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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就當(dāng)他沒來過 作者:舒遠(yuǎn) 文案: 大三歲,追妻火葬場。 男主很普通,上學(xué)有些混,輟學(xué)。后來做了消防員。又和女主有了交集。很虐。故事里發(fā)生的時間,大概60天。會給個很好的結(jié)局,不放棄。 又名 這是一個很長很老的故事。 周一至周五日更,周末休。 內(nèi)容標(biāo)簽: 時代新風(fēng)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徐魯,江措 ┃ 配角:陸寧遠(yuǎn) ┃ 其它:!@#¥%……&*……%¥# 第1章 二〇〇九年秋,徐魯回了一趟老家。 鄉(xiāng)下的二爺壽終正寢,幾個堂兄弟商量著辦場大喪事。正值深夜,一大家子人守在門房下,搓著紙錢,疊金元寶,縫制新衣裳。 mama和嬸婆們嘮著家常話,有說有笑。 徐魯很少回來,不怎么摻和,一般躲在邊邊角角,沉默的干活,聽這樣一堆女人從別人家小孩說到自己家小孩。 身后有涼風(fēng)吹過來,她回了一下頭。 院子里的梧桐樹粗壯高大,她小時候還爬過,那時候像個女匪娃子。門房角落放著棺材,棺材頭下點著蠟燭,用幾塊磚擋著。老人說,火滅了,不好。 徐魯站起身走過去,調(diào)整了下磚塊位置。 聽到三嬸忽然道:“七嫂,我聽說江措也回來了?” 徐魯?shù)纳碜幽嫉囊唤?,愣愣的看著蠟燭。 “三四點就到家了,吃了兩口飯又出去了?!逼咂耪f,“不是去他二哥那兒就鉆陽陽那兒去了?!?/br> “他們兄弟幾個,多久才見一面,玩起來咱能管的住嗎?!彼钠耪f,“都二十幾的人了。”四婆話匣子一停,“江措談對象了沒有?” “說是談過一個,分了?!逼咂耪f,“我也沒問?!?/br> 三嬸笑:“江措二十八了吧,嫂子你也不著急?” “他那混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家前兩天給說了一個女孩,聽說人長得不錯,性子綿軟,學(xué)歷也好,改天讓見一面看看?!逼咂艊@了口氣,“他那工作不好說,就怕人家女孩聽了不跟他。” “消防員是太危險了?!闭f這話的是她媽徐冰,冷靜,優(yōu)雅,這一堆女人里唯一的文化人,“可以讓江措轉(zhuǎn)文職?!?/br> 七婆搖頭:“天王老子都說不動他。” 蠟燭被風(fēng)吹歪了,徐魯用身體去擋。 她有預(yù)感話題下一秒就會從她媽那兒落在二十四五歲的她身上,幸好這個時候聽見三婆說要去找找自己孫子天天,徐魯抬頭道:“我去吧。”說完將磚塊立好,從屋里走了出去。 隱約還能聽見里頭說:“妍妍以前挺活潑的,現(xiàn)在文靜多了?!?/br> 現(xiàn)在外面很少有人叫她妍妍了,除了爸媽也只有老家人這樣子喊。那時候取名字隨了母性,小名是爸爸起的。徐魯想起那個人這樣叫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軟的。 妍妍,聽起來就挺漂亮的女孩名字。 鄉(xiāng)下的街道很安靜,尤其是夜晚。兩邊的路燈昏昏沉沉像螢火蟲點著燈,模模糊糊,看不清前路。只有身后二爺爺家門口的大燈泡亮著,門上貼著挽聯(lián)。幽靜,詭異。 徐魯打開手機(jī)照明,一口氣從街尾走到頭。 她最后停在路口,不是走不動了,是因為聽到幾個男人插科打諢的聲音。還是記憶里的樣子,說著葷話,哄堂大笑。 印象最深是那一年春節(jié),她拎著酒和煙在晚上串門子。也是一口氣跑到這里,推開門就看見幾個堂兄弟在打牌,一個個二十啷當(dāng)歲,嘴里叼著煙,跟個二流子一樣,她是瞧不起的,可心底卻想靠近。 當(dāng)時桌子圍了一堆人,有人先看見她道:“妍妍什么時候回來的?” 這一堆人里,叫二哥的,叫三哥的,她都乖巧的喊個遍。 有一個,她喊不出來。畢竟他只大她三歲,徐魯喊不出口??伤以诶霞业妮叿指?,每年春節(jié)回去,她跟著爸去他家走親戚,總會閃躲著不叫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小時候在老家待過些日子,都是他帶著她,兩人還玩過家家親過嘴,后來她離開老家,長大了再見到總歸是會臉紅。 他好像壓根把這事忘干凈了,每年見著她都會逗她幾句,徐魯則是不吭聲,要么就杠回去,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他也笑笑,不回嘴。 二哥會打趣著道:“江措是不是欺負(fù)你了?給哥說?!?/br> 江措那混蛋從她進(jìn)來就瞧見她了,就是不出聲,自顧自的打牌,這會兒聽見她支支吾吾的嘟噥,有些好笑,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丫頭嘴硬的很,偏不叫他。 徐魯?shù)挠洃浝?,他是那一堆人里最沒正行的,十幾歲就不念書,在社會上混,抽煙喝酒談女朋友,局子里不知道跑過多少次。 再后來,沒那么混了,跑江城去念職高。 還有一回過年,家里幾個兄弟打牌,她剛好撞上,一個堂哥逗她要不要玩幾把,她看了他們這一堆人一眼,嫌棄的搖了搖頭。 他就在牌桌上,漫不經(jīng)心的說:“城里回來的就是不一樣?!?/br> 自此,徐魯就討厭上了他。當(dāng)聽說他退學(xué)不念書出去混的時候,她是有些嫌惡的,打心眼里看不起他這種人。 可是后來呢? 后來她讀高中,又在江城遇見他出來混。還是那么不可一世,隨便一吆喝就一堆兄弟跟著的樣子。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磨合,有一天他看著她的眼神忽然不太對了,好些天都不找她了。 再見到她是滿身酒氣,低聲問她:“你是不是挺看不上我?” 徐魯不喜歡男生抽煙喝酒的樣子,想推開他,當(dāng)即就被他壓在墻上親了下來,潮濕的唇,滑溜溜的舌頭,煙味,酒味,還有他身上已經(jīng)不屬于少年的男性味道。 方瑜曾經(jīng)緊張的問她:“算亂·倫嗎?” 老家人都知道江措是七爺撿來的,大家心知肚明都不說。他和堂兄弟玩的都很好,比親兄弟還親。聽說后來他有錢的親生父母來找,他不跟,也不認(rèn)。甚至很小的時候,鄉(xiāng)下很多人都會開玩笑一樣的問他:“江措,你親爸親媽沒找你么?” 他是怎么回答的?一個拳頭就過去了。 或許就是因為那樣一個環(huán)境,他初中就不念書了,經(jīng)常往外跑。玩世不恭,薄情??伤廴耸钦娴?,不要臉的追她,不要臉的逗她笑,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過:“我認(rèn)真的。” 現(xiàn)在想起來,這些事恍如隔日。 寒秋的風(fēng)刮在身上,徐魯不禁打了個顫。她在門口站了太久,要不是聽見房里小孩的喊聲,差點都忘了來干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大門。 東邊的屋子,門朝外開著,放下了門簾。里面的說話聲愈來愈清晰,二哥的聲音最大,說話比以前收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