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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這裝扮莫名眼熟。自己出門的時候不就這樣嗎?田鏡打車到達目的地,一間生意冷清的咖啡館,他走進去后,看到了縮在角落的郁溯,他看起來被折磨得不輕,黑眼圈和胡茬都很明顯,并且他也不介意把自己的狼狽顯露出來。田鏡在他對面坐下,他就揚揚下巴,示意田鏡點單。田鏡沖坐在窗邊玩手機的服務(wù)員說:“兩杯牛奶?!?/br>郁溯窩在看起來不太干凈的沙發(fā)里,用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瞪著田鏡,幽幽開口:“你是跟董亞楠聯(lián)手了嗎?”田鏡點點頭:“他手上的料比我多?!?/br>郁溯吸吸鼻子:“也比你有能耐?!?/br>“的確?!?/br>“你知道在美國我又遇到他的時候,我有多絕望嗎?”郁溯坐起來一點,“我那時候才剛剛有點起色,拿到了一個很紅的美劇里的客串角色,結(jié)果要去拍戲的那天,董亞楠把我堵在公寓門口,把我?guī)У剿麄兊呐蓪ι?,灌我酒,然后拍了視頻,從此以后,我就擺脫不了他了?!?/br>這個時候服務(wù)生把兩杯牛奶端過來,放下的時候濺了一點在桌上。“我知道。”田鏡在服務(wù)生離開后說,“董亞楠跟我說,你也不完全是不樂意,那個時候你靠著他那幾個朋友的關(guān)系,起碼是在美國站穩(wěn)腳跟了,你遇到董亞楠之前,住的是地下室吧。”郁溯死死瞪著田鏡,半晌后說:“你以為你是誰,你有資格來評判我?”“我沒有,我今天來也不是跟你聊這些我并不感興趣的陳年舊事,若是要博同情,你找錯對象了,我被你害得差點失明,作品被你偷走,談戀愛被你從中作梗,我那么恨你,怎么可能同情你?!碧镧R說完,把一支U盤放到桌上,“還是別繞圈子了,開門見山吧,這里有董亞楠那幫人逼你拍的東西,還有你在美國那邊參與投資詐騙的文件,都是原件,我今天答應(yīng)赴約,也只是想了結(jié)最后一件事?!?/br>郁溯慢慢把U盤拿過來,他沉默了很久。“你知道嗎,這間店外面,有很多我的人,他們今天不會讓你走出去的?!?/br>田鏡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牛奶。“有多少?二十個還是三十個?我?guī)У谋容^少,我只帶了三個人來?!?/br>田鏡偏頭看向窗外:“三個記者,我出門的時候打電話跟他們說,我要來這里見郁溯,他們就急匆匆地從家里,從公司出發(fā)了,不用帶武器,帶著相機就行,而且都藏得特別好。所以我從這里出去,不管遇上什么,他們都會跟拍,因為我是來跟你見面的?!?/br>郁溯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唯一的底牌也爛了。“那你要什么?”“你覺得我會管你要什么?”“盛兆良回到你身邊了,電影你也拍了,我對你做的所有事你都報復(fù)回來了,你還想要什么?”郁溯壓低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快瘋了,他甚至覺得他沒有什么可以保住的了,但如果田鏡繼續(xù)公開那些東西的話,他面臨的不僅是名譽破產(chǎn),可能還會坐牢。“我沒有那么容易滿足?!碧镧R說完這話,郁溯才想起來去觀察他,他知道田鏡瘦了,變得意氣風(fēng)發(fā),這些探子都跟他說過,但是真的面對面坐下來,仔細觀察的話,他才知道這個田鏡與過去的田鏡有多么判若兩人。他再也不會用躲閃的眼神看我,那個胖子真的死了。郁溯這么想。郁溯坐直了一些:“你還要什么?”田鏡舒了口氣。“我們打一架吧?!?/br>盛兆良跟著高冰去找兩人家里找樊帆,才進門,就見樊帆急匆匆地一邊穿外套一邊往外走,抬頭見到盛兆良,便伸手一把抓住。“來得正好,趕緊跟我走,田田出事了。”盛兆良腦子嗡地一聲。第六十三章田鏡沒打過架,甚至小時候跟玩伴互相推搡都沒有,因為他向來沒什么玩伴。但他知道受傷是什么感覺,被拳頭擊中鼻骨,短暫的暈眩和猛烈的,一把推到后腦勺的劇痛,而后酸楚從眼眶漫開。還有被飛濺的銳器劃開皮膚,能看到血珠在眼前飛濺,巨響震得耳膜和太陽xue一起疼,以及昏厥。他受過傷,所以不再害怕受傷了。“行了,夠了?。 ?/br>郁溯坐在一堆倒塌的啤酒空罐上,這是咖啡館后門外的一條死胡同,堆滿了垃圾。郁溯鼻子底下兩條鮮紅的鼻血,他臉上的其他地方還白白凈凈的,鼻血并沒有影響他的美貌,影響美貌的是他的表情,倉惶怯懦,因為無法掩飾投降意圖的懊惱。田鏡停下來,站在原地喘氣,他的臉要比郁溯的看起來更像一個該舉白旗的人。田鏡的一只眼睛腫了,嘴角是破的,他歪頭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這個動作是無意識的,但做完之后田鏡猛然覺得,自己可能看起來很帥。他并不知道自己腫起來的半邊臉當(dāng)然談不上帥氣。郁溯看田鏡沒有再上前,他警惕地爬起來,因為疼痛嘶了口氣。“你滿意了?難道你還想讓我毀容?”郁溯一邊說一邊抹了一把鼻血。田鏡把破了皮的拳頭舉到眼前,一邊享受地看著,一邊說:“我可一拳都沒往你臉上招呼,你自己臉著地有什么辦法?!?/br>郁溯無法反駁,但他看著田鏡滿足的神情,更加不寒而栗,他知道田鏡特意避開了他的臉,但不見得他手下留情了,田鏡不會打架,但他更不會防衛(wèi),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受傷,只是一味攻擊。有一瞬間郁溯甚至擔(dān)心田鏡想要殺了自己,那是一種純粹的,報復(fù)性的發(fā)泄。田鏡已經(jīng)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了。郁溯并不為自己曾經(jīng)的行為感到后悔,因為任何人都不會預(yù)料得到田鏡有能力復(fù)仇,而把田鏡從盛兆良身邊踢開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他沒有失誤,只能說超出預(yù)判的田鏡是個意外,人生總有意外。“我們一筆勾銷了,我不會再對你出手,以后各走各路,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田鏡開始察覺到疼痛,齜牙咧嘴地從口袋里掏手機,但掏出來卻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壞了,他轉(zhuǎn)身想回咖啡館。郁溯看著田鏡毫無防備的后腦勺,他知道,外面有田鏡叫來的記者,但那些記者只是來盯消息的,并不代表知道田鏡在這里做什么,也不代表他們在意田鏡的安危。人生總有意外,是該讓意外終止了。郁溯看向一旁的空酒瓶,他不動聲色地拿了一個。田鏡伸手按住咖啡館后門的門把,那是一扇臟污的玻璃門,但也夠了。他在里頭看見了郁溯接近的影子。太狗血了。田鏡最后的想法是這個。盛兆良趕到醫(yī)院,一路上他心臟跳得都快從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