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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蠟像、逼真的陶俑。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陸爻只覺得自己的后背爬上了無數(shù)的冷汗,心臟狂跳。就在下一刻,像是有“咔”的一聲在耳邊響起,陸爻眼神一凝——魚涸陣肯定是啟動了!而原本已經(jīng)“凝固”的人群,突然又鮮活起來,每個人的表情都亢奮到了極點,不斷嘶吼尖叫,雙眼充血,聲音帶著失去心智的瘋狂,如獸群一般。還能隱隱看見有人突然暴起,襲擊旁人,場面十分混亂。陸爻五指收緊,掌心的痛感讓他沉靜下來,再次閉上眼睛,不再關注其它。他的感覺似乎跟著一條線,不斷地往前延伸,在抵達一個點時,整個人的精神都是一凜——找到了!速度極快地轉(zhuǎn)身,陸爻跑到了舞臺的后方邊沿,臨時舞臺是非常簡陋的鋼架結(jié)構(gòu),底部狹窄,材料陳舊,但來不及多想,陸爻脫了外套,只穿著件針織衫,又順手從邊上撿了一端尖銳的鋼條,毫不猶豫地就爬進了臺子底下。里面混合著一股鐵銹味和泥土草屑腐壞的味道,陸爻匍匐著往前挪動,地上有很多零碎又雜亂的邊角材料,磕得到處都痛。舞臺上音響的巨大聲音震得耳朵都要麻了,沒辦法,陸爻干脆順手從地上捏了一點泥,團了團直接封了耳朵,確定不會掉出來后,才繼續(xù)往預測的位置爬。“十三、十四、十五——”陸爻停下來,把左手拿著的鋼條換到右手,隨后瞄準了位置,開始一下一下地鑿挖起來。陣眼的保護氣層很快逸散,土壤松散,不知道鑿了多少下,陸爻才在坑底看見了一個紅布包。手臂的肌rou又酸又重,丟開鋼條,他伸手扯住了紅布的一角,然后猛的朝著自己的方向一拉。成功!狹窄的空間里,陸爻休息了一會兒,然后攥著紅布包開始往外退。等他終于從舞臺下爬出來,就發(fā)現(xiàn)整個現(xiàn)場比之前還要混亂,有人在哭喊,有人在廝打,到處都是尖叫和大笑。陸爻的耳朵還堵著,聲音聽不太清,卻能看見各種夸張的表情,驚喜、恐懼、興奮……強迫自己轉(zhuǎn)開視線,不要繼續(xù)看,陸爻抓著布包到了人相對較少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他先用白色石子將紅布包繞了一圈,避免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這才屏氣凝神地拉開了捆系的黑色麻線。不知道線上是涂了什么,有一種粘黏感。線被拉開,紅布往四面垂落,露出了一個一臉哭相的石娃娃,材質(zhì)像某種玉石。在娃娃天靈蓋的地方,被插進去了一根金屬長針,配上表情,讓人下意識地全身發(fā)寒。陸爻正準備暫時將哭相娃娃封住,毀掉魚涸陣,沒想到,圍著石娃娃放置的白色石子突然震動起來。反應極快,陸爻從包里拿了一疊紙出來,又用筆在上面飛速畫好刻紋,隨后把筆咬在齒間,手上直接將刻紋紙拍在了石娃娃上。不過幾秒,白色石子的震動猛地停了下來。吁了一口氣,陸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都濕透了。他下意識地朝著外圍張望,但現(xiàn)場人太多,距離又遠,半點看不見玄戈他們所在的位置。收回目光,陸爻正在腦子里回想魚涸陣陣眼的處理方法,沒想到下一秒,細微的“啪”聲在空氣中響起,白色石子竟然在一瞬間全都碎成了齏粉!