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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麻辣燙多醋何宵花了十年時間,終于擺脫了那個瘋子,但他后悔了,前方已無路可走,如果真的能夠重新遇見,他想,自己一定不再逃避,不再恐懼,不再彷徨,但那個人還會一如既往地信任他,包容他,并愛他如初嗎?內(nèi)容標簽:都市情緣重生甜文搜索關鍵字:主角:何宵、徐朗┃配角:┃其它:☆、徐朗是個害人精扣下扳機的一瞬間,何宵聽見刺耳的槍聲和男人沉重的悶哼,他的手在抖,唇在抖,渾身都在發(fā)抖。男人那一身萬年不變的黑西裝,被子彈洞穿的胸口處暈出大片漆暗的血,何宵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男人那雙注視了他十年,瘋狂的,空洞的,沉默的雙眼……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地放聲大哭,卻不受控制地伸手抱住了面前緩緩倒下的軀體,抱住了那個十年之中一路拖著他走進地獄的人。男人茫然的眼睛一點一點變得暗淡,空洞的神情似乎直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無辜地擰著眉頭,像是突然意識到這由他最親愛的人狠心造成的疼痛一般,委屈得像個孩子。“何宵……何宵……何宵……”似乎生怕會忘記,男人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那不安的表情就跟從前他們每一次四目相對時一樣;那急切的聲音仿佛是在擔心,從此以后再也無法開口呼喚他;那痛苦的眼神更像是忽然之間明白,分離已近在眼前。何宵一直都知道,不對的愛情會讓人發(fā)瘋,更何況,徐朗本就是個瘋子。他看著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海船和船上荷槍實彈的警察,艱難地扭動起僵麻的左手,可那只手腕被人結結實實握在掌中攥了太久,并且還將一直緊緊地攥住,永遠也不可能放手。他低下頭,拿下頜蹭了蹭懷里人鋒利的眉梢,忽然失聲笑道,“混蛋……你他媽都死了還這么霸道?!?/br>十年無休止的恐慌,已使傷害成為一種本能。何宵知道他來不及后悔了,因為手里握著的那把槍,槍口已經(jīng)頂上了自己的心窩。他想他一點也不后悔剛剛對懷里人所做的事情,病入膏肓的徐朗早就沒有未來了,而幾乎已經(jīng)被徐朗逼瘋的自己,根本無法想象在瘋人院里守著一個將死之人的暗無天日的恐怖生活。兩個不會愛的人撞在一起,若不是有緣無分,那便人仰馬翻,所以去他的愛情吧,誰會跟這瘋癲的王八蛋害人精有愛情!何宵從前很肯定,上帝刻意將人類分出男女,就是為了要他們互相結合,也認定只有這種依存的方式才是天賜的完美。因為無論什么樣的男人,對女人總會存有憐惜;無論什么樣的女人,骨子里也總會藏著柔情,所以再激烈的沖突,憐惜碰上柔情,一定有辦法化解。可徐朗不是女人,何宵也不是,兩個骨子里一樣剛強的雄性動物,永遠不明白該如何妥協(xié)退讓。他恨了徐朗十年,靠著這頑強而又偏執(zhí)的恨意熬過人生最慘痛的十年,可直到全無希望地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舊說不出,到底誰該來為這出即將落幕的悲劇負責。這世上總有太多意外無法預料,大學畢業(yè)以后,他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擠在一群經(jīng)驗比他多,學歷比他高,能力比他強的競爭者中間,最后得到那份工作,用后來同事的話說,那張還算順眼的臉占了很大一部分優(yōu)勢。作為一個財經(jīng)類期刊的執(zhí)行編輯,工資不高,但工作時間還算穩(wěn)定,雖然時常加班,一天里卻還能在家吃上兩頓熱飯,對他這種沒有什么追求的人而言,簡直再滿意不過,而惹上徐朗,實在是他一輩子最狗血的烏龍。恒遠集團是近幾年剛在A市崛起的金融企業(yè),不過幾年光景,憑借雄厚的資本,極富策略的靈活經(jīng)營,很快后來居上,一躍成為A市該行業(yè)的佼佼者,而恒遠集團的董事長徐曜更是傳說中少有的青年才俊。為這個徐總安排一期專訪,是何宵工作以來接到的最有分量的任務。他不敢怠慢,可初次接觸新領域既沒有經(jīng)驗,也缺乏人脈,幾乎沒有可能跟這種大人物搭上邊,后來費盡周折,嘗試了各種渠道,也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這位徐總的電話。他像個傻瓜一樣想了無數(shù)種開場白,連電話稿都打了厚厚一摞,才忐忑至極地撥出了那個號碼。第一次,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聽,他調整好語氣,將準備好的說辭一股腦全部倒出后,電話那頭卻始終一聲不吭,他反反復復問了好幾次,電話明明通著,卻就是沒人答話,于是第一次通話在撥錯號碼的懷疑中,被他崩潰掛斷。再三確認號碼無誤后,他這種初入職場的愣頭青,自然是不知天高地厚再接再勵地打了過去,可奇怪的是,以后的每一次電話都能接通,卻仍舊如同第一次一樣,無論他說什么,那邊的人從沒答過他一句,別問他為什么知道那邊有人,因為聽筒里偶爾會傳來淺淺的呼吸,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難道傳說中的徐總其實是個啞巴?或許是那該死的好奇心在作祟,又或許是這號碼總“一撥就通”,反倒令他更加鍥而不舍,到后來,幾乎已經(jīng)懶得再提專訪的事情,全把這從不出聲的私人電話當成了二十四小時情感熱線,有事沒事就打過去吐槽嘮嗑。那邊也不煩,不論白天夜晚從來不會先掛他電話,何宵覺得這感覺既溫暖,又奇妙,他是個典型的宅男,離開學校以后,幾乎沒正經(jīng)交過什么朋友,有個人愿意聽他說話,簡直窩心極了。就這么把人家當免費垃圾桶用了三個月,那天他正吐槽自己被主任刻薄的糟心事,那邊冷不丁傳來的聲音嚇得他幾乎從椅子上翻下去。他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明天,好嗎?”“什……什么?”他愣了半晌,才一頭霧水地憋出這兩個字來。“你要的專訪?!?/br>他不清楚自己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去見的那個為自己無償服務了一百天,溫情滿滿的最佳聽眾,那段時間,他是真的認為,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電話另一頭的那個人一樣,不僅有耐心在白天里的任何時候聽他講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愿意在凌晨四點聽他描述一場剛剛做過的噩夢。前幾次通話過后,他就猜到電話也許出了問題,所以后來才敢這么肆無忌憚,可是這么久以后,對方突然接受訪談這件事,又讓他變得不確定起來。但那天走進陌生偏僻的私宅,看到簡約沉悶的高級會客廳,還有廳外負手而立面無表情的黑臉保鏢,以及一身黑西裝,談判一般端坐在會議桌后的男人時,他才是徹底窘了,默默在心里把那個給他找電話的家伙罵了個狗血淋頭后,他無比忐忑地看眼身前帶路的保鏢,幾經(jīng)猶豫,還是沒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