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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胃開始翻騰,有什么東西直從喉頭往上沖。他彎著腰狂吐,強酸燒灼著喉嚨,難聞的味道刺激著鼻孔,就像被二度刺激似的泉野再度捧著肚子猛吐,吐到眼淚都出來了,在鏡片上形成一塊小水池。凍結似的孤獨。自己是那么喜歡她、那么珍惜她。直到第一即的上課鐘響了泉野還是無法從洗手間里出來。那已經(jīng)遺忘很久的孤獨。泉野蹲在房間一角里朦朧地想著同樣一件事。為什么她會背叛自己呢?她一開始就打算欺騙自己嗎?她對自己所付出的愛’情全都是假的嗎?如果一切都是騙局的話,那自己就從來沒有被她愛過,從-開始就什么都沒有,,她連在跟自己zuoai的時候都沒有愛,自己根本就是個不值得她付出愛的人。他的年紀大,又長得不夠帥,即使是公務員能拿的薪水也有限,是個完全沒有優(yōu)點的男人。從客觀的角度來看,自己要是女人的話也不會選擇這樣的男人吧?跟這么無聊又郁卒的男人在一起一點也不快樂。連自己都搞不定的人怎么有空隙再去容納他人呢?泉野慢慢把手腕伸出去,從袖口的盡頭看得到微紅的傷痕,已經(jīng)不太顯眼了。他曾經(jīng)為一個女高中生著迷,這就是被她拒絕之后自殺的痕跡。他那時一定不是真心想死,只是想傷害自己而已。那種感覺有多么舒服,只有痛感是唯一的真實,等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無意識地割起手腕。泉野在床上打開從便利商店買來的美工刀。以前用過的那一把因為生銹早就丟掉了,他把刀刃推出,在燈光下看著那發(fā)光的尖端。他機械性地重復著把刀刃推出又壓回的動作,然后做出治著手腕劃過的模樣,只是模樣而已。結果他手一滑還真的在腕上劃出一道傷痕。血液沿著他的掌心滴落到床上,泉野靠在墻壁上朦朧地看著那溫暖的液體。寧靜的房間里可以聽得到隔壁房里傳來的聲音。好像是綜藝節(jié)目吧?隔壁一直陸續(xù)傳來大笑的聲音。那笑聲令泉野覺得刺耳,他又拿小刀劃手腕。新的血液持續(xù)溢出染紅了整個掌心。等血停了之后,床單也變成紅黑色了。泉野到廁所洗手,拿oK繃貼上,然后把弄臟的床單換掉。還以為血已經(jīng)停了,沒想到連OK繃也被染紅。泉野用繃帶再包上一層后入睡,結果隔天一覺醒來才新?lián)Q的床單又被染紅了??赡苁撬胍钩兜艨噹в职褌蹞钙屏税?連指甲里都沾了血污,充滿難聞的鐵銹味。晚起的泉野無暇收拾殘局,只隨便把傷口包一包就沖出門。流掉的血就好像是他憂郁的心情,泉野似乎覺得比較沒那么難過了。為了能重新站起來,泉野不得不依靠自殘行為來愈傷。這一天由于開會和改考卷讓泉野忙到晚上七點才回到家。寒冷的下雪天,光是停車到走上樓梯這段路就讓他頭上積丁一層雪。走上二樓的樓梯時積壓的疲勞讓他的身體沉重。他站在門前掏著放在公事包里的鑰匙卻因為找不到而異常焦躁。隔壁的門開了。他雖然跟吉川視線相接但隨即移開。他不想跟他說話,也不想聽他說什么。終于找出鑰匙的泉野急急把門打開。“老師,你的手怎么了?”泉野不回答準備進屋的時候被吉川抓住了肩膀。“跟你無關?!?/br>泉野甩掉他的手進房后連吉川也跟了進來。他并沒有說可以讓他進來啊!“距離那天已經(jīng)過了一個禮拜,保證人的事怎么樣了?”“跟你無關。”那是泉野不愿再想起的現(xiàn)實。“她最近好像也沒來?!?/br>吉川老是問--些泉野不愿意回答的問題。“出去,這里是我的房間。”泉野回頭怒吼看到的卻是吉川蒼白的臉。他不是因為自己被罵而無措,而是看到泉野因為早上趕著出門而沒有時間清洗的血跡斑斑的床單。“這是怎么回事?”吉川跑到床旁,順便還看到了泉野放在床頭柜上的小刀。“你怎么又……”怎么又……這三個字刺傷了泉野的心。只能以自我傷害來振作自己。雖然自圓其說,但是看在他人眼里還是詭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無法正視吉川強而有力的視線,泉野低下了頭。“我不是說過好幾次跟你無關嗎?回去、回去啊!求求你回去吧!”“不要,我今晚要留在這里?!?/br>要是讓吉川留在身邊的話,泉野就算不愿意也會想到過去和她的事。他什么都不想思考,什么都想忘記。“那我出去?!?/br>想要出去的泉野被吉川拉住,他還是奮力掙扎想要出去,然而吉川卻搶先一步堵到門口。從陽臺跳下即使是二樓也需要勇氣。無法獨處的泉野煩躁地背對吉川把自己關在廁所里,他只想到一個沒有吉川的地方。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泉野蹲在狹窄的廁所里把腕上的繃帶解開摳破傷口,血輕易地就流了出來,但是電跟流出來時一樣很快就停了。他不知道自己做子多久,沒有暖氣的廁所異常寒冷,搞得泉野升水直流。他打開里面的透氣窗看到外面仍然在下雪,他把手腕伸出去,雪在傷口上累積了平等的厚度。冷得受不了的泉野關上窗窺伺著門外的動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泉野心想或許吉川已經(jīng)回去了就輕輕打開門,剛開始還沒看到,等門打開一半時看到吉川就在門旁靠著墻坐在地上。慌忙想再度關門的泉野無奈被吉川的右腳絆住想關也關不起來。“老師。”從只有右腳的空隙里聽到吉川的聲音,泉野難耐地捂住耳朵。“你在里面干什么?”被他這么一問泉野也想自己在里面拼命挖著傷口……究竟在做什么?“你沒再做傻事吧?”什么叫傻事?是指自己不停把傷口挖出血后才覺得安心的事嗎?泉野流下淚來,伸手拭淚時又被淚水弄痛了傷口。自己為什么是這么無聊的人?他好想活得自信,讓喜歡的女人能夠回頭多看自己一眼。他也想有個開朗的性格,能讓周圍的人都感染到愉快的氣氛。他想做一個不受束縛的人,而不是像這樣充滿神經(jīng)質。他蹲在廁所里縮成一團,他希望自己變成一塊無機質的石頭,直到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噴嚏聲才睜開眼??ㄔ陂T上的右腳還在,他又聽到一聲噴嚏,這才感到背脊升起一股涼意。這里真的好冷,一旦察覺了之后就會開始覺得冷得受不了。泉野雖然不想出去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