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報社那條街道,看見你被困在車?yán)?,想過去的,沒來得及,他就砸了玻璃抱你出來了。” 徐魯?shù)氖趾龅囊凰?,愣愣看他?/br> “你住院那兩天,他來這,我見過?!苯胝f。 徐魯知道他說的是陸寧遠(yuǎn)。 “我以為你會過得很好?!苯氲穆曇粲州p又低,“所以妍妍,休學(xué)那一年怎么過的能告訴我嗎?” 徐魯顫著嘴唇,慢慢放松下來。 “現(xiàn)在。”江措說著停頓了一下,道,“還想著那事兒嗎?” 他沒有挑明說那個字,徐魯卻懂了。 她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個夜晚想去死,總覺得死了就輕松了,不用像這樣行尸走rou的活著,沒有一點(diǎn)熱愛的活著。 他那一年離開,帶走了她全部熱情。 徐魯哭了一聲出來,又卡在喉嚨里。 江措深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她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不停的掉著眼淚。 “還有一件事?!彼?。 徐魯慢慢抬眼看他。 江措重重的閉了一下眼睛,抬手拂過她臉頰被眼淚浸濕的頭發(fā),緩緩彎下腰和她平視,盯著她的眼睛,說話聲音很輕,生怕嚇到她一樣。 江措道:“那個孩子……” 他話到一半,徐魯猛地痙攣了一下,推開他就跑,被江措用手一圈,從后面緊緊抱住。她掙脫不開,牙齒都要把下唇咬破了。 徐魯慢慢不掙扎了,無聲的掉眼淚。 江措將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臉慢慢下滑埋在她的后背?;椟S的房子里,男人的肩膀一直在輕輕顫動。 徐魯感覺到后背的溫?zé)?,濕了?/br> 她是打算將這事兒埋心里一輩子的,就連方瑜都不知道。她一個人去醫(yī)院打了胎,一個人回家,就像睡了一覺一樣,醒來就病倒了。 那晚她做了很多噩夢,害怕很多事,害怕他恨她,又怕他不回來,怕再次面對他,怕他和別的女人戀愛結(jié)婚,怕他已經(jīng)不愛她了。 江措咬緊著牙,哭的隱忍。 徐魯被他圈在懷里,聽著他壓抑又克制的悶哼,慢慢閉上眼睛,一行清淚流下來,過了很久,睜開眼,目光清明。 她緩緩道:“我都忘了。” 江措嗓音低沉沙?。骸昂尬覇??” 徐魯在他懷里搖了搖頭,她微微側(cè)頭看著俯首埋在她后背的男人,他高大挺拔,出入火場從不猶豫,這么多年頭一回見他哭。 她輕輕問:“你呢,恨我嗎?” 江措的肩膀重重顫動著,胸膛起伏著。他沒有說話,將她圈的更緊了,好像是要把揉進(jìn)身體里一樣。 過了會兒,江措說:“結(jié)婚好不好?” 徐魯后背一僵。 他將她整個人轉(zhuǎn)過來,四目相對,她的臉頰濕透了,他撥了撥她的頭發(fā),彎下腰,俯首在她眼前。 江措低低的:“嗯?” 徐魯忽的哇一聲,哭了。 她這次是大哭,直接哭出聲那種,有些忍到極致的崩潰,眼眶瞬間濕了,淚水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江措將她的頭抱在懷里,微微側(cè)臉,慢慢垂下眸子看著她顫動的肩,痛苦的紅了眼眶。 徐魯抓著他的衣服,臉貼緊他的胸膛,哭的很難過,好像要把攢了這么多年的力氣都用完一樣。 他就這樣抱著她,一直到她哭聲小了。 那個早晨徐魯哭了一個多小時,哭到嗓子都啞了,整個人一點(diǎn)勁兒都沒了,被他的胳膊圈著才站得住。 他也讓她哭,不說一句。 等到她哭累了,在她懷里都快站不住的時候,他將她攔腰抱起,走去臥室。她筋疲力盡的靠在他身上,眼睛干澀的疼。 江措沒讓她躺下,將她扶正坐好在床邊。 徐魯?shù)晚?,有氣無力的看著他。江措半跪在床邊,雙手扶著她的腿,抬頭仰視,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眼睛。 江措說:“就從頭開始好不好?” 從頭開始嗎,徐魯混亂了。 那年他們第一次做,他就是這樣的姿勢,半跪在床下,仰頭看著她,像是在觀賞一件很珍貴的瓷器一樣。 他二十一歲,她十八歲。 她高中剛畢業(yè),考上了江城最好的大學(xué)。他輟過學(xué),混過社會,后來和朋友合伙做生意,那時也還一無所有。 那晚他問她:“怕嗎?” 她害羞著低下頭。 現(xiàn)在,清晨七點(diǎn)半,深秋,2009年。一個封閉的小縣城,一間臥室。他是消防員,她是記者。他二十八歲,她二十五歲。 他低聲問她:“還愛我嗎?” 屋子里安靜,厚重的窗簾擋著光,臥室的門關(guān)著,只有他倆。他看著她,她低著頭,本來已經(jīng)干澀的臉頰,又忽的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江措笑了:“我記得你剛上大學(xué)就把戶口遷出來了,當(dāng)時好像已經(jīng)隨時做好要和我去領(lǐng)證的準(zhǔn)備了,是不是?” 徐魯眼眶已經(jīng)噙滿淚水。 江措笑道:“水做的嗎?這么愛哭?!?/br> 徐魯皺皺鼻子,臉色沒那么蒼白了。 江措抬手握上她的胳膊,低低道:“再過兩天,等這邊的事兒辦完,我們就回江城結(jié)婚,好不好?” 她哭道:“誰說要跟你結(jié)婚?” 江措笑笑:“現(xiàn)在整個消防隊(duì)都是你是我前女友,還特意從江城跑過來找我,咱干脆坐實(shí)了算了?!?/br> 徐魯罵他:“不要臉?!?/br> 江措笑大了:“再罵兩句?!?/br> 徐魯抬腳踢了他一下,江措笑意漸深,緩緩呼出口氣,悶聲笑起來,胸腔微微顫著,半晌認(rèn)真的看向她的臉。 然后叫她:“妍妍。”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沒有預(yù)計好,明晚晉江不更,微博(親愛的舒遠(yuǎn))十點(diǎn)更,兩個小時待刪,大家留言低調(diào)。 第43章 徐魯總是有些難過的。 就這樣平靜的低下頭看著他, 就覺得難過。這么多年過去了, 他和記憶里的那個畫面終于重合, 悲傷的, 壓抑的。 她聽見他叫她:“妍妍?!?/br> 她無聲的掉下眼淚, 艱難的想從嗓子里“嗯”一聲,可她就是出不了聲, 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樣子。 方瑜有一年問過她:“妍妍,向前走不好嗎?” 她當(dāng)時心思淡然, 想也不想的說不想走。 方瑜感慨道:“現(xiàn)實(shí)里多的是像你這樣的人,大都朝前走了,遇見了新的人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 嫁人生了孩子, 過的也挺好的。” 她那天一轉(zhuǎn)眼, 卻滿臉是淚:“挺好嗎?不一樣的?!?/br> 那是她用盡全力去對抗生命愛過的一個人,從十四歲到十九歲,整個青春年華都是他。討厭是他, 反感是他,瞧不起是他。暗戀也是他,渴望也是他。他是她的少女心事, 從不敢與人言,哪怕后來他死皮賴臉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