陸爻眉眼一厲,緊接著,一聲尖嘯驟起,哭相石娃娃劇烈顫動起來,隨后,一抹巨大的黑影突然在半空中凝實,從高處直直朝著陸爻撲來,帶起巨大的陣風。陸爻直接被襲來的巨大力道掀翻在地,地面上的石塊殘渣紛紛被吹起,他只感覺眼下一痛,被尖銳的石子劃上了一道淺淺的口子,一陣燒痛。這肯定不是魚涸陣!陸爻滿腦子都充斥著這個念頭,他就地一滾,憑直覺翻了張刻紋紙出來,直接向前扔去。如同有引力一般,刻紋紙瞬間就貼在了黑影表面,隨后銀藍色的電光如長蛇竄出,但下一秒,雷光又迅速熄滅。而此時,陸爻已經(jīng)畫好了第二張刻紋紙,嘴唇翻動,只見刻紋紙如乘風一般射出,在半空翻卷成圓柱形,如金屬箭矢一樣,深深地插進了黑影之中。與此同時,黑影高聲嚎哭起來,哭聲凄厲,模樣也逐漸明顯,五官變得清晰,最后變成了和石娃娃一模一樣的哭相,天靈蓋處的長針還呈現(xiàn)出了極深的血色。因為耳朵里塞了泥塊,強行隔絕了聲音,耳膜稍微好受一點。移開視線,陸爻食指和中指穩(wěn)穩(wěn)地夾了八張刻紋紙,表情肅穆,眼神凌厲非常,臉上的血痕讓他整張臉都帶著點怒意,“驅(qū)邪縛魅,魄無喪傾,去邪衛(wèi)真,炁神引津……”陸爻站在原地,八風不動,離他不遠的地方,巨大的黑影還在哭嚎,臉上有數(shù)條血痕流下。他盯著陸爻,突然伸出雙手,隨后迅速合攏,像是要將陸爻挾在掌心之中!身周的空氣都變得緊繃,空氣被擠壓的感覺十分明顯,陸爻心神不動,唇間依然節(jié)律分明地念著咒文,漸漸地,在他周圍,有淡白色的光點出現(xiàn),如螢火回繞。當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時,夾在指尖的八張刻紋紙如利劍一般,從陸爻指尖飛離,直直撲去,于八個方位將黑影定??!行動被縛,黑影娃娃尖利的哭聲又高了一度,他開始不斷掙扎,卻逃不開壓制。另一邊,玄戈已經(jīng)破壞了第七個陣眼,順便還將武咸給的二十塊陣牌放在了指定的位置。兩人匯合后,武咸盤腿坐下,正準備結(jié)手印開啟大陣,就看見舞臺的方向,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兩層樓高的黑影,哭聲凄厲,耳膜都快穿破了。“那是個什么鬼?不是說好是魚涸陣嗎?”他被嚇得手印都亂了,下意識朝著玄戈的方向看過去,就發(fā)現(xiàn)早就沒了人影。努力讓自己手不要抖,武咸重新盤腿坐好,深吸了一口帶著腥味的空氣——不能慌!陸爻確定八枚刻紋紙已經(jīng)暫時控制住了黑影,但也不敢有絲毫放松,他看向紅布上放著的石娃娃,忽然察覺出有人靠近,下意識地一拳就往后襲去,力道極大,帶起勁風。對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是我?!?/br>玄戈。雖然聽不見聲音,但陸爻整個人瞬間放松下來,聲音干澀,“你們怎么樣?”“魚涸陣的石娃娃已經(jīng)全都找了出來,嵌套的小陣陣眼也全部破壞,武咸正在啟動他布下的大陣,我不放心你?!?/br>大概辨別出玄戈說的什么,陸爻吁了口氣,“你來得正好,石娃娃上死氣太重,我不能碰,你試試看,能不能將它天靈蓋上的長針取下來?!?/br>玄戈沒有多話,直接伸手,在即將觸到時,隱隱感到了一層阻隔。他沒有停,五指繼續(xù)用力,穿透那層屏障后,手直接觸到了長針上,隨后兩指緊捏,狠狠往上一拔,那長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