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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來,又要了兩桶熱水,與他稍作洗漱,接著鋪開被褥,率先上床,留了一半床位給他。“條件簡陋,只能委屈你我擠一擠了?!鳖櫱遛o溫聲喚他過來,沐浴后的蕭璟珩摘了面上的□□,露出本來的面貌,臉色在月夜里愈發(fā)顯得蒼白,他站在幾步開外,沉默半晌才慢慢爬上床躺好,卻沒有閉上眼,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床頂,不發(fā)一言。顧清辭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不忍,他半撐起身,給身旁人掩了掩被角,柔聲道:“快睡吧,明日還要繼續(xù)趕路?!?/br>蕭璟珩只覺一雙溫?zé)岬氖终戚p輕覆在他的眼上,隔絕了屋內(nèi)的光,掌心的溫度令人安心,他聽話地閉上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他又想到夢里那段慘狀,氣急之下胸口不受控制地劇烈起伏著,蕭璟珩轉(zhuǎn)頭看了眼身旁人,只見顧清辭眼睛闔上,吐息溫柔,已經(jīng)酣然入睡,他抿唇看了會兒,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戴上□□,隨意披了件外套便向客棧外的后山走去。殊不知,他以為熟睡之人,在他離開后,悄悄睜開了雙眸。蕭璟珩來到荒無人煙的后山,隨手撿了根樹枝,將其當(dāng)做寶劍,開始習(xí)起武來,他將心中怒意全都泄于劍上,招式漸漸轉(zhuǎn)為凌厲。與此同時客棧中,顧清辭悄然起身,卻沒有跟出去,他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推開半分窗戶,從高處遠(yuǎn)望著蕭璟珩習(xí)武的矯健身姿,低聲嘆息。表面看來再怎么堅強(qiáng),終于還只有十五歲啊。夜色漸深,蕭璟珩也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于是顧清辭便這么直直地站在窗邊陪著他。這孩子的心里一下子裝了太多事,讓他發(fā)泄出來會好一些。樹枝劃破靜謐的夜空,蕭璟珩雙目專注,腦中卻如走馬觀花,太多的往事一一浮現(xiàn)。他不能辜負(fù)父王母后對他的期待,他要為他們報仇!不知何時,天邊泛起一絲微亮,蕭璟珩這才精疲力盡地扔掉手中的樹枝,頹然坐倒在地上,雙臂酸軟得不像是自己的,他往后靠了靠,伸手抹了把額上的汗水,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站起身,往客棧走去。顧清辭在屋中掩上窗戶,站了一夜的雙腿萬分僵硬,他轉(zhuǎn)身對上推門而入的蕭璟珩,從不遠(yuǎn)處取來一塊干凈的布巾遞過去,溫聲道:“擦擦吧。”對面人默不作聲地接過布巾擦汗,顧清辭看著他,雖然臉龐仍顯稚嫩,但是整個人仿若一夜之間脫胎換骨,長大了許多,也將心事隱藏得更深。待他擦完汗,顧清辭接過布巾放在一旁,叫了桶熱水上來,讓蕭璟珩先沐浴一番,自己則收拾東西,下樓準(zhǔn)備離開。蕭璟珩坐在浴桶里,他萬萬沒想到先生為了陪他,竟也一夜未歇,心底頓時涌過溫暖的熱流,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眶,迅速沐浴完出門。馬車停在客棧外,蕭璟珩上車,看著靠在車壁上面色疲憊的顧清辭,心中有些愧疚,于是他啞聲道:“是珩兒不好,叫先生擔(dān)心了。”顧清辭睜開眼,卻沒有接他的話,須臾,他伸手將他攬到自己懷中,輕拍他的背脊,這才柔聲道:“王爺和王妃定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的,珩兒,你要振作給他們看?!?