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時，卻用另一只手打了自己的手指一下。那突兀的聲音讓隆一有點背脊發(fā)麻。

但他還是得說下去。

“我知道您向美玲告白的事，是她親口告訴我的。但是，她早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所以希望您能夠放棄她……”泉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咬著下唇瞪視著隆一幾秒鐘后，抄起桌上的教課書和字典一語不發(fā)地走出學(xué)生指導(dǎo)室。

等泉野出去，隆一才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泉野站起來時一定會過來毆打他，盡管他平常就一副寒酸樣，但要動起怒來還真叫人害怕。

“我可不要再做這種事了?！甭∫蛔ププ约旱念^發(fā)說。

“他應(yīng)該不會對一個高中生真的動怒吧！”隆一在沒有人的學(xué)生指導(dǎo)室中自言自語。

在午休時間快要結(jié)束時隆一走到美玲的班上。種子窗口邊跟同學(xué)聊得正愉快的美玲沒有發(fā)現(xiàn)隆一的存在，是同學(xué)先看到隆一后才拍拍美玲的肩膀。美玲慌忙跑到隆一身邊。

“怎么不叫我？”就算是公認(rèn)的女朋友，隆一也不好意思當(dāng)眾把她叫出來。

“剛才我已經(jīng)找他說過了?！?/br>
“不會吧？真的？”美玲拉著隆一的手走到走廊一角。他的眼睛里除了安心之外有更多的好奇。

“他怎么說？”

“沒說什么……”隆一不想把泉野神氣的事實說出來。但是，美玲似乎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焦急地?fù)u著隆一的手臂。

“你們有沒有吵架？”

“怎么可能？他可是老師耶！”

“沒意思。”美玲無聊地念了一句。被迫接下這種事就已經(jīng)夠郁悶了，沒想到對美玲來說只是一句“沒意思”，老實說隆一覺得很不爽。

或許是看到隆一臉上不悅的表情，美玲慌忙陪笑說：“謝謝你了，隆一。”

“沒什么……”隆一冰冷的態(tài)度讓美玲皺起眉頭。

“討厭，你在生氣嗎？”

“就快要上課了，我先走了?！甭∫晦D(zhuǎn)身離去，美玲也沒有追上來。隆一覺得美玲有點以“男朋友”的名義在利用自己。

他本來想給她一句我又不是你的傭人，但是這么說的話美玲一定會哭，他不想去應(yīng)付號哭的女人。我好像傻瓜一樣，隆一邊趕著回去上課邊不由自主地這么想。

隆一沒有把泉野向美玲告白的事和自己去找他談判的事說出來。因為，美玲曾經(jīng)告誡過他別說，他自己也認(rèn)為還是別說出來比較好。

但是，在隆一跟泉野談過不到三天，“泉野向女學(xué)生”告白的事就傳遍全校。因為，美玲無法忍著不說出泉野向自己告白的事，于是用隱藏自己名字的方式對朋友泄露出“我的朋友被泉野告白”。

經(jīng)由美玲的朋友散播出去后，各式各樣的劇情在學(xué)校中引起一陣sao動。隆一聽過最不堪的內(nèi)容就是，泉野打色情電話找女高中生援助交際后讓人懷孕還兼墮胎。

“聽說泉野被校長叫去了。”午休時候，古澤站在窗邊吃著面包邊說。

“全校都在盛傳他搞援助交際，就算再怎么饑渴也不該向?qū)W生下手，還搞到墮胎?。∪浅鲞@么大的事，我看這個學(xué)校他也待不下去了，應(yīng)該會辭職吧？以后就不用應(yīng)付煩死人的小考了。”古澤說得輕松，但是知道事情真相的隆一心中卻不平靜。只是向女學(xué)生告白還被甩了就落到這種下場也未免太可憐了。

“但是，感情這種事是沒有道德可言的，真正喜歡上了也無法克制?。　甭犃寺∫坏脑?，古澤不贊同地歪著頭。

“話是沒錯，但就算再怎么喜歡，控制好自己的下半身是最起碼的自我管理吧？誰叫他是大人?！惫艥赡菬o情的說法讓隆一不禁嘆息。

“別說得這么絕情嘛！”

“事實如此?！币姽艥烧f得自信，隆一也找不到理由反駁他。古澤兩手朝天伸了個懶腰。

“不管泉野辭不辭職都跟我沒關(guān)系就是了?！?/br>
“是啊……”這似的確跟古澤沒有關(guān)系，但是既然都已經(jīng)沾上邊了，隆一可沒有辦法像他一樣這么看得開。

他感覺到右手指一陣冰涼，原來是拿在手上的冰棒已經(jīng)融化，他趕緊用舌頭去舔。

表面上雖然干凈，但一直到他去洗手之前那種黏膩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電話打來時是晚上七點。隆一的父親固定在每天七點過后回來，但今天到了八點卻還不見人影，而且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本來還想等他一起吃飯的隆一越等越覺得無聊，心想說不定他又跑到哪里喝酒了，就準(zhǔn)備自己先吃飯。

以為是父親打來的隆一拿起電話用隨便的語氣「喂」了一聲，一聽到話筒彼端傳來的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后，才趕緊換上禮貌的語氣回答「抱歉，我父親上班還沒有回來……」，來電的男人自稱齊滕。

「你是隆一吧？我是你父親晴雄的同事，你父親一個小時前在工地發(fā)生事故……」

事故這兩個字讓隆一霎時全身僵硬，剎那間他想到三年前的往事。三年前他也是像這樣在電話里接到母親和弟弟的死訊。

「他必須立刻住院，能不能麻煩你替他準(zhǔn)備換洗的衣物？十五分鐘后我開車去你?！?/br>
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隆一想再問清楚點也來不及。聽著話筒的嘟嘟聲站在原地發(fā)呆的隆一，一直到聽到時鐘傳來八點的報時聲才如夢初醒似地回過神來。

他慌忙放回話筒沖到二樓父親的房間抓了幾件內(nèi)衣和洗臉用具塞進(jìn)袋子里。

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也不知道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的隆一，焦急地站在門口，不到五分鐘就有一輛白色的小貨車開了過來。

「你是隆一？」隆一點點頭，男人指指駕駛座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上來。跟焦躁的隆一比起來，開車來載他的這個男人顯得冷靜許多。

「你的速度還挺快的嘛，我以為一定還沒好?！褂H人都已經(jīng)住院了還能拖拖拉拉嗎！隆一強(qiáng)忍住想怒罵的心情沖進(jìn)車子。

「我爸的情況怎么樣？」齊滕粗暴地發(fā)動引擎，把叼著的煙從鼻腔里噴出來。

「右腳的大腳趾骨折?！?/br>
隆一「啊？」了一聲，停留O在型的狀態(tài)。

「……大、大腳趾骨折？」

「是啊，聽說是大腳趾。」

「大腳趾骨折需要住院嗎？」

齊滕邊開著車邊把只剩一半的煙蒂捻熄在煙灰缸里。

「傷勢是沒什么大礙，但是你爸一直喊肚子痛，檢查出來才發(fā)現(xiàn)是膽結(jié)石?！?/br>
「膽結(jié)石……」

「是啊，一般的膽結(jié)石可以從體外以電擊治療，但是你爸的膽結(jié)石太大了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