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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郭笑天。最起碼,在楊誠的潛意識里,就算有一日真的把郭笑天怎樣怎樣,那也一定要建立在平等、自愿的基礎(chǔ)上。可是楊誠忘了,男人之所以是下半身動物,是因為有很多時候欲念是超越理智的。不管是以男人或是女人的眼光來看,郭笑天絕對稱得上是“佳偶”。郭笑天雖然一直小心隱藏了身手,但是畢竟受過一段時間正規(guī)的格斗訓練,那勁瘦卻挺拔的身姿,再配上出眾的相貌,和淡淡的、疏離的氣質(zhì),非常能引起人的征服欲。這種吸引是不知不覺的,所以,楊誠不知不覺的對郭笑天動手動腳,而對楊誠十分熟悉的孟七,一眼就看出了異常。郭笑天心情很復雜,近一年的相處下來,郭笑天對楊誠的脾氣性格也摸了個大概,郭笑天可以斷定楊誠沒有存心要讓自己難堪的意思。只是,楊誠這些頻繁的示好動作,實在讓郭笑天很為難,推拒吧,會難堪,也許會破壞自己早日獲得楊誠信任的計劃;由著他吧,郭笑天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忽略掉。自從郭笑天十分精準的解釋了“穆白”二字的意思后,楊誠閑下來的時候,就喜歡和郭笑天東拉西扯,最近楊誠發(fā)現(xiàn)郭笑天對歷史知識很熟悉,而且對很多歷史問題還有獨到的見解。楊誠這些年難得遇上一個有共同語言的,反正仗一時半會也打不起來,楊誠于是每逢周末晚上,就約郭笑天小聚。郭笑天最后決定盡量減少與楊誠單獨相處的次數(shù),在工作時間之外,大多數(shù)時候,只要楊誠叫人,郭笑天就把孟七拖上。這天,楊誠又叫郭笑天晚上去喝茶,吃過晚飯后,郭笑天拖著孟七一起去了楊誠宿舍。楊誠的宿舍雖然面積不大,但是是個獨門獨進的小院子,比較清靜。楊誠沒有料到郭笑天今天來的這么早,郭笑天和孟七走到院子門口,看見楊誠光著膀子,正在院子里練拳腳。看到孟七和郭笑天,楊誠一個側(cè)飛腿,在半空中以一個完美的姿勢落地,站住了。楊誠脫了上衣之后,可以看出上身的肌rou薄發(fā)有力、恰到好處。楊誠剛才的那個飛腿,一氣呵成、姿勢瀟灑,這個姿勢瓦里西曾經(jīng)教過郭笑天,郭笑天一直沒有練好。也是這樣一個炎熱的夏天,瓦里西在無人的曠野里,一邊演示著,一邊罵郭笑天是只“笨得路都跑不動的兔子”,郭笑天曾疑惑的問瓦里西,兔子明明很機靈,為什么瓦里西總是說兔子笨?瓦里西對著空氣揮舞著鐵拳,小胡子氣得一翹一翹的,瓦里西氣急敗壞的說,兔子是俄國民諺里懦弱、膽小的代表。瓦里西對郭笑天毫無風度的大吼著:“你怎么什么都不懂,你這只沒有常識的兔子!”陷入回憶的郭笑天愣愣的看著楊誠,久違的刺痛感又一次漫了上來。孟七拉拉郭笑天,說:“喂,安之,你怎么了,看團座看得呆成這樣?”郭笑天回過神,發(fā)現(xiàn)楊誠已經(jīng)站在了兩人的面前,正微側(cè)著頭,帶著探究的神色的看著自己。孟七看看楊誠,又看看郭笑天,笑著說:“團座,你發(fā)現(xiàn)沒有,安之看你的樣子像在看花姑娘!哈哈,安之,你看好了,團座的胸是平的,不是花姑娘!哈哈!”孟七伸出手,拍了拍楊誠裸著的胸口,笑得很開心。孟七一個人傻樂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楊誠和郭笑天兩個人都板著臉,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笑。孟七收斂了笑容,奇怪的說:“你們怎么了?”郭笑天覺得心跳的厲害,像那一天夢遺醒來發(fā)現(xiàn)夢到了李然一樣,但面對楊誠探究的目光,郭笑天卻神色未變。楊誠剛開始發(fā)現(xiàn)郭笑天看著自己發(fā)呆,不知怎么回事心頭涌起一股竊喜,于是楊誠走近了盯著郭笑天看??墒窃谧约撼錆M興味的眼神里,郭笑天的雙眸一如既往的平靜水潤,楊誠覺得有一股怒火從腳底溜了上來,連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氣什么。孟七撓了撓頭,看看氣氛詭異的兩個人,郭笑天是怎么回事他猜不到,但是團座似乎在生氣?莫非他不喜歡自己剛才的比喻?孟七連忙開口說:“團座,我剛才就是打個比方,你別往心里去啊。團座高大威猛,怎么會是姑娘,我瞎說!團座,我是姑娘!”孟七扯了扯郭笑天,繼續(xù)說:“團座,我和安之都是姑娘,你看上哪個了,今晚挑一個!”郭笑天扯出了一個分明沒有笑意的笑容。楊誠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這個孟七,如果換了旁人這么說,楊誠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楊誠一把捏住孟七的臉頰,狠狠的扭了一扭,疼的孟七嗷嗷叫,楊誠說:“下次再油嘴,我就把你這厚皮擰下來!”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宿舍。孟七捂著被擰紅的臉,齜牙咧嘴。楊誠很快就穿上了上衣,站在宿舍門口沖兩人喊著:“進來??!”那天晚上,楊誠和郭笑天都有點心不在焉,三個人坐了一會之后,就早早散了。郭笑天回到宿舍后,停停歇歇做了幾百個俯臥撐,直到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才停了下來。楊誠沒有壓抑自己的任何情緒,可是楊誠很糾結(jié)。楊誠是個聰明人,郭笑天和孟七走了以后,楊誠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楊誠發(fā)現(xiàn)自己對郭笑天很有感覺,這種感覺不同于在南京時的性幻想,這種感覺有莫名的躁動,有想要心靈相近的渴望,有關(guān)注,還有那么一點點心疼。心疼?是的,楊誠眼里的郭笑天很倔強很堅強,可是楊誠莫名的為他的倔強和堅強心疼,總覺得他那瘦瘦的肩膀上扛了很多很多的東西。莫非,這就是喜歡?明明是決心把他培養(yǎng)成助手的,明明是決定堅持虎子哥和陳哥的那種關(guān)系的,明明是好兄弟不是么?自己怎么會喜歡上了好兄弟呢?楊誠糾結(jié)了很久,理智和情感的天平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平衡,楊誠嘆了一口氣,決定走一步算一步,順其自然!這一年的秋天,第二十五師奉命離開北平,開赴洛陽休整。關(guān)師長接到命令后,一個人在弟兄們構(gòu)筑的工事里待了很久,夜色里,他那孤獨的背影幾乎被融進了工事里。部隊在長辛店集中準備南開時,無數(shù)學校師生和當?shù)厝罕妼3痰介L辛店為二十五師將士送行。關(guān)師長為群眾的熱情所感動,他痛切地對送行的師生表示:部隊不得已奉命南開,沒有盡到繼續(xù)抗擊日軍侵略的責任,有負北平同胞的期望。請大家要相信政府和全國軍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終究會團結(jié)起來共同抗日。這一切都在郭笑天的預料之中,但是郭笑天依然裝出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10月底,楊誠等人隨著師部到了洛陽,暫時待命。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