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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會?”尹天城坐于床邊,搭上顧秋棠的肩膀,“秋棠,江湖水深,只怕別有心思的人不止一個兩個,武林正值多事之秋,你此時回去,我怕你身陷囹圄?!?/br>顧秋棠彎了彎嘴角,道:“江湖中人,難道還怕什么事多不事多嗎?”江湖水深,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尹天城抿了抿唇,皺眉道:“你難道就不奇怪嗎?上官明月惹的情債,為何連你也會牽扯入內(nèi)。寸寸灰何等樣毒,難道所謂藥王侍女,當(dāng)真就能夠得到?”顧秋棠正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顧秋棠又不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何況若真的有人盯上我,只怕目標(biāo)也是我?guī)煾?,為人徒兒,我怎么能夠見事就躲,徒留我?guī)煾敢蝗嗣鎸︼L(fēng)雨?”尹天城看了他半晌,親了他的唇一下。顧秋棠以為他談著正事不會涉及私事,沒有防備下被親了個正著,捂著嘴唇,羞惱地瞪他。“那么我也只好陪你了,不過,在天凈城中蜜月還是要度一度的?!?/br>此話中的甜意,縱使不仔細(xì)聽,也能聽得出。第16章“啪嗒~”“啪嗒~”黃昏時分,一輛馬車駛?cè)肓颂K州。馬蹄聲聲,塵土飛揚(yáng)。馬車內(nèi),面對面地坐了兩個人,一個形容狼狽,卻自有鎮(zhèn)定自若的風(fēng)儀,一個得意洋洋,好似意氣風(fēng)發(fā)的文人。鎮(zhèn)定自若的那個人一直不說話,顯得特別自若,內(nèi)斂萬分,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一直說話,顯得特別得意,恨不得讓天下都知道他的得意。“喂,你怎么不說話?”藺欽瀾說了半晌口水都說干了,半晌沒聽見上官明月搭話,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唱獨(dú)角戲,皺著眉頭抓住上官明月的肩膀使勁搖晃了兩下,好似想看看他是不是睡著了,“一個早上都不說話,你怎么能夠這么安靜呢?”上官明月冷冷道:“啟程時你不是說我多說一句話,你就要扣我一頓飯嗎?”“好像是這么說過,不過我一個人寂寞,你還是能夠說話比較好……”藺欽瀾想了想,道:“至于規(guī)矩,你畢竟是在我還沒反悔規(guī)矩前就說話了,下頓飯扣了,也就抵消了。”上官明月瞇了下眼睛,哼了一聲。藺欽瀾知道他心中記著賬呢,可是,他可是神醫(yī),哪怕上官明月再聰明,那也難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又給上官明月嘴里塞了一顆丸子,藺欽瀾嘆了口氣,假仁假義地道:“其實我本來也不想要這么對你,只不過,形勢所迫啊,你說是不是呢?上官樓主?”他笑嘻嘻地又在上官明月身上掐了一把,最近他很喜歡這樣做,其實掐的也不是特別用力,甚至都沒有留下半點(diǎn)淤青,但,無論如何,肯定會讓人疼一陣的。天色近晚,馬車終于停下了,藺欽瀾將上官明月的xue道解開,自己跳下車,上官明月跟著下車,藺欽瀾抓住他的手,把人牽入一個客棧。“小二!來一間上房!一桌好菜!”扔給小二銀子,小二一下子接住,將肩上的毛巾“啪”地拍了一下手,伸手彎腰恭敬道:“客官樓上請?!?/br>帶路將他們帶到天字第二號房。藺欽瀾把人帶進(jìn)去,上官明月施施然坐在桌邊,一點(diǎn)都沒有自己被挾持的覺悟,淡淡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蘇州城雖然繁華,不過藺欽瀾是個喜歡住在山溝溝里的人,沒什么事情,是不會去人多的地方的。藺欽瀾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也坐在桌邊,道:“查李玉?!?/br>上官明月目光閃爍了一下。不知是為藺欽瀾的據(jù)實以告還是為他提到的那個名字。“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要查李玉?”上官明月垂眼,淡淡一笑道:“查就查了,我為什么要問?”藺欽瀾道:“你當(dāng)時中了藥,我找人查了下毒者,結(jié)論是下毒者已死,而李玉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是蘇州。”上官明月微微一笑,竟似有些了然,意味深長的眼凝視著藺欽瀾,道:“連這都查到了,看起來你很關(guān)心我啊……”藺欽瀾撇了撇嘴,道:“我關(guān)心的是藥?!?/br>身為神醫(yī),寸寸灰出世,他一點(diǎn)動作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上官明月又道:“你既然如此關(guān)心藥,卻浪費(fèi)幾個月的時間來找我?guī)臀?,可見你對我之心,比對那藥重多了?!?/br>藺欽瀾皮笑rou不笑,道:“對啊,我本也是個極重義氣之人,不像有些人,恩將仇報是家常便飯。”上官明月挑眉一笑,揶揄一笑,“上了你就是恩將仇報?我怎么記得你當(dāng)時舒服得緊呢?”藺欽瀾臉色一變,起身拍桌道:“誰舒服了!”他明明痛死了!提到痛處,藺欽瀾撩起袖子準(zhǔn)備勃然大怒地暴揍上官明月一頓,“叩叩叩”,忽然,有人敲門。藺欽瀾皺了皺眉,眼睛卻是一亮,想到了什么跳起來跑到門前開了門,門外果然是端著托盤前來擺上酒菜的小二。小二在門外,清清楚楚地聽見了藺欽瀾拍桌子的聲音,這會看見有人出來,嚇得一個哆嗦,道:“客……客官……您的酒菜。”藺欽瀾笑瞇瞇地接過托盤,道:“有勞。”小二擦了把汗,嘿嘿笑了兩聲,主動告了退關(guān)門,生怕藺欽瀾遷怒到他身上。藺欽瀾回到桌邊將盤子上四個大盤子一個小盤子放下,在上官明月的面前夾著筷子笑嘻嘻地吃。上官明月冷眼瞧他嘚瑟的模樣,只拿了個杯子,倒了酒喝。藺欽瀾沒有連他喝酒的權(quán)利都剝奪,不過,他也在喝酒,而且喝得比上官明月要多,要快。一壺酒總共才有多少?藺欽瀾這么有意無意地喝酒,一會兒上官明月就無酒可喝了。上官明月目光瀲滟,微微一笑,將杯子放下,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你就這么小心眼,這么在意我上過你的事?”藺欽瀾又要吃菜又要灌酒,忙得不亦樂乎,聽到這句話時,咳嗽兩聲,差點(diǎn)被菜噎住,不斷地拍著胸口,艱難地對他翻了個白眼。上官明月道:“你第一次見我,就硬要與我成親,如今出門在外,為我查案,還帶著我不舍得與我分離,看來,你對我之心,這么久都沒變,這樣深厚的感情,實在是令我感動。”藺欽瀾咳得沙啞了嗓子,強(qiáng)行咽下口中酒菜,“我?guī)е闶窍胍驌魣髲?fù),你別自作多情?!?/br>這些日子以來上官明月總是要自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