/br>“先生說的是?!笔挱Z珩用力點頭。顧清辭帶著擔(dān)憂的眉目終于舒展開,他伸指點在他的額頭,勾唇淺笑:“都說了不再是你的先生了,喚我名字便是?!?/br>蕭璟珩聞言一怔,緊接著面上奇怪地紅了紅,極小聲道:“清……清辭……”“好了,離明州還有很遠(yuǎn),睡會兒吧?!鳖櫱遛o莞爾。蕭璟珩點點頭,一夜未睡,身體已十分勞累,只片刻,他便閉上雙眼,沉沉睡了過去。倦意上涌,顧清辭動了動身體,讓蕭璟珩躺在自己的腿上,好不被馬車顛簸所驚擾,隨即微闔雙目,陷入夢中。馬車于傍晚時分到達(dá)明州,兩人終于有了一個稍稍舒適的客棧可以住,顧清辭叫了些食物上來,與蕭璟珩面對面坐著一起吃。“珩兒,慢一些?!鼻浦剖丘I極了的模樣,顧清辭心疼地舀了勺熱粥到對面人的碗里,又夾了些菜給他。吃過飯,兩人便回各自的屋里休息。蕭璟珩在床上躺下,嗅著里衣上淺淺的熏香味道,安穩(wěn)地入了睡,然而未過多久,他便被身上一股奇怪的黏膩感驚醒。空氣中彌漫著略腥膻的味道,蕭璟珩一驚,右手下意識地往下探去,果然在褲襠處和床單上摸到濕意,他臉色倏地?zé)t,無地自容。他都十五歲了,居然還丟人地尿床了!蕭璟珩跳下床,想換身衣裳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全在隔壁,他坐立不安地在屋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終還是不得已來到了隔壁屋子,輕輕敲響屋門。顧清辭猶在夢中,被敲門聲吵醒,他迷迷糊糊地下床過去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是蕭璟珩,腦子霎時清醒過來。月光下蕭璟珩的面色紅得怪異,他大驚,手背搭上他的額頭,著急地問:“怎么臉色如此之紅?發(fā)熱了嗎?”然而額頭溫度正常,顧清辭奇怪地垂下手,這才聞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接著便聽蕭璟珩十分尷尬,又帶著一絲哭腔小聲道:“清辭,我我……我尿床了……”顧清辭聞言愣住,下意識地往他身下看去,他二話不說連忙拉他進(jìn)門,下樓叫了桶熱水,又取來干凈的布巾和衣裳,推他到屏風(fēng)后頭,讓他把臟污的衣褲換下。坐著歇了會兒,顧清辭走到屏風(fēng)旁,把臟衣拿下來,準(zhǔn)備動手洗一洗,卻意外發(fā)現(xiàn)褲襠處不止是簡單的濕了而已,而是帶著一點黏稠的白色污物,他倏地反應(yīng)過來,這根本不是尿床了,而是……另一頭,蕭璟珩沐浴完,換上干凈的衣裳,見顧清辭手中拿著自己的臟衣,怔怔地站著不動,他臉色驟然躥紅,上前搶過褲子,快步走回浴桶旁,就著溫水想把褲子洗洗。剛展開褲襠處,他便發(fā)現(xiàn)那上面居然有白色粘稠異狀物,蕭璟珩心下大驚,以為自己生了病,轉(zhuǎn)頭便慌張地問:“清……清辭,我是不是生病了?”“???”顧清辭回神,上前幾步把褲子拿過來,迅速地洗凈污物,接著推著蕭璟珩到自己的床上躺下,道:“沒有生病,快睡吧?!?/br>“那那是何物?”蕭璟珩不解。顧清辭猶豫,他也不知該如何給他解釋,見他盯著自己,一副不回答就不睡的模樣,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珩兒,這是證明你長大了,是正常的。”“那我是尿床了嗎?為何尿床是證明我長大了?”蕭璟珩臉紅紅地小聲問。“不是……”顧清辭說著說著自己也臉紅起來,他向來臉皮薄,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要解釋這種東西,沉默片刻,他壓低聲音回答:“你長大了,男孩到男人都會經(jīng)歷這樣的過程,不是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