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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身邊,你還不認(rèn)?”我說著說著,也生氣了,“就是開玩笑,也沒這樣的,當(dāng)著那么多人,讓大哥怎么過得去!他讀書人的名聲豈不要壞了?”瑞歌不言語了。她低下頭沉默片刻,道:“你不必說了,這些我都知道。”沒等我問,她接著道:“我這么做,是因為……”她打住了,似乎有難言之隱。“因為什么?”“因為……”她臉一紅。她越是這樣我越著急:“到底因為什么?”她心一橫,定定看向我:“……因為我怕你喜歡上他!”什么!我不敢相信地:“你再說一遍?”“我怕你會喜歡上他?!边@次瑞歌很鎮(zhèn)靜,黑白分明的眸子審視地看著我。我愣了好一會,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瑞歌,你是不是弄錯了,大哥是男的,不是女人!你是不是……”“我沒?。∫矝]弄錯!我知道葉和是個男的!”瑞歌直接打斷我,激動地道,“男人怎么了?男人一樣可以喜歡男人!”“噓你小聲點……”我給她嚇得夠嗆,也吃驚到了極點,本能地覺得荒謬,“你瘋了?哪有男人喜歡男人的?”“當(dāng)然有!”瑞歌聲音小了,但半點不示弱。“從來沒聽說過……”我搖頭。“是你孤陋寡聞。大寧不禁男風(fēng),不過民間大多是男女結(jié)合,富貴人家才會豢養(yǎng)男子。大寧不許為官者娶青樓女為妻妾,所以達官貴人都興狎?qū)D童,有些相好的,還贖回去養(yǎng)在家里呢!我們占春樓主要是姐妹們,也有孌童,他們都住后頭的園子?!比鸶栲枥锱纠舱f道。“真、真的?”我喃喃道。“我見過啊,聽說他們其實比女人還苦,常常受了傷,一躺就是好幾天……這些是我聽姐妹說的?!?/br>我胃里一陣翻騰。眼前忽然閃現(xiàn)出和戚鳳那一晚。“有人會喜歡男子……”我仍在喃喃。“當(dāng)然有,整個穎州城少說也有幾百個!”我忽然一激靈?!澳恰形艺J(rèn)識的人嗎?”瑞歌想了一下,“有?!?/br>“誰?”我緊張地問。“韓大哥,你臉色怎么這么不好?灰白灰白的,不是生病了吧?”她關(guān)心地問。“沒有沒有,可能是……可能是昨夜吃了些冷的東西,有點鬧肚子……嘿嘿,沒事?!蔽颐銖娦Φ?。“韓大哥,你干那些活這么辛苦,總是吃些剩飯涼菜,非把身體吃壞了不可……”瑞哥眼里有了水光,拿出一個錢袋塞在我手里,“這些銀子你先用著,每天一定要吃好的,別吃那些冷飯了。”我塞回去?!斑@怎么行?我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要姑娘家的錢?再說,這錢你要留著贖身……”“不妨礙的,贖身的錢有的是。”瑞歌粲然一笑,比三月盛開的杏花還美。我還是不肯要。推托了一陣,她只得收回了。“你還沒說……到底是誰?”我鼓起勇氣繼續(xù)方才的問。“噢……”瑞歌回想道,“那個劉員外呀,還有馮老板,周少爺……他們不但是你們忠義樓的???,也是我們占春樓的???,已經(jīng)贖了好幾個標(biāo)致少年回去了……韓大哥,你問這個做什么?”“我、我只是不太能相信……”沒聽到熟悉的名字,我莫名地心里一松。“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司空見慣的事。狎玩孌童的風(fēng)氣也不是一日兩日,只是你不出入富貴溫柔鄉(xiāng),沒見過而已。”“好了,我孤陋寡聞!”我笑道,隨后叮囑,“你可別再捉弄大哥了!”瑞歌又面現(xiàn)狐疑,“那,你……”我只覺得好笑,“我又不喜歡男人!”第35章犯事瑞歌走后,我舒了一口復(fù)雜的氣,內(nèi)心五味雜陳。她竟然這樣喜歡我,甚至到了連男人也防的地步……她說她喜歡我,可我對她并沒有那種感覺,更多像是當(dāng)meimei。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原因——我和戚鳳那一夜。雖然我把它當(dāng)做一次意外的荒唐,一直想拋在腦后,但,但那種事……想說忘就忘還真做不到。我沒想過兩個男人一時酒后失態(tài)會有責(zé)任什么的,但我心里已結(jié)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疙瘩。其實瑞歌這姑娘真的不錯,要是娶她為妻,那真的是有福氣?;蛟S等相處久了才會慢慢有感情吧。晚上我找到大哥,替瑞歌賠不是。大哥聽了,并不驚訝,淡淡道:“我早知道了?!蔽页泽@之余,只好硬著頭皮道:“瑞歌她、她就是生性調(diào)皮,沒惡意的,大哥別放在心上?!?/br>大哥忽然正色道:“春弟,你知道我為什么對青樓女子有成見?”“為什么?”我立即脫口問。“因為幾十條人命!”我呆住了。“家父年輕時中過舉,做過官,他有位姓王的同僚,同僚的公子就結(jié)識了一位青樓女子。這位王大人說過幾句不滿的話,但終究沒管住兒子,可能他以為,這事最多不過是家風(fēng)不嚴(yán)教子無方,可他萬萬沒想到,一家人的性命就此斷送?!贝蟾缏曇粢琅f平靜,眼睛里卻透出激動。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那位青樓女子的確才貌不俗,王公子原本不是酒色之徒,卻對她一見鐘情,兩人花前月下,指天誓日,倒也像是一段佳話。王公子甚至打定主意不入仕途,只為了娶她進門;那女子也是信誓旦旦,要守身等他來贖。誰知,王大人的政敵買通了女子,用她套問王家的大小事。王公子早將她視作妻子,毫不避諱,連父親在朝中的每一次差事都和盤托出。此后,王大人辦差頻頻不順,不久更是在一次征調(diào)中誤了大事,幾百艘船只毀于一旦,獲了死罪。他一家老小悲痛之余舉家搬遷,路過山崗時遇上強盜,一個沒能活命?!?/br>“那王公子是我要好的同窗,看他一家慘死,你說,我該不該對青樓女子有成見?”大哥轉(zhuǎn)向我,清秀的眉皺起,臉帶厭惡,“生計,已經(jīng)讓她們拋棄了廉恥。這些女人反復(fù)無常,滿嘴謊言,只要有利可圖,什么海誓山盟對她們來說都是笑話。”我還是說不出話,心里矛盾之極???、可瑞歌她……她不會的、她不會的……我本能地說服著自己。大哥道:“我也知不該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未必不能有情有義。但我實在是為了賢弟好,不想賢弟和這些人打交道。”我心一沉,知道大哥無論如何不會對瑞歌有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