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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偏著頭,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剛剛一起推車的男人里有一個道:“兄弟,練家子啊。” 他笑笑說:“沒辦法,吃這口飯的?!?/br> “干哪行???” 他說:“救火?!?/br> “呦,那是挺辛苦的,平時沒少練吧,這出一趟車就是把命拴在褲腰帶上,危險著呢,我看你剛才下壕,都不帶猶豫的。” 他說:“習(xí)慣了。” “還沒媳婦兒吧?” 江措笑笑。 “就你那不要命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打光棍的。要是心里惦記著人,誰能這么豁出去不要命?” 徐魯聽著心里猛地一抽。 那人又道:“要不哥給你說一個?” 江措抬手摸了摸鼻子,道:“談著呢?!?/br> 他說完手機響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沒什么要緊的事,又將手機塞回褲兜,目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后視鏡,那個身影小小的,縮在一角。 看那張小臉皺巴巴的,該是暈車的緣故。 以前她也暈的厲害,為此他想過很多法子。那一年還特意和朋友借了輛車,要教她開車。她死活不上車,兩只手緊緊拽著車門,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后來看她哭腔都出來了,這還沒上車就開始反嘔,她固執(zhí)起來有時候真夠他頭疼的,這事兒也就隨她去了。 江措慢慢收回目光,將臉別向一邊。 司機師傅問:“兄弟,你哪兒下車?” 他說:“前面再看吧?!?/br> 到去南坪的中轉(zhuǎn)站已經(jīng)是傍晚,天色都暗下來。車門剛一打開,一股涼風(fēng)吹進來,下車的人都拉緊了衣服。 徐魯是被身邊的大媽叫醒的,還迷糊著。 她先是朝副駕駛座看了一眼,他不在。心底頓時沉了下去,慢慢拿起包下了車。站在沒什么人的車站中心,她有些無所適從,鼻子募得酸了。 他以前從來不會舍得她難過,會變著法的哄她開心,跑大老遠來學(xué)??此?,帶她出去玩。她路癡,但她知道,跟著他就行了。她不喜歡一個人,他那時和朋友搞了一家投資公司,早早就翹班跑學(xué)校找她,一起吃飯。他會逗她開心,還說要給她養(yǎng)只肥貓和大狗。 現(xiàn)在呢?連個照面都不愿意。 徐魯緩緩吸了口氣,耷拉著肩膀。都過去這么久了,那些往事好像還歷歷在目,稍稍一想就全都冒出來。 她搖搖頭,做了個深呼吸。 或許是半路上的事故耽擱太久,已經(jīng)沒了去南坪的車。她身上就穿了一件薄毛衣,牛仔褲,帆布鞋,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到肩膀,披散著,被風(fēng)又吹亂了,身形纖細,眼睛迷離,此時站在這樣一個荒涼的車站,頗有些可憐。 她在原地站了有一會兒,才邁開腳。 剛走出車站,天上就下起小雨來。徐魯仰頭看了看黑蒙蒙的天,干澀的扯了扯嘴角。車站在郊外,現(xiàn)在去鎮(zhèn)里的車也沒了,路上連個人都看不見。 她正要走,聽見身后一道清冷的聲音。 徐魯楞了一下,僵直著背,慢慢轉(zhuǎn)過身去。江措靠在墻上,一手還捏著半截燃燒的煙,頭微微低垂,眼眸半抬,黑漆漆的目光看不太清楚。 “去哪兒?”他低沉道。 第16章 徐魯就這樣看著他,瞬間有些恍惚。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有期待過這樣的場景,有時候夢里醒來以為他還在身邊,可是手一摸,床邊都是冰涼的,才驚覺他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 她看他一眼,忽然不想說話。 就像沒看見他一樣,平靜的移開目光,就往前走去。走到第一個路口,迎面過來幾個男人,有高有矮,眼神往她身上挑。 徐魯募得停下腳。 她想起張曉丹說的“南坪那是什么地方”,深深吸了口氣,等到那幾個男人擦肩走過后,才松了口氣。 四下望了望,兩邊都是黑漆漆的土路。 徐魯猶豫著不知道要往哪邊走,這地方連個路燈都沒有,小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頭發(fā)都半濕了。 半晌,聽見身后人冷聲道:“左拐?!?/br> 徐魯提著一口氣,憋著根本不搭腔,連頭都沒有回,直接朝右邊拐,步子還走得很快,小雨點淋在臉上,邊走邊抹。 這條路好像怎么都走不完似的,路兩邊漸漸地都成了小樹林,天也愈發(fā)的黑了,路邊不時會有鷓鴣叫,叫的人難過。 要擱以前,他肯定會追過來的。 徐魯走到半路,停了下來,慢慢轉(zhuǎn)身,一個人影都沒有。只覺得眼眶一濕,鼻子也酸起來,可她就是不回頭。 一下子沒踩好,腳閃了,傷又犯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濕透的帆布鞋,聽著路邊小樹林的叫聲,隱約察覺到有腳步聲從后面?zhèn)鱽恚牡茁暮ε缕饋怼?/br> 她望向后方,眼睛直直的盯著。 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帶著帽子的男人慢慢跟上來,手里還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直直的朝著她走過來,一直低著的頭在快要靠近的時候忽然抬起。 徐魯被那眼神嚇了一跳。 有一剎那她覺得這個男人要對她動手,可那只拿著塑料袋的手剛抬起來,忽的又放下,沒有半分停留的經(jīng)過她。 徐魯懸著的心在往下落。 稍一定神,抬眼,黑色的雨幕里,她看見江措就站在幾米開外,手抄兜,沉著臉,靜靜的看著她。 他涼涼道:“怎么不走了?走啊?!?/br> 徐魯咬唇,別過臉,嘴硬道:“不用你管。” 他冷笑一聲。 “知道這什么地兒嗎?再往前走你試試看,指不定哪兒貓著兩個人,就等著你鉆進去?!苯虢z毫不留情面,下巴抬了抬,道,“走啊?!?/br> 徐魯想起剛才那個男人,后背發(fā)涼??陕犓瓦@么冷嘲熱諷,心底的氣蹭的就冒上來,抬腳就要走。 江措?yún)柭暤溃骸澳阕邆€試試?” 徐魯眼眶瞬間紅了,還未抬起的腳慢慢收了力,偏開臉不看他,由著雨水打在臉上,還是要對著干。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淡漠道。 江措瞇了瞇眼:“別多想,就是個普通人我也得跟過來看一眼,這是工作。退一萬步講,怎么著你也得叫聲小叔。” 說到這,他停了一下又道:“就憑這個我不得管管?” 徐魯說:“我不承認就不是?!?/br> 江措看她一眼,縮了縮眸子,一時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好。她要是倔起來他得十里地跑,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他募得心煩,摸兜抽了根煙。 徐魯往后退了一小步,道:“我不喜歡那味道,離我遠點?!?/br> 江措低頭點煙的動作一頓,抬了抬眼皮,沒有說話,看了她一眼,低頭,點上煙,咬在嘴里,吸了兩口。 徐魯皺了皺眉頭。 小雨好像有下大的勢頭,灌進脖子里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