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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剛剛語氣有些冷漠,發(fā)動引擎的時候看了張曉丹一眼,聲音稍稍溫和了一些:“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一聽這話,曉丹心底又回溫了。 說完江措打著方向盤,將車開了出去。回的路上他又點了根煙,想起醫(yī)院里遇見的那個男人,眸子漸漸深了起來。 那人推著她上樓,她笑的還挺開心。 又是紅燈,江措將車緩緩停下。他拿著煙的手搭在車窗上,等紅燈的間隙不時地遞嘴邊抽幾口。 剛才忙完,在醫(yī)院里曉丹說:“你救的徐記者是我們電視臺的,一起過去看看吧,她一個女孩子背井離鄉(xiāng)的又受傷挺不容易。” 他怎么說的? 他說:“你去吧,我抽根煙。” 車流慢慢動起來,江措吸了口氣,將煙又塞回嘴角咬著,兩手放在方向盤上,薄唇緊抿,車速玩到最大,踩了油門一呲溜開了出去。 第13章 回到消防隊,江措先去停了車。 他穿過cao場走回宿舍的路上,煙癮又來,摸兜掏出煙盒,搖了搖,發(fā)覺是空的,揉在掌心扔了出去。 走到樓道,迎面遇上六子。 六子看見他跟見了鬼神似的驚呆了,道:“隊長?” 江措抬眼掃了六子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徑直上樓進了宿舍。屋里住了四個男人,小五和長城休假,六子睡他上鋪。 江措換了身平常穿的短褲,光著膀子,一手拿著洗臉盆,一手拎著換下的消防服去了洗漱池,出門發(fā)現(xiàn)六子還跟在后頭。 他眼角一抬,問:“杵這做什么?” 六子賊兮兮一笑:“隊長,有情況?” 江措冷冷道:“有個球,邊兒去?!?/br> 六子不吃這一套,緊跟在后面追問:“不是和張記者出去玩么,再說南院那小孩都沒事了怎么還回這來了?” 江措把消防服扔進洗衣機,回到洗漱池,將毛巾搭在肩膀上,擠了牙膏刷牙,沒聽見似的無動于衷。 鏡子里男人寬肩窄腰,身上隆起的肌rou,像骨頭一樣堅硬,曲線分明。額頭的傷斜劃在右眼上,平添了一些剛毅和野性。 他吐了口泡沫,睨了一眼六子。 “很閑?”江措聲音低沉,“負重十圈,跑不完別想睡?!?/br> 六子:“……” 江措又啐了口泡沫,打開龍頭低頭搓了幾下臉完事兒,抬頭看向還呆滯的六子,冷笑一聲道:“還不去?” “別這樣吧隊長,我也是為你著想?!绷涌蓱z的扯著嘴道,“你這都快奔三了,感情還沒個著落,讓人得怎么想啊你說是不是?” 江措:“怎么想?” “就是吧……” 江措臉色沉下來:“二十圈,少跑一圈老子廢了你?!?/br> 六子頓時有些生無可戀,恨不得扇一巴掌自己這張嘴,垂頭喪氣掉頭就要下樓,又被江措叫住了,還以為有轉圜的余地,心底一樂,笑著湊上去。 江措:“煙給我?!?/br> 六子:“……” 回去宿舍,江措咬著煙往床上一躺,聽見樓下cao場那臭小子一邊跑一邊喊一二三四,笑了一聲,雙手交叉枕在腦后,慢慢的沉了口氣。 他盯著半空浮起的煙圈,吸了吸臉頰。 不到一個小時,他把六子那一包煙抽完了。六子跑完上來的時候,喘著氣倒在長城的床上,瞥見一地煙頭,我擦了一聲。 還正要接著說,警報忽然響了起來。 就這一聲,所有人的精神立刻回到緊急狀態(tài)。江措沖到門口,回頭看了眼正爬起來的六子,命令道:“行了,休息。” 說罷無半點停留,迅速沿著豎直長桿從二樓住處滑下到一樓車庫,換上消防服。 深夜里,幾輛消防車依次開出車庫。 紅色的消防車行駛在安靜的街頭,警鈴一閃一閃。江措坐在副駕駛,手里拿著對講機在和程勇說話,回了個收到。 他瞥了眼最后出車關頭溜上來的六子,挑眉:“挨得?。俊?/br> 六子拍拍胸脯:“平時也不是白練的,這會兒怎么能慫呢?!闭f了兩句笑的賤賤的,又道,“看在我這么敬業(yè)的份上,隊長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br> 駕駛座的小林忍不住笑了:“我看你早晚得栽在這張嘴上?!?/br> 六子嘿嘿笑著,特意看了一眼江措,說:“人活著就圖個痛快,老是憋著有什么意思,你說是不是隊長?” 江措淡淡道:“別得寸進尺?!?/br> 小林搖頭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邪了門了,這都幾場事故了,再下去人得廢了,對了,還是那個面粉廠的女人?” 六子聽到這正經(jīng)了些:“估計是廠子沒了,受不了。” “那也不能要跳樓啊?!毙×终f,“對了,今天江隊救的那個記者還擱醫(yī)院里躺著呢吧?要知道這女的跳樓不得氣暈?!?/br> 六子瞄了江措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可不是,白受傷了,剛來咱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在醫(yī)院還沒人照顧,你說算怎么回事兒?!?/br> 江措微低著頭,沒什么表情。 六子道:“開快點吧,別真跳就來不及了?!?/br> 消防車急速行駛著,很快就到了現(xiàn)場。 面粉廠對面是一棟老舊的居民樓,有七層高。那個女人站在樓頂,白色的裙子隨風飄著,黑發(fā)捂住了半張臉。 一隊去疏散人群,江措一邊下車一邊道:“六子,去支安全氣墊?!?/br> 他站定在空曠處抬頭,看了眼周圍的房屋結構,從這跳下來不死也沒半條命,更何況這女人還有身孕。 程勇走到他身邊道:“鬧了有一會兒,倆警察接近不了?!?/br> 江措皺緊眉頭。 要沒懷孕,好說?,F(xiàn)在這情況,實在不好辦。擱平時,他直接上去一個撂挑子連帶兩人落下來,廢話一句不講。 警戒線外面此刻圍了一圈人,還有些sao動。 程勇一直盯著樓頂看,道:“那女的一步都不讓動,我估摸著這倆警察有些搞不定?!?/br> 江措皺眉:“這得耗什么時候,我上去看看。” 程勇急道:“你小子可別亂來啊?!?/br> 江措抬眉,一圈一圈的將安全繩拴在腰上,另一端纏上手腕,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冷笑道:“要跳早跳了。” 江措是從樓梯上去的,頂樓風大,他穿著消防服都覺得有涼意滲進來。那個女人站在樓頂,腳再往前抬一步就得掉下去。 江措從后面繞過,站在那兩個警察斜后方。 一個瘦高個說:“該說的都說了,怎么勸呀這?!?/br> 另一個留著絡腮胡的嘆氣:“我都倆月沒發(fā)工資了,窮的天天吃草,站那兒的人怎么著也該是我吧?!?/br> 江措沒有說話,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四周的情況。 這里地勢開闊,從旁邊要悄悄潛過去勝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