋其上,嘴角控制不住地?fù)P起一點弧度。樓展卿臉上飄起一點紅,暗自嘀咕:不就握個手,還搞什么花樣……突然想起還沒有解釋牡丹的事情,于是開口:“牡丹跟于鵬……”“主子,屬下能親你嗎?”影塍轉(zhuǎn)過頭來,用一雙寬容精爍的丹鳳眼看著他。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