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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記憶,林忘向南面走去,走了約一個來小時,總算找到了記憶中的破廟,破廟房頂塌了一半,但因多少能擋些風(fēng)雨,如今早被大大小小的乞丐占據(jù)著,林忘一踏進(jìn)去,差點沒踩到一人的腳,有的聽見動靜的,也只是睜開眼借著月光瞄了一眼,之后就呢喃著翻了個身,順便撓了撓屁股。林忘在門邊找了一處稍微能窩的下的位置,靠著土墻,閉目休息。夏天天亮的早,其實在遠(yuǎn)處隱約傳來雞叫的時候,林忘就已經(jīng)有了意識,只是沒立時醒來,所以在有人靠近他的時候,林忘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且雙眼清明,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有些年紀(jì)叫花子,方下巴小眼睛,眼睛摳摳著,顴骨極高,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林忘知道對方是個“小哥”。就像讓林忘光看臉去分別男女,即使看不見身體,甚至不用看頭發(fā)長短,單看那張臉,就能讓人知道對方是男是女,在如今也是如此,雖然面前的叫花子臟的都不行了,身體干巴巴跟柴禾棍似的,但林忘也能一眼分別出他是“小哥”。當(dāng)然,無論在哪都有例外的,這個世界也不乏長得像小哥的公子,或是長得像公子的小哥,讓人單看外表看不出來的。那個叫花子見林忘忽然醒來,嚇了一跳,他的手抖了下,林忘看他十個手指里全是泥土,那叫花子也不尷尬,咧著嘴大笑了一下,沖著周圍人說:“看看,這么細(xì)皮嫩rou的一個小哥,怎么也淪落到如此?”叫花子本就是無所事事,現(xiàn)在外面天已經(jīng)亮了,但破廟里多半的叫花子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呢,因這人的話有幾個翻了身要坐起來,有幾個已經(jīng)醒的也湊了過來。林忘用胳膊擋了一下,揮開那人伸過來的手,他麻利地站起來,這就要走,可那叫花子嘿嘿一下,再次抓住了他:“小哥,住了咱們的地方,這就要走?怎么說也得給幾個錢意思意思吧?”“我沒有錢。”林忘扯了扯袖子。那人卻不松手,依舊嘻嘻哈哈地說:“花子我雖然沒見過什么世面,卻也知小哥身上穿的衣服不差,小哥就賞花子三五個錢吧?!?/br>其余的叫花子跟著起哄,他們并沒有使橫,卻攔著門口耍無賴。林忘現(xiàn)在都這么個情形了,他有一種豁出去的心態(tài),只聽林忘冷哼了一聲,連嚇唬帶騙:“昨晚投湖被人救上來,如今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死呢,你們倒送上門來,拉幾個墊背,黃泉路上也不寂寞?!?/br>那幾個叫花子被林忘決絕的語氣唬了一跳,這會重新打量了一遍他,見他衣服皺巴巴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還真是穿著衣服跳水里,然后自然風(fēng)干后的樣子,這些叫花子即便再怎么樣,也沒有想死的念頭,又說他們也并非強(qiáng)盜,一時間,眾人都不說話了,抓著林忘的那個叫花子松開了手,撇了撇嘴:“真晦氣。”林忘一甩袖子,走了出去,這次,沒人攔著他,直到走出很遠(yuǎn),林忘才像泄氣的皮球一樣松垮下來,林忘自己,也還是不想死的。☆、3虞城作者有話要說:^_^林忘走了一上午,是又渴又餓,明晃晃的艷陽照得人眼暈,他衣服里面都濕透了,貼在身上難受極了,偏偏衣服下擺長,又是長袖,林忘想這要擱以前,他早穿大褲衩光膀子了,雖然熱的好像快中暑了,但林忘腦子也沒說缺根弦,不敢把外面的衣服脫了。又走了一會,林忘見兩邊是一片片綠汪汪的莊稼地,他知道這附近必有人家,于是加快了腳步,總算讓林忘看見了幾戶樸素的茅草屋。林忘在外面徘徊了片刻,然后挑了一家最中間的,他在屋外敲了敲門,不一會,就聽里面?zhèn)鱽硪粋€比之女人聲音粗,比之男人聲音細(xì)的詢問:“誰?。俊?/br>“這位當(dāng)家,我途徑此處,想討杯水喝?!绷滞婚_口,聲音都有些啞了。屋中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接著,木門被打開,從中探出一張面目偏柔和的臉,看著很和善,只是在林忘瞄到他頭上別著幾朵黃色野花時,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林忘依著記憶作了個揖:“這位小哥,我途徑此處,想討杯水喝?!?/br>那人見林忘也是小哥,臉上的戒備去了一些,但也沒立刻說話,而是來回打量了林忘幾眼,他見林忘身上衣服不差,模樣生的也好,看起來又是細(xì)皮嫩rou沒吃過苦的樣子,心中不免奇怪這人怎么孤身一人,且連個行李都沒有,那人雖然納罕的不行,卻也不好一直盯著人家:“哦,好,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取些水來。”林忘再次作揖,那人回屋,不一會,就端著一個敞口碗出來了,他將碗遞給林忘,林忘接過后,一口氣就喝了。這碗看著挺寬,實則很淺,加上林忘渴的不行了,那一碗根本不夠,他剛要開口在討一些,卻聽那人撲哧一聲笑了:“看你這樣,怕是渴壞了吧,我再去給你倒一碗。”林忘連連點頭:“實在是感激不盡?!?/br>之后,別說一碗了,林忘又連喝了好幾碗,那人也不嫌麻煩。等總算喝夠了,胃口里全是水,肚子不餓了,但心里卻餓的慌,林忘雙手將碗遞還,并問:“小哥可知去最近的縣城還有多遠(yuǎn)路程?”林忘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如花,幾乎沒離開過趙員外的家所在的谷熟城,只偶爾上街買個東西,或是去廟里上個香,所以對于谷熟城外的地方,他也是一概不知。那人跨出門檻,抬手沖著南面指:“你順著這條道往南走,大約半天的功夫,就能到谷熟城。”他不知林忘是從哪個方向來的,于是又指了指北面:“你若往北走,也是差不多半天的功夫,就能到虞城了?!?/br>林忘聽說距離虞城只有半天功夫,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又問:“那到底是去虞城近,還是去谷熟城近?”這小哥似乎對這周圍很熟悉,他幾乎想也沒想就說:“自然是去谷熟城比較近?!?/br>林忘心中難掩失望,他點了點頭,再次作揖道謝,不敢多停留,這就走了,那人在門口看了會,見他急匆匆走向了北面,便知道他是要去虞城,這本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那人見林忘走遠(yuǎn),端著碗回屋了。昨夜林忘歇息的那處破廟是在谷熟城外約20里地的位置,他今早從那走來,走了半天才到了這里,那小哥說虞城要比谷熟遠(yuǎn)一些,林忘不得不加快了速度,想著趕到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