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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出兩個字來,“想吐?!?/br>何支啊的一聲站起來,撞得碗筷乒乓響動,他忙扶住碗,又湊到小家身邊,撫著他的胸口,奴才命地一下一下地給他順著氣。“大支……”小家抓著他的手,抬頭又是可憐地看著他,何支最見不得他這樣,忙低下頭去,理了理他額前的發(fā),道,“怎么了?再吃點嗎?”小家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肚子,道,“難受……”何支聽他說難受,自己先難受起來,可又不敢碰他的肚子,進退兩難地盯著他看。他更不知小家到底是餓了還是撐了還是吃壞了,見他皺著眉,頓時焦頭爛額起來,便道,“到床上躺一躺好不好?”小家不做聲,閉起眼睛偎在他懷里,何支料想他難受得緊才會一聲不吭的,不若也要點點頭做了應答,便立即抱起他,將他放到床上去,怕小家熱著,又拿了蒲扇輕輕地搖著,事后才想到小家的體溫異于常人,一般時候不會覺著炎熱,看來,這就是骨子里的奴才命!不多時,何支聽他呼吸均勻,想必是睡去了,看天色快黑了,便也爬上榻去,抱著小家樂呵呵地睡著了。夜半……何支覺著有人在推搡著自己,又聽有人喚道,“大支……”“嗯……”他睡意朦朧中聽到那聲極為有精神的一聲,“我餓了……”何支猛然睜眼,抵不住深深的倦意,翻身將那人壓在身下,一個香甜的吻喂了上去。☆、第四章我給你揉揉山谷的早晨云霧繚繞,鳥鳴啾啾,許是昨夜下過一場小雨,霧氣低旋,直至日中方漸漸散去。何支一早便醒來了,覺著胸口被一冰冰涼涼的石頭壓得喘不過氣來,睜眼低頭一瞧,看見那個黑黝黝的頭頂,那感覺,就和賺了白花花的銀子似的,別提多好了!要不是昨個兒自己機靈,設了幾道機關(guān),今兒又怎能抱得這軟玉溫香于懷?昨日他拿了衣物回到木屋,便將門邊的那桶水放在了衣柜之上,料想小家若來取衣裳,一開柜門,這水勢必要盡數(shù)潑在他身上。小家的身子,一旦碰了水便要現(xiàn)出原形,何支只要抓住他變成魚身逃不開的那一刻,將事先準備好的繩子綁在小家尾巴上,他便再也逃不去了!他前日出谷,不單買了繩索,還購置了兩個腳鐲,便是想著抓住小家后給他套上,到時鈴鐺在何處,小家便在何處,此等法子,何支倒是后悔當初怎地想不到,不若也不用受這大半年的相思之苦了。不過他俠義之人,此時正是行走江湖的好年華,為此等事端費盡周折,實也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對了,他何支就是氣短沒出息了!他在外流浪了這么些年,闖蕩天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哪里過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如今這山谷里與世無爭,小家又是乖巧聽話,就是不為這景色流連,何支也要為小家留下的。那些個權(quán)貴名腥風血雨,都他娘的見鬼去吧!小家趴在何支胸口睡得正舒爽著呢,渾然不覺地張開嘴來,呼吸吐納間死死揪著何支的一綹發(fā)絲不放,圓滾滾的肚子輕輕起伏著,掩在衣裳后頭,衣帶不知何時也解開了。何支正要掙扎地爬起來,才是一動彈,小家在睡夢中發(fā)出一聲夢囈,頓時把他嚇得躺了回去。安靜了一會兒,他聽小家沒動靜了,看著外頭日頭高照,心想總不能躺一天吧,便小心翼翼地抓起小家的手,挪動著身子,泥鰍似的慢慢滑下床去。怎知他甫才下榻,小家身前一空,隆起的肚子壓在榻上,他立馬便轉(zhuǎn)醒過來,何支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他睡意朦朧的一聲,“大支……”何支忙轉(zhuǎn)過身來,應著湊到床前去。他何支哪是奴才命,分明就是勞碌命!他瞅著小家揉了揉眼睛,沒睜開眼來,又揉了揉眼睛,何支抓著他的手,道,“別揉了,臟?!?/br>小家抓著他的手,便也不揉了,何支摸了摸他的頭,道,“睡醒了么?”小家點了點頭,順帶打了個哈欠,何支心道這還叫睡醒了?好聲好氣地哄著,帶著那股子諂媚,道,“再睡會兒,等會兒我叫你,好不好?”十足哄小孩子的口吻。小家言聽計從地點著頭,正要躺回去時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立刻睜開眼來,慌亂道,“大支、不、不、不……”何支以為他又不睡了,便道,“那起床,我給你洗臉?!?/br>“不、不、不是!”他慌張地搖著頭,一手摸著胸口,一手緊緊抓住何支,睜大了眼睛全然不似方才的朦朧。何支不明他意,奇道,“怎么了?什么不是?”小家只是結(jié)巴著“不、不”,急得緊,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翻身在榻上摸索了好一陣,見榻上沒有,挺著不小的肚子便要爬下床去。何支忙扶著他的肩,以為他是要逃走,攔住他下榻的去路,道,“你要去哪兒?”小家抬頭,眼眶微紅地望著何支,抓著胸前的衣裳,有些哭腔道,“不、見,不見了……”言罷他便要下榻,何支一時想不到他什么不見了,一愣神,一松手,在床邊掙動的小家一個不穩(wěn)便撲下床去。幸是何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不想手臂恰是壓在小家腹上,何支只覺那柔軟的肚皮下是奇異的一處硬塊,待得他發(fā)覺過來,小家一時臉色一白,捂著肚子喘不過氣來。“小家,小家?”何支聽他不吭聲了,轉(zhuǎn)而一看他的臉色,頓時嚇得臉比小家還白,忙是將他抱回榻上,好生安撫著,卻見他按著肚子,額上冒出汗來,又聽小家一聲呻吟,心下大亂。小家呻吟了一陣,濛濛的眼睛里幾乎疼出水來,肚子又似昨日那般疼起來,里頭似有何物在滾動著,一下一下地攪著生疼,他眼見何支亂了,卻也忍不住吐出一個字來,“痛……”何支聽了,忙擦了擦小家額上的汗,順帶著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汗,瞧著小家墜在身前碩大的肚子,只心道完了完了……這定是病不假?。〔蝗粼鯐唤?jīng)觸碰便這般疼痛?總不是腹中積水,得了那要命的頑疾吧!這該如何是好?莫不是他何支命硬,愛誰克誰,到頭來害了這小家,連自己都不得善終……老天吶,他這小半輩子也沒做什么孽,還凈是救人一命,一顆葡萄都不吃,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他何支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何支這廂正胡思亂想著呢,小家疼得緊,抓著他的手,喚了聲,“大支……”何支忙應和著,見他的手還緊緊壓在腹上,便握住小家的手,道,“別、別按了,按、按了更、更、更、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