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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玉佩, 殷澤端看在眼里卻突然泛醇起淚花,隨即打開密信, 幕入眼瞼的是一行行清秀而剛勁有力的字, 字跡清晰沉穩(wěn), 并不像急切寫就,殷澤端疑惑,皺了皺眉, 只見信上寫道: 定南王皇叔見信安!吾乃晚輩殷宸宇, 雖未與皇叔相交,早年卻在父皇處聽得皇叔諸多事跡, 想是皇叔與父皇感情至深,以至于皇叔您遠封藩地父皇也對您念念不忘, 您送予的玉佩更是貼身收藏,晚輩每見父皇撫摸此玉,都是眼含熱淚,唏噓不已。 晚輩知陛下野心,齊燕兩國之戰(zhàn),勢必難免,晚輩質(zhì)在燕國,兩邦相殺,晚輩定難逃死劫,此生無為,晚輩心有不甘,而陛下為政十數(shù)年,任用黨羽,殘害忠良,以致朝內(nèi)忠義之士鳳毛麟角,卻腐敗之風盛行,甚至多處要職掌握在陛下外戚手中,想必皇叔對此亦是深惡痛絕卻無力反轉。如此下去,齊國如蟻xue潰堤,必不久矣!皇叔聰慧,心如明鏡,晚輩如今,只希望皇叔不要助紂為虐,為齊國謀一后路,也為萬民謀一生路! …… 密信洋洋灑灑一大篇,無非都是在規(guī)勸殷澤端審時度勢,不要為虎作倀,讓人看著,不禁感慨,殷宸宇自身不保卻心系萬民,如此高義本可成為一代明君,卻過早地成為政治博弈的犧牲品,不由叫人扼腕。 看完密信,殷澤端思忖片刻,然后看向天彤,“是誰讓你來的?皇侄已歿,你此行何義?” “殿下以前曾言,定南王您一身正氣,是我齊國如今難得的好王爺,而王爺您和先王的淵源,讓殿下淚目,殿下曾預測齊燕開戰(zhàn)將會發(fā)生的數(shù)種局面,而王爺您目前困境,正是殿下預測其一,殿下囑咐在下,如王爺遇險,定要前往為王爺解困,也算是報當年亁正殿為護殿下不俱得罪陛下之恩!”天彤所言,句句嵌理,殷澤端一時無法反駁,“皇侄如此有心,身為長輩卻任由其為質(zhì)他國十數(shù)載,孤苦伶仃而死于非命,本王實在無顏以對!”說著,想了想,又皺眉而道:“皇侄能算到如今種種,為何卻不為自己早作打算,以致死于非命都束手無策?!” “殿下如何不為自己打算,只是,殿下曾言,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無權無勢又能如何,又能逃往何處?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反而不如淡然赴死,也能為自己換得一世憐憫,也讓陛下坐實弒兄奪位,將皇室正統(tǒng)趕盡殺絕的惡名!” “噢!如此……”殷澤端扶額,如今狀況,雖未道破,自己已是自身難保。對殷澤端來說,殷宸宇這封密信來得似乎晚了一些。 見殷澤端皺眉猶豫,天彤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王爺是否聽聞殿下與燕國的昊月王爺之事?” 殷澤端并不震驚,而是緩緩而道:“聽過,只是這種關系想必是各取所需,并未深想,不知你此時提起這個是有何意?” “殿下曾言,如王爺有不得解的困境,可尋昊月王爺,他手握重兵,在燕國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他網(wǎng)開一面,王爺您想脫困并非難事!”目前的局勢明眼人俱人看得出來,天彤說著,并不忌諱。 “皇侄是不是尚在人世?!”對局勢掌控得如此精準,如是之前預測,實難說得過去。 “小人也是聽令行事,殿下被當眾祭旗,齊、燕兩國有目共暏,其它是否有隱情,小人的身份底微,實在不知!所以,請恕小人無理!”天彤說著,微微垂首,言語謙卑得禮,殷澤端也挑不出所以,于是微微嘆了一口氣,“我如今確實是陷入困局,前進不得,后退無路!但昊月王爺雖手握重兵,卻非此戰(zhàn)領將,就算我有求于他,或許也未必管用!” “王爺可信得過小人?”天彤抬目,挑了挑眉,“王爺之困迫在眉睫,如不想困死于此,何不鋌而走險,相信在下,或許能絕地回圜,畢竟二十多萬人,這都是我齊國的子民,能為民謀福,也不失為流芳百世的美名!”知道殷澤端極重名聲,天彤于是而道。 聽著,殷澤端沉思良久,天彤也并不著急,當然,此時,他可算一外人,并沒有著急的必要,倒是殷澤端,身后的二十萬齊軍因為糧道被截,即將面臨斷糧,如不盡快解決,后果定難以預料。 如此,殷澤端抬頭看了一眼帳中獨坐的天彤,因為是太子近侍,他的樣貌畫像之前就已見過,但行為處事卻比自己密報得來的周全許多,而此時閑暇不經(jīng)意透露的好奇心性又與自己了解頗為接近,此時,如果有人想置自己于死地,大可不必大綱周章,想著,殷澤端又道:“你來此見我,只告訴我昊月王爺可以信任,卻沒有說如何解決此事,以我的了解,他目前尚在匈奴邊境,離此千里,恐鞭長莫及!” “這個王爺不必擔心,王爺可修書于我,我有辦法交給昊月王爺,但是,殿下之意,殷安澤多行不義,必不得善終,此事之后,希望王爺攜領府兵退回藩地并且遣散其它齊軍,不知這個條件,王爺是否能答應!……” “殿下之意?!”殷澤端皺了皺眉,疑惑而道。 聽著,天彤暗自一驚,自己也是沒有經(jīng)驗,無意說漏了嘴,但轉念一想,殷澤端被困于此,就是一步死棋,他如果不接受,想必溪玥和燕軍對他也不會手軟,想著,又道:“陛下對他步步緊逼,他怨恨已久,痛恨之意常常溢于言表。”天彤略加解釋,雖顯生硬,殷澤端卻也沒再繼續(xù)糾結,而是道:“就我目前困境,要想保這二十萬眾,似乎也只有爾等這一條路!” “那王爺是同意在下牽線?!”天彤畢竟年輕,略顯急躁,“此事宜早不宜遲!王爺,您現(xiàn)在是要修書嗎?” 如果換作往日,看對方如此急躁,無論如何都要晾他一晾,可現(xiàn)在,二十萬人被困于此,且糧草無幾,“民以食為天”,隨時都會發(fā)生**或是投誠燕國,所以,不管對方如何,開出什么條件,殷澤端都必須接受,于是,悶悶地應了一聲,隨后,筆走游龍,不失片刻便寫好,交給天彤,“說實在的,我雖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也因此解脫,說真的,我早已厭倦了這種明里打打殺殺,暗地里卻還要提防來自四面八方的“暗器”!……” 天彤接過密信,挪揄地看著殷澤端,眼里帶著欣慰,“王爺您放心,小人就算拼了命也會將此物安全送至昊月王爺處!”說完,收起密信,朝殷澤端點了點頭,隨后退了幾步,轉身離開。 天彤剛走,跟在殷澤端旁邊的一個心腹便道:“王爺如此信任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恐著了他的道,如果這封密信落在陛下之處,王爺恐怕會有……”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心腹便未點明。而殷澤端是個聰明人,當然也不可能不理解,卻沒有回話,而是扶額沉思,良久突然道:“在你看來,太子殿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