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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處北部的匈奴王城已然沒有了夏的味道,空氣中透著絲絲涼意,園子里盛開的花雖然不少,卻大都是耐寒越冬之花,而地上不知何時鋪上的一層枯葉更讓人感覺秋意正濃。 “這園子里的都是自己人,王爺不必避諱!”嫪海舞揚見溪玥跟在自己后面,略微垂首甚是恭敬,不禁有些不自在,必竟,不論國度單論爵位而言,昊月王爺遠在自己之上,讓嫪海舞揚驚訝的是,他居然會如此謙卑,想著,于是又道:“王爺身份金貴,在燕國也是舉足重輕,卻可以為了紀公子屈尊至此,甚至為掩人耳目不惜身著女裝,如此,紀公子對王爺念念不忘,我也就釋懷了,王爺您也許不自知,您身份高貴卻溫潤如玉,如果不是我早已心有所屬,不說之前第一面見著王爺會一見鐘情,這小有接觸就早已暗生情愫!”說著,嫪海舞揚側(cè)目看著溪玥,眼里卻帶著一絲少女的嬌羞。 之前就知道匈奴人性格豪爽直接,沒想嫪海舞揚會把自己的所想就這樣不加掩飾地說出來,溪玥頓時有點尷尬,臉上也泛出一片紅暈。好在嫪海舞揚并未深說,而是又道:“在我接到密報得知王爺您來了這里,不瞞您說,心中自是竊喜不已,尋思著如何將您除之而后快,因為,在我的心里,我是極度怨恨您,是您,奪了我心尖的愛,紀公子他的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終都是王爺您,就算您將他棄之不顧,他心里想的也是您,王爺,您知道他此時為何不在王城嗎?”嫪海舞揚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溪玥,只見她只是靜靜地聽著,除了微顰的眉泛著一絲憂慮,淡漠的神情卻看不出多少情緒,看著,嫪海舞揚兀自笑了笑,“他聽聞王爺您移防九曲城,便要去古新城等您!說在那里能最快見到您!……” “請恕我不解,剛才那個喚作喬安的小孩子是修寧兄的孩子吧!喬安是他的名字?” “嗯……”說到喬安,嫪海舞揚眼上霎時泛出一層愛意,“他說安是平平安安之意,希望喬安一輩子平平安安,無憂憂慮!” “嗯……”溪玥應(yīng)著,心尖微疼,仿佛有一薄刃劃過,雖然看不見傷口,卻很痛很深……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溪玥剛打開房門,便見一熟悉的側(cè)影立在門外,長身玉立,經(jīng)年未見,卻并不陌生。 “修寧哥哥……”聲音哽咽在喉嚨,眼里已是霧氣蒙蒙。 “又哭……不是說了你是王,不能輕易流淚嗎?”紀修寧說著,抬手輕輕拭著溪玥的淚,心中已有千言萬語卻難以言喻。 溪玥咬了咬唇,道:“你不恨我?!” 溪玥的話音剛落,紀修寧便回道:“恨!能不恨嗎?”說話間,挑了挑眉,心中積蓄已久的話緩緩而出:“我知道王爺你心思細膩而且聰慧,定然能看出來匈奴送去的尸首是另有其人,可是,我等不來我希翼的結(jié)果,你也許不知道,那時我是如何難過,甚至為我的不值,但是,后來,我聽說王爺你真的為我不惜傷了自己的臉面,得罪整個紀府!我也就釋懷了,誰讓我這么喜歡你呢!” “嗯……”沒想到紀修寧依然是如此直接,溪玥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是抬眼看著他,眼眸里映著紀修寧的身影,只見他身材較之前更加偉岸,古銅的膚色更顯得成熟穩(wěn)重,顯得輪廓更加分明而深邃,而靜靜凝視著自己的眼眸幽暗深邃,比起之前的深情,顯得更加不羈而性感…… 第163章 望風懷想 “怎么一直看著?不認識了?!想想也是, 快五年了吧!沒想到這么快!”見溪玥靜靜地看著自己,紀修寧不禁而道,他真的很想把溪玥摟過來, 告訴她, 自己不恨她, 本就已經(jīng)做好為她而死,現(xiàn)在不但活著還能再次見面, 這還有什么遺憾的呢!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不能,這里不是燕國, 不是昊月軍營, 溪玥也不是身著戰(zhàn)甲的昊月王爺,她只是一個漂泊無定的匈奴女子,身為隆慮公主駙馬的自己就算有再多的情感, 也只能克制在心底, 也許,這輩子就只能如此, 連遠觀都做不到了吧…… 就這樣想著, 誰也沒有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味道…… 良久,看溪玥沒有說話,紀修寧輕蹙眉頭, 望著她, 隨后,又搖了搖頭, 看著遠處偶爾張望的嫪海舞揚,輕輕嘆了一口氣, 道:“你……你們什么時候會攻過來?!” “這是軍機,修寧哥哥能理解的!你的身份特殊,我雖知道你不會害我,但軍機大事,我卻不能隨便透露……” 聽著,紀修寧點點頭,猶豫片刻才又道:“不是我為匈奴說話,在匈奴這些年,我看到很多才讓我深刻感覺,匈奴也不是天生殘爆而毫無人性,他們之所以搶,之所以不停地劫掠,那是他們沒有辦法,這里是戈壁,是除了駱駝刺長不出其他的東西,不像咱們平原大地,物產(chǎn)豐富,這的地里長不出莊稼又要生存,怎么辦,掠奪是唯一的一條出路,沒有人天生會想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是,他們搶來了女人,糧食還有金銀珠寶,這些都是他們需要的,但是,男人對他們來說雖然有用,但卻不能為己所用,就算他們一時投降,國仇家恨,也終有一天會反叛,可是,卻又不可能放虎歸山,再豎勁敵,所以,就只有統(tǒng)統(tǒng)殺掉,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嚴峻的生活環(huán)境讓他們沒得選,并不是他們天生殘爆……” “修寧哥哥你說得這些我能理解,但是,請恕我直言,這些不能成為匈奴泯滅人性的借口,白鹿關(guān)一役,我昊月軍四萬多將士戰(zhàn)死沙場,魂無所依!這個仇,就算我能放得下,咱們昊月軍能放得下嗎?白鹿關(guān)有家不能回的百姓放得下嗎?咱們的燕國放得下嗎?修寧哥哥,你想想,如果不是因為匈奴的貪婪和巧詐,你又如何會流落匈奴數(shù)年?!這些年的日子,你雖不說,我也能想得到,所以,修寧哥哥,于公于私,此仇我都放不下!你明白嗎?” 聽著,紀修寧長嘆一聲,道:“我……我也是受人之托!我知道你不可能!” 匈奴王城位于沙漠的邊緣,站在王城城墻上既可靜觀大漠日出的絢麗壯美,亦能目睹夕陽染沙的浩瀚蒼涼…… “聽說修寧哥哥常常在此遙望,我以為你是在等我,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我多情了,現(xiàn)在,我都來了,修寧哥哥你還在此遠眺,看來等的并非是我呀!”溪玥調(diào)侃著,眼睛也順著紀修寧的目光看向前方的戈壁沙漠在眼前伸展無垠,滿地堅沙卵石勾勒著粗莽零亂的線條,仿佛沉郁而孤獨的歌…… 聽到聲音,紀修寧側(cè)著頭看了溪玥好一會,隨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顯得閑淡又帶著一絲狡黠,讓人溫暖又讓人難以琢磨,紀修寧沒有接溪玥的話,而是目光遠遠地落在天邊縹緲的白云上,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