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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鄙n祁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從紙袋里隨便掏了個什么塞進了卓潤嘴里。“唔唔唔吶呢嗯嗯?!弊繚櫾掚m說不出來,可什么都堵不住他的笑聲。蒼祁又氣又好笑,最后還是忍不住樂出聲:“別笑得跟智障一樣行嗎?!?/br>卓潤晃著腦袋,一點都不介意。蒼祁把卓潤送到家,卓潤跳下車拿出行李,跑到車窗前跟蒼祁告別:“謝謝七老師送我,還請我吃雞,下次我請你吃飯?。 ?/br>蒼祁正要答應(yīng),卓潤身后的大門里走出一個女人,乍一看四十出頭,也可能只是長得年輕,臉上的笑容跟卓潤一樣溫暖。卓潤順著蒼祁的眼神往后看了一眼:“媽!”張女士笑瞇瞇地走過來:“我兒子終于回來了?!?/br>裘裘從她身后竄過來,扒住卓潤高興得要死,尤其是他身上有一股炸雞味兒,簡直太誘人(狗)了!蒼祁熄了火,開門下車,溫文爾雅地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卓潤的同事,蒼祁?!?/br>張女士笑著說:“你好你好,進來坐會兒吧!”蒼祁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卓潤,婉拒道:“下次吧,今天太晚了,就不打擾了?!?/br>“別這么客氣,什么時候過來,阿姨給你做好吃的?!睆埮刻貏e親切。卓潤打了個哆嗦,在她身后做了個鬼臉,那意思不言而喻——小心黑暗料理。蒼祁忍著笑跟二人告別。待白色的SUV開走后,張女士說:“你同事怎么這么帥,只在幕后配音也太浪費這顏值了?!?/br>“可不是嗎,”卓潤不能再同意,“不過他也是演員,舞臺劇的。”張女士一臉燦爛:“長那么帥,聲音還好聽,小姑娘還不得被迷死?!?/br>“老多粉絲喊著要嫁他呢?!弊繚櫺恼f,你眼前這個小伙子也已經(jīng)被迷死了。死得透透的。張女士:“那你穿沒穿秋褲?過來我檢查一下?!?/br>卓潤:“……”他老媽的邏輯是個謎。車子開出很遠,蒼祁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散,好像那對母子身上有什么放射性或感染性的物質(zhì),能讓人笑個不停。不過等車子開進自家院子,蒼祁便笑不出來了。他把車子停進車庫,站在院子里感覺渾身發(fā)冷。草坪上亂七八糟地散落著酒瓶、高跟鞋、女人的內(nèi)衣和避孕套,還有一些可疑的透明包裝袋,光是看這一地狼藉,都可以想見之前有多少人在這里狂歡縱欲。前一刻的松弛心情瞬間凝固冷卻,他想到秋芃還打著石膏的腿,頓時怒從中來。當他走進更加凌亂的屋子看到小七的時候,幾秒鐘之前的怒火騰地竄到了天際。小七厚實的毛被剃得亂七八糟,有幾塊禿得厲害,皮膚上還有血痕,耳朵也破了一只。它沒什么精神,見了蒼祁也只是跑過來軟軟地蹭了幾下,便又縮回到樓梯下面陰暗的角落團成一團。蒼祁兩頰收緊,手指發(fā)抖,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剛踏上二樓,便聽到走廊里傳來很大的動靜。他走到秋芃臥室門前,聽著里面令人作嘔的聲音,猛地抬腿踹開了房門。里面?zhèn)鱽韮陕曮@叫,床上的二人趕緊捂著被子坐了起來。秋芃見是蒼祁,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無比生氣,聲音尖銳地叫道:“又抽什么風(fēng),出去?。 ?/br>崔景延一臉煩躁,卻也沒拿蒼祁當回事,回身去摸床頭的煙盒。蒼祁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將一絲/不掛的男人從床上揪了起來。崔景延嚇了一跳,掙扎著喊道:“干什么你?!”蒼祁的手像是鐵鉗一樣牢牢箍在崔景延的手臂上,任憑他怎么用力都無法擺脫。他光著屁股,狼狽又羞惱,把世界上最難聽的詞兒都一口氣罵光了。蒼祁像是聽不見一樣,一路拖著崔景延到了陽臺,用力一掀,將他丟了出去。第34章三十四章冬天的水溫接近冰點,崔景延跌入泳池后迅速從水面躍出,手忙腳亂地爬了上來,光著身子在寒風(fēng)中戰(zhàn)栗。他不知該先破口大罵樓上那個瘋子,還是先慶幸陽臺正下方就是游泳池。他抬頭一看,正對上一雙比水溫還低的眼神,崔景延狠狠打了個哆嗦。事后他一再跟人發(fā)誓,當時蒼祁的眼神,寫滿了“沒想到游泳池里竟然蓄水”了的遺憾。秋芃拽過睡衣胡亂披上,一瘸一瘸地沖到陽臺在蒼祁背上一頓亂打:“你神經(jīng)病啊,就是看不得我日子過得舒心是不是,我上輩子跟你有仇嗎?”“我神經(jīng)???”蒼祁抓住她細弱的手腕,指著她的石膏腿說,“你傷還沒好,就在家開趴體喝酒,院子里亂糟糟的都是什么你給我說說?你是不是還嗑藥了?這就是你盼著我走的原因?”秋芃探頭往下看了一眼,用力扭脫蒼祁的手,抱起地上的衣服從陽臺上丟了下去,隨后一攏頭發(fā),迎著蒼祁受傷而憤怒的眼神說:“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憑什么跟我吼!”蒼祁嘴唇動了動,胸口劇烈起伏:“那小七呢,你的朋友都是變態(tài)嗎?”“不就是一只貓嗎,死了我再賠你一只,”秋芃華麗美妙的聲音仿佛被尖銳的冰錐刺穿撕裂,每一個豁口都刺著尖銳的邊緣,不斷凌遲著蒼祁的耳膜,“又不是什么名貴血統(tǒng),只是不知道哪跑來的野貓,路上一抓一大把,有什么了不起的!”“死了我再賠你一只”這句話令蒼祁額角跳個不停。小七不是他養(yǎng)的第一只貓,他剛被秋芃接回來的時候,曾有人送了一只英短給秋芃,被他當成寶貝寵著、愛護著。初中畢業(yè)那年假期,他第一次獨自去旅行,等回到家卻得知,那只貓被秋芃弄丟了。或許對有些人來說,寵物沒什么大不了的,可能跟商場里買回來的玩具一樣,壞了、舊了、不喜歡了就可以隨手丟棄。但對蒼祁來說,他養(yǎng)的貓不是寵物,而是家人。他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又拒絕承認他,雖然跟母親生活在一起,卻連“媽”都不允許叫出口。上學(xué)的時候就性格孤僻,鮮少與人來往,回到家里也總是獨自一人,唯有他的貓陪著他,跟他一起笑,舔去他的眼淚。秋芃弄丟的不僅僅是一只貓,丟的是蒼祁的感情。“你明知我有多在乎小七。”蒼祁說完這句話,便再難以繼續(xù),聲音哽在喉嚨里,凝結(jié)在無情的空氣里。秋芃仿佛感受不到蒼祁此刻的心情,抱著胳膊退回到溫暖的房子里,隔著在地上的金屬軌道對蒼祁說:“對你來說小七比什么都重要嗎?拜托你清醒一點,這么大人了還把感情寄托在一只動物身上,可笑不可笑?年紀越大越不懂事,你沖我吼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誰?當初要不是看你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