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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玉兔喂養(yǎng)手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向那一片黑暗中闖了進去。

仍舊是深宮冷院,荒草萋萋的模樣,我們走過時,依稀有蟲子被我們驚飛的竄動聲,在這寒冬臘月之時,大約也只得這零星幾只活著的蟲豸了。

我看著那道歪斜的門,勉強能堵住門洞不漏風,破布簾子似的掛在那里。我本想著用手一推便能倒下去,但那后面墊了幾塊磚石,我用了幾分力,才得以將它挪開,門板發(fā)出刺耳的嘎啦的響聲,濺起一地灰塵,角落里立著一截快燒沒的蠟燭,被門風一吹,熄滅了。

張此川靠在墻邊,面如死灰,雙眼緊閉。

玉兔看他這樣子,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抓起他的手便開始摸脈,摸了半天后才放下心來:“沒有死,謝樨,他還活著,你快來把他背回去。”

“謝……王爺?”

玉兔又沒忌口,他將他扶到我背上來時,我聽見張此川喃喃念了這三個字。

我道:“不是謝王爺,你與他前緣已斷,從今往后,各自安生過活,井水不犯河水?!?/br>
他沒再出聲,看來是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1.聲明一下,小張不洗白不原諒。2.給猜中劇情的小伙伴一人一錘子 ̄へ ̄哼。

☆、林裕

我將張此川背出去之后,無眉立刻聯(lián)系了人,連夜將他送出了宮外。

玉兔很緊張:“小無眉,外面有沒有人照顧他,這個人不吃藥會死的?!?/br>
無眉道:“沒關(guān)系,我將他托付給我的一位朋友,他的醫(yī)術(shù)可不比你差。”

無眉這么說了,玉兔還是堅持遞了一張藥方過去。小少年面無表情地收了,突然轉(zhuǎn)而問我道:“謝樨大人,你是如何想到這個地方的?”

他揚揚下巴,將手中的提燈舉高,照見“九思齋”那三個蒼勁有力的字,上面紅漆剝落,凹陷的檀木構(gòu)陷出一片蜜色的斜面。我再往里看了一眼,這廢棄的宮院漆黑如舊,風聲嗚嗚,仿佛即刻就要將人籠罩進去。

我也不太明白為什么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地方,只是當時,我的直覺告訴我要先走這里。上次同無眉的驚鴻一瞥中,我隱隱覺得這處院落有些熟悉,大約也是因此才讓我念念不忘。

我問:“這地方……能查一查么?”

無眉看了我一眼,道:“可以。不過既然張此川已經(jīng)找到,我在皇宮內(nèi)的任務(wù)便完成了,現(xiàn)在我需要待在外面看著那姓張的,這次,恐怕要你自己去查?!?/br>
我楞了一下,再想了一下。

我下凡來確實是和玉兔一道,無眉同判官一道,兩邊分開,眼下他們這邊的線人已經(jīng)找到,他并沒有一直為我們上下打點的義務(wù)。

我道:“這樣么,我明白了。你去罷,我有分寸?!?/br>
這次無眉沒有質(zhì)疑我,他再同我仔細交代了一遍身在皇宮中需要格外注意的人事,然后道:“紫薇臺那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一步,告辭?!?/br>
玉兔在旁邊抱著一個蘿卜,準備送給他,被無眉嚴辭拒絕了。

玉兔有點傷心:“小無眉,你收下罷,這顆蘿卜我也保存很久了?!?/br>
我推著無眉讓他走,一手將那個蘿卜搶了過來:“行了,我先幫小無眉保存著,他就是害羞?!?/br>
無眉早已走出幾尺開外,聽了我這話后,回頭給我翻了個白眼兒。

當天下午,國師在紫薇臺羽化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據(jù)說當時天有玄龍降世,國師乘龍而去,消失在蒼天之上。

我嘆道:“小無眉在神界的人脈真不見得比我們差?!?/br>
玉兔小心護理著他的大蘿卜和大白菜,猶自對無眉不肯帶上他的蘿卜之事耿耿于懷。我便寬慰他:“你想一想,乘龍而去,若是懷里還要抱個蘿卜,便少了幾分瀟灑氣度。你平日出門不也是將蘿卜變小了之后藏在袖袋中的么?”

玉兔想了想,認同了我的說法,終于開懷起來。

我們接著在皇后寢宮中呆了幾天。

這幾天中,林裕硬生生給熬出了一場大病,不讓御醫(yī)看,更不讓妃嬪們近身。我想了一想,先是跑了一個張此川,再是沒了一個天命國師,他的兩大精神支柱就此崩塌,如今變得如此境地也是能夠理解的。

說實在話,林裕的年齡其實比我和張此川還要小,他雖為人暴戾,但打小這么養(yǎng)著,也無實在的家人陪伴左右,長成這么個樣子,也怨不得他。東宮里拔涼拔涼的冷,我置身事外來看,沒準兒張此川是他登基以后能仰仗的第一個人,如此有依賴性,更加不足為奇。

造孽是造孽,他們硬要彼此折騰,旁人也沒辦法。但我實在不認可他們兩個將無關(guān)人員牽扯進來的行為,我太冤了,不得不舉家逃走的陳明禮一家,連帶著一同備受冷落的趙氏女也太冤了,還不用說一年前江陵那場戰(zhàn)禍,那條龍做錯了什么?那里的百姓亦是無辜被牽連。

玉兔和我不同,他遇到這種情況就很糾結(jié),見不得人凄慘。我屢屢要提醒他,有時也笑他:“怎么你對情敵比對我還好?”

他瞪我:“我有情敵?謝樨,你說,是誰,我去策反他?!?/br>
我:“……”

我想著張此川勉強算半個名義上的情敵,原來玉兔這幾天里已經(jīng)將他剔除名單了。小兔子有這樣的覺悟,我很欣慰。

我道:“你可以心軟,但不能做心軟的事,明白了嗎?還有我在,現(xiàn)在這些爛攤子,我都會解決的?!?/br>
玉兔表示不知道能為我做些什么,很寂寞,我便想了想:“暖床罷?!?/br>
他一動不動。

我揉揉他的頭:“怎么就覺得自己沒用了?小兔子,你有法術(shù),這可是我們最大的利器,別忘了?!?/br>
幾天過后的又一個深夜,我又剛準備將兔子戳醒,手指將將伸過去時,就見到身旁的肥兔子睜開了小眼睛,輕輕咬住了我的手指,然后舔了舔。

“我醒啦?!彼?。

一件披風裹著兩個人,我和玉兔再次如同一樽行走的晾衣架,走走擠擠地來到了林裕的寢殿外。

玉兔看著熟悉的景色,表示嘆息:“上次進去時間太短了,沒來得及看清,謝樨,你說這次還會不會有?”

我瞥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玉兔其實是個花癡,他覺得林裕長得好,張此川長得尤其好,念念不忘上次的場景。我問他時,他努力給我描述:“那個張,他,他和小無眉是一類的好看,林裕和閻羅王是一樣的好看?!?/br>
他把手伸過來放在我手中:“你,你是獨一無二的好看。”

我被他夸得又有些飄飄然,所幸還是沒忘了正事,讓玉兔給我化了形。

他隱身穿墻而過,蹲在一旁看著,我卻顯了形,立在屏風之后,望著床上氣息奄奄的人。

這個時間,內(nèi)宦都屏退了,林裕應該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