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別帶著他到處走讓人看見！還有你訛我的東西什么時候還我……”后頭響起刺史焦急而又不得不壓低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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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懷疑少東家？”我低聲問。

“他在公堂上作證說你殺人，那時起我就知道他有問題。”戚鳳說著，一面跟蹤前方葉和的轎子，轎子停了一停，我們急忙閃身到街墻邊，等到轎子重新前行，才跟上去。

他不耐煩地蹙著眉：“要我說，直接把他捆來逼問，用些手段，怕他不說？”

“不行！”我下意識道。

他斜瞥我一眼，冷笑：“真不錯，他害你差點做刀下鬼，你還心疼他?！?/br>
“不是！我……我只是想，人家會是說屈打成招的……”

“那就只有跟著了。他現(xiàn)在是唯一的線索?！?/br>
唯一的線索？可是，我想起來，那天在公堂上幫腔的還有掌柜的！“還有！掌柜的也知道內(nèi)情！”想到他和大哥兩個在公堂上誣陷我，我還是不禁一哆嗦，一陣發(fā)冷。

“你那個見錢眼開的秦掌柜？別指望了。你被抓不久，他和一個大伙計就在某個晚上溺水身亡了?！?/br>
“什么！”我大吃一驚，“你說掌柜的……”

戚鳳看向我，神色復雜，“據(jù)說他們是喝醉了酒，失足掉下河。呵，哪有這么巧的事?！?/br>
“你、你是說，他們也是被……他真是心狠手辣！掌柜的那么關心他，就像關心親生兒子……”想到葉和溫雅外表后的狠心，我不寒而栗。

“走，我們跟上去?！逼蔌P輕聲說，拉著我往前。

我攥緊了拳頭。掌柜的雖然誣陷我，但一直對我很好。我來的時候飄香樓拮據(jù)，快要關門，大家都不肯收留我，只有他，一力主張我留下，給了我口飯吃，否則我可能早餓死在哪個角落了！他嘴上天天罵我，我知道他是對我好的……

我擦擦眼角的淚水，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兇手繩之以法！

戚鳳握著我的手緊了緊，停住。

我抬臉。他看著我，說道：“你抓著我，別放手?！?/br>
我一愕。他朝前方抬了抬下巴，原來葉和的轎子停在一處宅邸前，人已經(jīng)進宅了。我看見匾額上的兩個大字：付園！這是付相爺?shù)母。?/br>
這是要潛進去？我望向戚鳳，他點了點頭，目光柔和，我心里一時安穩(wěn)下來，好像前方是龍?zhí)痘ue也不緊張了。

轉(zhuǎn)到一個偏僻帶，戚鳳帶著我躍上高墻，借墻邊的樹枝又翻向院里。我只覺耳邊風聲急響，凌空轉(zhuǎn)得頭暈，片刻后我們落在一間屋子的屋頂。

“小心?！彼晕⑺砷_了一點，依然拉著我，以防我摔下去。我一看，自己還緊緊抓著他衣服，急忙放開。咫尺的距離，他身上的淡淡香氣又明顯起來，我不由臉上發(fā)熱，畢竟，面對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我……

“那邊是主屋，應該在那里會客?！逼蔌P向左邊望著，眉頭微蹙，“想潛進去不容易?！?/br>
從屋頂看，左邊是幾排房屋，有家丁來來去去；右邊則是假山花園，涼亭池榭。我有些失望，少東家是付相爺?shù)奈磥砼觯?jīng)常上門拜訪，從中能找出什么案子的線索？

“不如我們先下去吧，等他出來再說。”

戚鳳想了想，點點頭。才拉著我站起身，我恰好往右邊花園掃了一眼，驟然一驚，幾乎驚叫出聲！

戚鳳一把捂住我的嘴，不解地看過來。我伸手指著底下池塘邊的一個仆人，急切地望著他。

戚鳳不由分說把我?guī)щx屋頂，幾個翻飛落到墻外后，他問：“怎么了？”

“他！”我激動不已，心呼呼直跳，“他就是那個轎夫！把瑞歌接走的轎夫！”

“什么轎夫？”

“就是那個……瑞歌，瑞歌她出事前一段時間疏遠我，我和阿福偷偷跟蹤她，發(fā)現(xiàn)一頂神秘的轎子把她接走了……剛才那個人，就是其中一個轎夫！”就是他！那天晚上他手提燈籠，所以他的臉我看得很清楚，絕不會錯！

戚鳳略一思索，對我說：“等著我?！彪S后又飛身躍入墻內(nèi)。

“哎……”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但我很擔心他，伸長脖子盼望他快點出來。

看著朱墻高高，我忽然想到，那天瑞歌的轎子往城北而去，這里就是城北，轎夫又是付園里的……難道說，瑞歌的貴人“新歡”就是付園的主人？

——付老相爺？

我為自己想到的嚇了一跳！這時墻頭影子一閃，戚鳳出來了。他背上還有一個人，我剛剛看到的轎夫，正死人一樣地掛在他身上。

“我把他打暈了。走，回去慢慢盤問?！?/br>
第44章盤問

那倒霉的轎夫一醒過來，果然就受了驚嚇：“你們、你們是什么人？要……要干什么？”

——戚鳳手里的刀亮閃閃的，離他的鼻子不到一寸。一睜眼睛看到這個，換了誰都會受驚嚇。

“只要你老實回答問題，我們是不干什么的?！逼蔌P慢悠悠地把刀尖從他臉上滑過，“如果不老實……”

我深信桐莊所有“逼供”債主的打手都是他教出來的。比起當初威脅我那個大漢，戚鳳顯得更老練，更陰沉，更猙獰！

“你你，你們到底是誰啊？”轎夫開始哆嗦了。

戚鳳毫不理會，徑自道：“第一個問題，瑞歌晚上到付園做什么？見誰？”

“她……”轎夫顯然一驚，繼而搖頭，“我沒見過瑞歌姑娘??？大爺你是不是……唉喲！”

他的肋骨被戚鳳用刀柄一撞，痛得眼淚都飆了出來。“不老實，把你耳朵割下來！”

“哎呀別割別割……饒命啊！小的說！說！”他驚恐萬狀地看著刀子從耳朵慢慢移開，抵在胸前，“瑞……瑞歌姑娘確實由小的們接到府上……至于見了誰……小的確實不知，總管大人只吩咐此事不得泄露出去?！?/br>
見戚鳳只把玩著刀不說話，他又小心地道：“瑞歌姑娘每次來都抱著琵琶，小人想應該是給老爺彈奏吧?！?/br>
“瑞歌來的時候，葉和是不是也在你府上”

“這……好像沒有。葉公子總是白天來拜望的?！?/br>
戚鳳又問：“瑞歌從什么時候起去的付園？去了多久？”

“小、小人算算……是上個月初二，一直到……廿五……”

廿五！我猛地一震！廿六正是她失約的日子，而第二天就是案發(fā)之日！我沖上去揪住他的衣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