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韓春說的可屬實嗎？公堂之上，若有半句虛言，本官嚴懲不貸！”

掌柜的喉頭動了動，雙眼看著地面，“不……我看見他、他是和瑞歌一起上來的……”

我徹底僵住了。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第41章滅口

驚堂木重重一拍，“韓春！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講？”

我不停搖頭，僵著說不出話，卻聽堂外一聲高亢的哭啼：“讓我進去！”

轉頭看去，一個肥胖的身影推開阻攔的衙役，跌跌撞撞地沖上公堂。我認得，她就是占春樓的老鴇顧mama。后頭小鸞急忙跟著上來，“mama！”

“狗賊！你還我女兒——”我還沒反應過來，狠狠的拳頭指甲就落下來，她發(fā)瘋般地又打又抓，仇恨地瞪著我，“還我女兒——”

“放肆！何人竟敢亂闖公堂？”縣令怒道。

小鸞急忙跪下：“大人息怒！她是我們樓里顧mama，從小把瑞歌養(yǎng)大，眼見瑞歌meimei慘死，一心要找兇手拼命，這才闖進了公堂……大人息怒！”

鴇母還在對我抓打，衙役加上小鸞也沒把她拉開。她滿臉涕淚，邊打邊罵：“你好狠的心！傻丫頭為了你，罵她也都不聽，扣她銀子也不頂用……你居然把她殺了……你這個混蛋、畜生！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呆呆地，任憑她打罵，也沒感覺到身上的痛。

“mama！別打了，縣太爺會主持公道的！mama！”小鸞拼命勸阻，衙役們一個大力，把鴇母拖開了去。她手腳揮舞著，還在大罵。

“韓春，你還不認罪！”

我雙眼模糊，四周都在搖晃，依然重復那幾個字：“不是我，我沒有殺人……”

“還要狡辯！來呀，給我打！”

立刻，板子紛紛落在我身上。我聽著鴇母的哭啼，想著瑞歌的慘死，百口莫辯中又悲痛憤懣，胸口幾乎要裂開，只覺得喉嚨一甜，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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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過來的時候，身在縣衙大牢。

身上火辣辣的疼，喚回了我的意識。瑞歌！瑞歌遭人殘害的案子！我心口一縮，握緊雙拳……不，我一定要弄清這一切！我定了定神，開始回想整件事情。

殺害她是早有預謀的。難怪，少東家從城門叫我回來以后，是從后院上的樓，而不是前門……這是為了避人耳目，免得被人看見他和我一起上來。后來，他又故意將我灌醉，而后把瑞歌的尸體擱在床上，把兇器放在我手里，造成我醉酒殺人的假象……

可是，我唯一想不通的一點：他為什么要害瑞歌？為什么要害我？瑞歌和他無冤無仇，他又即將娶付相爺?shù)那Ы馂槠蕖缎〗闶谴蠹议|秀，才貌雙全，他至于為了□□殺害瑞歌嗎？怎么也想不通??！

我更想不通為什么要嫁禍給我！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

“你小子也進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我偏臉看去，是方東山，關在我斜對角的牢房?！昂?，想不到，你小子看著老實，有膽去殺人，夠種，以前倒是小瞧你了?！?/br>
我不答話。他又掛著惡意的笑容追問：“怎么？是小□□有了新歡，還是你等不及了？老子當初還以為你有多憐香惜玉呢，骨子里也不過是想睡人家……嘿嘿……”

我怒火直燒，一拳砸在了鐵欄上！“你住口！”

“喲，還說不得呀？怎么？想打一架？來呀——”

我恨恨盯著他。恨不得把他丑陋的笑容扯碎。這混蛋三番兩次欺負瑞歌，現(xiàn)在瑞歌去了他還口出侮辱之言！我真恨不得殺了他！

“哼，還真想動手?。坑蟹N的就來殺老子呀！”他囂張大笑！

我盯著他，不覺心中一涼——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太沒用了……瑞歌生前我不能保護她，瑞歌死后我還不能替她申冤報仇……我真沒用！

韓春，她認識你真是倒了大霉！她事事關心你，就像你的親人一樣，你卻眼睜睜看她慘死說不得話！

是啊……我對不起她……

想到之前也同樣關心我的大哥和掌柜的，我突地一抖，寒意從背脊升上來。我也把他們看作親人，他們卻要置我于死地……

一瞬間，心涼得像冰。

由于我是命案重犯，縣衙很快把我轉到了州府大牢。兩個牢頭上鎖的時候，還在嘀咕：“就是這小子？他不是從桐莊要債的能人嗎？”

“可不是？我叔叔佩服得很，還專程上忠義樓去見識他！誰曾想，轉眼就成了殺人犯！”

“聽說是把人家名妓先jian后殺，夠狠的。”

“所以呀，這人不可貌相！你看他老實，他保不定就是個惡賊！還記得三年前那樁案子嗎？那老道，平日老實巴交的樣子，還勸人行善，誰想得到他親手用斧子殺了一家五口！哼，這些假仁假義之輩咱們也算見得不少了！”

“就是，這個名妓的案子轟動穎州城，刺史大人很重視，我們哥倆可要小心看管……”

轉獄后，刺史大人又提審了我兩次，我沒有招認。他惱怒我的頑抗，說：“即便你不肯招認畫押，如今人證物證俱全，足以指證你的罪行。待本州上報刑部，朱批下來，照樣可定你的罪！”

我每一閉上眼睛，瑞歌那至死仍然睜開的雙眼就浮現(xiàn)在面前。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找到證據(jù)指出真兇，還瑞歌一個公道，也洗清自己的冤屈！

可至今，我連整個事情的原因都沒弄明白，稀里糊涂就下了獄，當了替死鬼。我不甘心！

……要怎么出去？我環(huán)顧四周，州府大牢如銅墻鐵壁一樣森嚴，牢頭時時逡巡，我手上、腳上也帶著沉重的精鋼鐐銬。想逃出去，真是做夢了。

一日又一日地過去，刺史也沒再提審我，突然一天牢頭對我說：“韓春，有人來看你?！?/br>
我慢慢抬頭。竟然有人來看我，誰？

“韓公子?！睆碾A梯上下來的人，是小鸞，手中拎著一個籃子。

她看了看兩個牢頭，遞給他們一錠銀兩，笑著說：“辛苦二位大哥了?！?/br>
“快點啊！”牢頭接過銀子，出去順手拉上門。

“小鸞姑娘，你怎么……”

小鸞來到鐵欄前，嘆了口氣?！绊n公子，上次mama上公堂鬧事，你別怪她……她人不壞，瑞歌meimei從小倔強，死也不肯接客，她也由著她了。別看她提起瑞歌meimei沒一句好話，心里可是當女兒疼的……meimei一向任性，我們也只以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