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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玄戈看著陸爻有些發(fā)白的臉色,以及被咬出了齒痕的下唇,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是伸手擦了擦陸爻唇上的齒印,哄他,“別咬了,流血了我心疼?!?/br>突然就想起白天,薛緋衣在廚房里和他說的話。不管陸爻在才認識的時候,還是到現在,表現的有多開朗多樂觀,但他心里,其實一直都有一個被關在陸家被當成是工具的陸爻,一個總是被人恐懼被人厭惡的陸爻。在陸家時,他會用沉默來保護他自己不受到傷害。而從陸家逃出去之后,他逐漸學會了隱藏,學會了調整自己外在表現出來的性格,這樣才不會被人排擠,才能夠變得討人喜歡。就像之前留下紙條就悄悄離開,與其說他是不信任自己,還不如說在陸爻的心里,依然認為沒有人是會愛他的。所以他退縮了,再次把他自己限定在了一個安全的范圍里。心里嘆了一口氣,玄戈像是認輸一樣,忽然把頭靠在了陸爻的肩上,感覺對方被嚇了一跳,他輕聲問,“緊張?”陸爻小心地點頭,又迅速搖頭,克制著沒有動,“耳朵很癢。”像是報復一樣,玄戈往左偏了偏,湊過去,直接咬上了陸爻的耳垂。牙齒將細膩的軟rou銜住,因為舍不得,只用了一點力氣,但他明顯感覺陸爻縮了一下,發(fā)出了很短的口申吟。非常敏感。松開一點,玄戈干脆就著這姿勢說話,“你知道了嗎?”舌尖像是不經意間舔過耳垂上的齒痕,身下的人又是一顫。玄戈覺得很滿意。耳垂傳來的酉禾癢感就像是電流一樣,瞬間傳遍全身,陸爻結結巴巴的,注意力完全沒辦法集中,“知道什么?”“我是你的卦盤?!毙暝凇澳愕摹眱蓚€字上,特意加了重音,顯得曖昧。“知道。”陸爻腦子亂成了一團,又時刻被玄戈近乎耳語的問話干擾,幾乎是問什么就答什么。接著,他就聽見玄戈接著說,“我不記得以前了?!?/br>“沒關系的!清河和我說了,你是強行脫離本體,還變成了人形,所以會有一定程度的損傷?!标懾痴Z速很快地安慰玄戈,又彎了彎眼睛,盡量忽略耳朵上傳來的感覺,“我沒想到你變成人,會是這個模樣。”他自己也曾經悄悄想過,要是卦盤真的變成了人,那他是不是就不再是孤單一個了。“那你原本想的,我應該是什么樣子?”下意識地沒敢回答“日常跳腳的白胡子老爺爺”,陸爻換了一個比較寫實的說法,“你是卦盤的時候,很粘人,晚上要抱著睡,還要講故事?!?/br>抱著睡?玄戈瞇了瞇眼,“那你對現在的我,滿意嗎?”“滿意!”又笑了起來,玄戈靠過去,快速地親了一下陸爻還有些泛紅的耳垂,“真是拿你沒辦法了?!?/br>這么乖,舍不得。總覺得對方每一句話、每一個發(fā)音,都勾的自己心顫。終于發(fā)現玄戈坐直了,姿勢不像剛剛那么讓人心跳加速,陸爻才悄悄松了口氣,指了指被丟在沙發(fā)上的衣服,“把衣服穿上吧,冷?!?/br>他視線略過玄戈的腹肌,本能地碰了碰自己的耳垂,突然覺得,其實玄戈才是在耍流氓。下午三點過,薛緋衣又來了一趟。這次,他手上拿著厚厚的一本冊子,遞給陸爻,“你先看看。”等陸爻接過去了,他慢慢解釋,“之前陸輔舶不是宣布陸家退出玄術界嗎?還把責任全都推出去了,讓陸家抽身。這之后,玄委會就帶著人去清了一次東西,從地下室找出來了一大堆禁、書啊害人的證據什么的,種類那叫一個豐富!東西玄委會全都收走,名字信息都統(tǒng)計在了這上面。我一會兒要去把這冊子給陸輔舶,讓他自己留檔,順路就先拿給你看看,你心里也好有個數。”玄委會全名玄術界仲裁委員會,這個組織平時不聲不響各種透明,但遇到妨礙玄術界和諧的事情,就會出手,里面隨便拎出來的,也全都是些大佬。見陸爻翻看得很仔細,薛緋衣猶豫了一下,“清理的東西里,也包括了那張石床,聽說上面的刻紋有錯誤,傀儡術是沒辦法成功的。但你應該也知道,傀儡術這東西失傳幾百年了,陸家到底是怎么拿到手的,還沒查出來。不過玄委會那邊正在找陸澤林,等找到人了,可能會知道一點線索。”“嗯,我在古書上見過一點傀儡術的記載?!标懾滁c頭,小時候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個人,沒人會管他,在封禁沒有松動時,他會自己找書看,關于傀儡術的介紹,就是在一本很偏的雜書上看見的。——讓受術者長期且不斷地被死氣侵蝕,去除掉生氣,達成“煉體”的目的。最后通過刻紋,以施術人的血液作為媒介,將受術人煉成傀儡。這之后,傀儡就是一個活死人,完全聽從施術人的命令。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所以從最開始,將他身上的死氣封禁在左眼時,陸家的人應該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只不過雖然封禁經常松動,但離火浮明盤總是悄悄來找他,幫他壓制住了死氣的外溢,所以直到兩年前,他都還沒有被死氣完全侵蝕。原來是這樣。薛緋衣確實就像他說的那樣,只是順路過來一趟。等陸爻把冊子的內容看完,他又把現在的情況大概說了之后,很快就走了。陸爻坐在沙發(fā)上,心不在焉地啃了兩口手里的蘋果,問玄戈,“你現在能感覺到卦盤的位置嗎?”玄戈搖頭。“我剛剛仔細回憶了一下,陸澤林說過,爺——陸明德告訴他,我的鮮血和你接觸時,卦盤‘活’過來了幾秒。這說明,卦盤很可能是在陸家,或者在陸家的監(jiān)視之下。而之前小壯帶過來的冊子上,沒有提到和卦盤相關的線索。那在此之前,離火浮明盤應該就已經被陸明德換了地方,或者,是被陸澤林帶走了,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依然藏在一個不容易被發(fā)現的地方?!?/br>見陸爻眉頭都皺了起來,玄戈伸手撫了撫他的眉心,“不用擔心,按照你說的,之前卦盤在陸家放了兩年,我也沒什么問題,那說明別人是沒辦法通過卦盤妨礙到我的?!?/br>說著,他還低頭,快速地咬了一口陸爻手里的蘋果,在對方說話之前,換了個話題,“我去買菜準備做晚飯,你想吃什么?”晚上吃的清燉鯽魚湯,陸爻各種忍耐,但還是吃多了,撐得難受。他在房子里來回晃蕩了好幾圈,又拿水壺去小陽臺給薄荷澆水,回來之后,思來想去,干脆翻出了筆墨和宣紙。“準備寫字?”“嗯,我上次寫的那三個字,不是被陸澤林丟了嗎?”陸爻把紙仔細攤開,“所以我就想再寫一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