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來破案的，就算案子永遠不破，他也不可能永遠在這待著，就算他不是什么鷹眼，這里也不是他的家啊。

怎么還生出了舍不得的心情呢。真是丟人……

祖天漾看出季言的情緒低落，以為他依然再焦慮這個案子，他不冷不熱地應(yīng)付了白澤源幾句，拽著季言的胳膊走人了。

大鍋飯吃膩了，祖天漾靠在季言的肩膀上：“走吧季組長，咱倆去鎮(zhèn)上吃火鍋?！?/br>
季言心里堵的慌，嘴上也不客氣：“吃個屁，后面一大堆事情呢，還有心情吃?！?/br>
祖天漾冷不丁又被炸了，攬過季言：“別跟自己較勁兒，總不能不吃飯吧。走吧，咱們交換情報?！?/br>
季言靠在祖天漾的胳膊上，心里有點憋屈，對著祖天漾說：“交換個屁，算了算了，就特么這么招吧！我再也不想管了！”

祖天漾認識季言之后，季言一直表現(xiàn)的很冷漠，他還有頭一次看見季言這個模樣，倒像是小孩子再對信任的人撒嬌，他忍不住伸手捏了季言的臉一下：“別胡說?！?/br>
季言冷不防被他捏了一把，頓時要爆炸，祖天漾看出異端，轉(zhuǎn)頭就跑，季言跟著去追，祖天漾竄上那輛破舊的紅旗車，就在伸手要關(guān)車門的時候，季言沖了過來，伸腳擋住了車門，一把抓住祖天漾，祖天漾立刻認慫：“別別，別打臉，哥們兒現(xiàn)在案子破不了名聲也臭了，以后保不齊要靠臉吃飯了?！?/br>
季言被他惡心的直翻白眼，伸腳踹他：“往里點！”

吃火鍋的時候，季言說：“到了這時候，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又沒有新的懷疑對象，你說要怎么辦？”

祖天漾說：“怎么沒有？今天你去問趙桂田的時候，我試著套她丈夫的話，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說，想來是有人教過他什么都不要說，倒是趙桂田的那個孩子，小小年紀會背幾十首唐詩?！?/br>
季言說：“那有什么新鮮的？我還沒上學的時候就會背唐詩三百首?！?/br>
祖天漾說：“你是誰教的？”

季言沉默了，他看著沸騰的開水：“你說是趙桂田教她的？”

祖天漾說：“我懷疑趙桂田就是被拐來的，她這么高的文化程度，如果她家里真的像她說的那么貧窮且重男輕女的話，她怎么會上那么多年學？”

季言回頭看他，祖天漾笑笑，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從小劉桌子上看到的?！?/br>
季言上下打量祖天漾，祖天漾說：“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看看。”

紙上畫了兩個小人，穿著花裙子，有山有水的。

季言看了半天：“……你的意思是說這是畫的馬玉芬和王曉梅？”

祖天漾咬了一口羊rou：“什么亂七八糟的，我的意思是這么小一個孩子畫的這么流暢，你仔細看看，這個年紀的小孩如果沒有人刻意訓練自己是完不成閉合圖形的，你看這小臉畫的這么圓……”

季言說：“郵戳?！?/br>
祖天漾點點頭。

季言放下筷子說：“可是我問她的時候她說就是因為家里窮，也沒有承認自己是被拐賣的?！?/br>
祖天漾說：“一種可能是她真不是被拐賣的，一種是她不想節(jié)外生枝，只要保持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包立柱就會順理成章的當替罪羊?！?/br>
季言說：“可是不在場證明呢？她當時的確是去了鎮(zhèn)上，但是中午回程的車上沒有她，晚上也沒有她，她回了娘家?！?/br>
祖天漾說：“我涮了一個毛肚怎么找不到了，你是不是給我吃了？”

季言沒好氣地說：“祖天漾！”

祖天漾用筷子一抄，笑笑說：“找到了找到了，你看沒涮的毛肚我們能看見，但是在鍋里的我們看不見，為什么我們遲遲不能確定受害地點？因為末班客車一路上都沒有燈?！?/br>
季言說：“有可能，她跟王曉梅馬玉芬都在車上?！?/br>
祖天漾點點頭。

季言說：“就算在車上，她怎么把人帶走？帶著兩個人徒步穿過……”季言想了想：“會不會包立柱知道什么，如果案發(fā)地點還是在村口，包立柱不會一點都看不見?！?/br>
祖天漾說：“我也懷疑，包立柱這種人會替誰死扛著？我開始懷疑是替村長，不過后來覺得不可能，要是替趙桂田扛著呢？他對趙桂田余情未了，或者覺得對不起趙桂田，加上自己盜尸的事情曝光也沒臉活下去，干脆就稀里糊涂地認了？”

季言低下頭揉著：“我就知道跟你出來沒好事，你又要怎么樣？”

祖天漾笑了兩聲，伸手攬住季言說：“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死馬當活馬醫(yī)吧，反正白師兄也拿下了口供，沒人會盯著咱倆，趁著現(xiàn)在人心散漫，你跟我出去一趟。”

季言咬了口鴨血：“去挖墳么？”

祖天漾忍不住拿著筷子作勢要打他：“這節(jié)骨眼你敢去裕發(fā)村挖墳？還想不想干了你！我想，咱們應(yīng)該去趙桂田的娘家看看。”

季言其實也正有此意：“你知道她家在哪兒？”

祖天漾說：“我打電話叫同事幫我查了她的戶籍?！?/br>
季言還有點猶豫：“要不要跟處長打報告？”

祖天漾說：“不打！現(xiàn)在這個形式，案子一天不破，省里有的領(lǐng)導就一天坐不安穩(wěn)，等層層請示下來黃花菜都涼了，咱們偷偷的去。身份也不要暴露?！?/br>
季言說：“這樣成嗎？”

祖天漾說：“明天我就裝病，你帶我去看病，咱們直接去趙桂田的老家！”

季言嘆了口氣：“……你以前也是這么破案的？”

祖天漾笑了兩聲：“破案么，不就是為了弄清楚真相，手段不重要?！?/br>
季言在鍋里撈出一片羊rou，蘸著麻醬吃到了肚子里：“成，就這么辦。”

第66章可悲的弱者

第二天早點名的時候，小祖同志去了三次廁所，最后一次回來的時候，走路都打晃，季言看的嘴角直抽搐，努力讓自己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還幫忙塞給他了兩次手紙。其實這種鬧肚子的小毛病，要是季言或者是別個人，處長連理都不會理，頂多給一小時去買個止瀉藥，但是祖同志不一樣，祖同志是上頭派下來的神探，到他們這個小廟來，在弄個小病小災(zāi)回去，恐怕領(lǐng)導的臉色要更難看了。終于在祖天漾第四次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的時候，處長忍不住說：“小祖啊，不舒服就別上班了，去宿舍睡一會，或者去鎮(zhèn)上的醫(yī)院看看。”

祖天漾有氣無力地說：“鎮(zhèn)上的醫(yī)院恐怕不成，我想去縣里?！?/br>
大家面面相覷，一邊的白澤源嗤笑一聲。

拉個肚子要去縣里看？他們這女人生娃娃都沒有這么矯情。處長努力把皺起來的眉頭煲平：“呃……哦，那也成，這一段你們也辛苦了，這樣我給你放三天假，你去看看病好好休息休息吧。”

祖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