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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百夫長從驛館外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剛到溪玥面前便將密報舉過頭頂,“稟王爺,剛才接到密報,匈奴在其邊城古新城集結(jié),具體所為何因,有多少軍隊還不清楚!” “好,下去吧,有情況隨時呈報!”溪玥應著,神色凝重,心里隱隱擔憂,“該來的總是來了!”想著,轉(zhuǎn)身看向紀修寧,道:“走,去中帳!通知各將軍集結(jié)!”話還沒說完,人已疾步而出...... 此刻的白鹿關昊月軍中軍大帳里,所有跟隨溪玥移防過來的將領都集結(jié)于此,眾將心中自然能猜出所謂何事,皆神色凝重。 溪玥坐在中帳上首的大案后面,環(huán)視了帳內(nèi)一圈,眉頭緊皺,“目前的狀況,我等在云京時就已預料,現(xiàn)在,爾等說說自己的看法吧!”溪玥沒有多言其它,直接切入正題。 “回王爺,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將此間狀況上報朝廷,讓朝廷做好增援準備?!边@個副將話言未落,溪玥便道,“這個我明白,待進一步探報確定匈奴動向,我即刻派兵八百里加急傳往京城!”剛說完,略一思索,又道:“紀將軍,你差一隊傳令兵將目前的狀況送往云京軍營,讓他們見機行事,把后勤備好?!?/br> 說完,又詢問了相關副將,白鹿關的備防情況,確定自移防過來開始,白鹿關便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布防,于是心中微定,不禁頷首。 與此同時,溪玥看向站在一側(cè)的云青晟,“聽說到了白鹿關之后,你帶著你的部下已經(jīng)開始統(tǒng)計和動員六鎮(zhèn)百姓,不知道現(xiàn)在進行得如何了,現(xiàn)在形勢不妙,不行就動員他們一部分人先行離開!” “回王爺,末將確實是按您吩咐在到白鹿關次日開始便走訪六鎮(zhèn)百姓,但畢竟背井離鄉(xiāng),他們都處于觀望狀態(tài),至今未曾有人離開?!?/br> 溪玥憂心忡忡地點點頭,“當務之急,想辦法讓他們離開,前往九曲城,那是我大燕北疆要塞,背靠橫斷山脈,易守難攻,且城內(nèi)屯糧充足,和京城有官道相通,百姓到了那里,自然不會再有性命之憂!”言罷,溪玥交給云青晟一副令牌,“此事交給你,這個令牌可責令州府官員協(xié)同合作,定要保百姓安全!” 云青晟并沒有上前,而是有些愣然,半晌吶吶而道:“末將想跟王爺一同鎮(zhèn)守白鹿關!” “所有布局本王自有道理,云青晟你想抗命不遵嗎?!”雖知云青晟所思,但她也很清楚此役有多危險,云青晟非武將出身,溪玥不想他在這里白白送了性命。 “我......我......”云青晟猶豫著。 “還沒有人敢公然違抗王爺之命,你想當此第一人?!”溪玥眸光閃了閃,眼神銳利而又冷然。 云青晟見狀,于是喑自嘆了一口氣,一步上前從溪玥手中接過令牌,“末將定不辱王爺之命,保護此六鎮(zhèn)百姓安全抵達九曲城!” 溪玥聽罷,才放心地點點頭,隨后幽幽而道:“我知爾等之意,但不管此役如何,我昊月軍不能散,所以,我所有安排也都是深思熟慮,況且,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云副將,你身為輜重營副將,身上重任不比其它先鋒將軍的輕,只有你們做好了,我等才能安心與匈奴交戰(zhàn)!” “末將明白王爺深意!” 內(nèi)容摘要: 一、溪玥接到家書知林黛云有孕; 二、匈奴蠢蠢欲動,溪玥決心死守白鹿關,保護六鎮(zhèn)百姓安全撤離。 第116章 猜測 入夜, 溪玥想著今日所議之事心中不禁煩悶,于是拿了一壺酒,走到驛館院子里, 騰空一躍, 便飛到屋頂上, 然后找了一塊相對舒服的角度,躺下來, 仰面星空,只見漫漫長空、寂寂星月,皆是寒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白影掠上屋頂, 遠遠看到溪玥便飛了過來,在她身邊躺下,隨后幽幽而道:“我們這算是共眠嗎?” “修寧哥哥, 你又瞎說, 你是不是看我現(xiàn)在對你好,你就越來越放肆, 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溪玥依然看著夜空, 眼里映著星光, 宛若含淚。 被溪玥這樣點醒,紀修寧有點不好意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躺著, 心中思緒萬千卻又都相對無言! 還是紀修寧打破了寧靜,烏黑如黑的劍眉緊皺著, 眼神清澈,帶著絲絲涼意, “喬喬,小王爺是不是沒死?” “你聽到了什么?”溪玥聞之一驚,卻不動聲色,并不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沒有,完全只是感覺!”說著,停了下來,又頓感不妥,于是又解釋道:“你今天說讓云青晟領命保護六鎮(zhèn)百姓的時候,說但不管此役如何,昊月軍不能散,由此,我便猜到幾分,你既然強令百姓撤離,那自己便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你死了,昊月王爺沒了,昊月軍會怎么樣,散不散跟你又有什么關系?我在想,昊月軍不會群龍無首,所以,我猜還有第二個昊月王爺,對嗎?”紀修寧說得不露聲色,卻分析得條條是道,無懈可擊! “嗯!”溪玥悶悶地應了一聲,還是沒有正面回答紀修寧的話,而是轉(zhuǎn)移話題而道:“以前聽說,人死了就變成了天上的一顆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著,眼里滿目星空,似憂非憂讓人眼見尤憐。 “也許是吧!我想,如果我死了,我一定在北方的上空!”紀修寧說著,側(cè)著頭看向溪玥,細長的眼縫含情脈脈,“因為我知道,在那里我每天都可以看見你,就算有時被云遮了眼,也常常有狂風將它吹散!” “修寧哥哥,別說了!”溪玥能感覺到紀修寧情緒的底落和深情,但卻怕說深了,他會情不自禁,于是打斷了他,“我知道現(xiàn)在的狀況,你、我還有在這里駐扎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是萬千情緒,家國大愛無形地鉗制著所有人,雖然心中不舍,心有不甘,卻無言地接受這一切,是為什么?是保家衛(wèi)國,護佑黎民百姓的情懷使然,但不管如何,這說到底,都是我欠了大家的,是我用六鎮(zhèn)百姓性命相要挾,讓咱們這五萬多兵士誓死護衛(wèi)白鹿關!……我閉上眼,都似乎能看到十數(shù)日之后這里滿目瘡痍,遍地尸骸的樣子!......”溪玥說到這,眼里聚集多時的淚水再也無可節(jié)制,無聲滑落,滴在烏黑的瓦片上...... 紀修寧似乎也感受到溪玥的哀傷,于是側(cè)過頭,抬手輕輕拭著她的淚,“別傷心了,你是王,不能哭!你做的事也沒有錯,換個角度想,五萬換五十萬生靈,這筆買賣很劃算了,不是?”紀修寧說著,似乎也感覺自己的話蒼白無力,而他的心里其實比溪玥更是苦悶,他有多愛溪玥,卻愛而不得,還要時時克制自己的感情和情緒,此刻,想著不日之后的惡戰(zhàn),他頓覺難受,仿佛苦澀的膽汁直往嘴里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