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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玉兔喂養(yǎng)手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

分卷閱讀37

    ,突然間福至心靈,將他坐過的那個板凳拿來瞧了瞧,看見上面有個活板,便拉了出來。那本書果不其然就藏在里面。

我將它的邊角抻平了,直接翻頁到末尾,玉兔的字跡還在上面,烏黑的墨跡清晰可見。一男一女成雙對,大團圓旁掛著一副小人圖。

我默默看著那兩行字,感覺自己被人照著胸口錘了一下,實在難受。一難受我就看不下去,便將最后兩頁撕了折好,收入衣袖中,好來日不難受了再看。

我將那本書放回了原處。

人便是這樣奇怪,你消沉的時候,事情更會一件一件地來,讓你更加消沉。我回了床上躺下,想了想后,把玉兔拿來的那兩床被子都蓋上了,雖然它們壓得我有點胸悶。

我等著兔子回來。

結(jié)果我沒等到,我又睡了過去。

這次下凡,我沒有用任何人的軀體,單褪去了仙骨仙根,差不多就是我二十六歲時的體格。我從小算不得一個身體康健的人,泡在藥罐子里長到了成年,過后才有好轉(zhuǎn),只是仍舊喜歡犯些小毛病。

我在睡夢中,隱約知道玉兔開門回來了,并且管店小二借了小火爐,熬了藥送到我枕邊。他來來回回的,動作很輕,門扉時不時因此帶起幾絲風(fēng)進來。

等他不再走來走去時,我咕噥:“兔子,藥好了嗎?”

他道:“好了,還很燙?!?/br>
我怕我一會兒睡沉了又要做夢,于是爬了起來。玉兔趕緊放下藥碗,過來給我背后墊了一排繡花枕頭,又把那兩床被子往我身上湊了湊,壓緊實了,一直把我埋到下巴。

我無奈道:“你這樣埋著我,我手動不了,一會兒怎么吃藥呢?”

玉兔楞了一下。

我接著道:“只有勞上仙你喂我了?!?/br>
他再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慢慢露出一個笑容。他腳步輕快了些,從桌上將藥碗端過來,很緊張地對我道:“會,會很苦的啊。”

我不說話。

玉兔舀了一勺藥汁送到我嘴邊,再過了一會兒,他疑惑道:“謝樨?你張張嘴?!?/br>
我剛要張嘴說話,他便猛地將勺子送進了我的嘴里,精準迅捷,顯然注意力十分集中,就等著這一刻。

我差點嗆死,咽下去后趕緊道:“等一等,小兔子,你等一等。”

他撓撓頭:“真的苦嗎?我,我去給你加一點糖……”說著便要起身出去,我一把將他拉回來,他手里的藥險些潑出去。

他眨眨眼睛,神情十分茫然:“謝樨?”

我沒管他,奪過他手里的藥碗便放在了一邊。按著他的肩膀便將他拉進了懷里。

他被我一摜,撲到我身上一動也不敢動。

我抱著他,輕輕問:“昨天你是在跟我生氣罷。我是不是挺壞的?跟我一起,你過得不開心,是不是這樣,小兔子?”

玉兔不吭聲。

片刻后,他埋在我懷里搖了搖頭:“不是?!闭f了這句話后,他似乎有了些底氣,又重復(fù)了一遍:“不是,一點也沒有。謝樨,你不要記錯時間了,我們,我們還有半年呢?!?/br>
他再次慌張了起來:“謝樨,我一點也沒有覺得不開心?!?/br>
我聽他聲音急得有些抖,嘆了口氣,將他抱得松了一些:“是我不好?!?/br>
我再想了想,對他道:“這件事我做錯了。”

他更加急了起來:“你沒有,我……我以后再也不胡鬧了,我馬上去寫悔過書?!彼€是動來動去地想跑開,我牢牢地將他拉住。

我道:“小兔子,半年時間還沒到,我不同你分開,也不會趕你走?!?/br>
他安靜了下來。

我又想了很久,慢慢地開口道:“你給我一些時間,不用半年這么久?!蔽抑噶酥阜坷锶贾囊蛔⑻聪悖骸叭南銜r間,讓我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玉兔看起來又快哭了,把實話一股腦兒地全說了出來:“不用想的,謝樨,昨天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書里說的都是假的,我以后也決不學(xué)了?!?/br>
我沒理他,按死了讓抱著他不讓動。

這回真是犯了個大錯。我蠢到家了。

我將兔子圈在懷里,手肘還能碰見袖帶中壓起來折好的那幾頁書。

我道:“不要難過了。以后你生氣的時候,直接告訴我罷。我——”我盡力組織著語言,怕他又傷心,溫聲哄他:“有情人之間不能生悶氣,也不能一直憋著不說話,這樣感情是長久不了的,小兔子,你想跟我長長久久嗎?”

他飛快地答了聲:“想。”

懷中溫暖,我聽了他這聲不假思索的“嗯”,像是又被人在胸口處重重錘了一記。

我問他:“昨天你為什么咬我?”

他沉默了一會兒,答道:“你不抱我睡覺?!蔽衣犚娏怂亲拥穆曇?,“你不跟我說話,我變兔子了你也不抱我睡覺。你是不是很討厭我?!?/br>
我摸摸他的頭,說了聲:“不討厭?!?/br>
我接著問他:“這幾個月來,你也是以為我討厭你了,所以一直不開心嗎?”

他“嗯”了一聲。

我深吸一口氣:“我不會這樣了。你以后也不要這樣,好不好?”

玉兔道:“好?!?/br>
我看著他有點迷茫,又有點傷心的樣子,心中異常焦躁。

不是難過,而是焦躁,仿佛有什么人在催著我,讓我在腦海中一遍一遍地過著我那幾個夢,似乎想讓我從中看出些什么:我娘,像蝴蝶翅膀一樣顫動著的金步搖,我不記得地方的小木桌。

張此川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我胸口插的那把刀,飄著石蒜花的忘川水。我門可羅雀的府邸,我冷清得能長苔的家,還有……月桂樹下千年如一日蹲著的那只白兔。

是了,那只白兔。

它本是春日小像中永久凝固的一個影子,不該踏出畫外一步??涩F(xiàn)在它跑了出來,變成了一個人,對著我說:我喜歡你。

我生命中本沒有他,好比神仙中合該只有一個兔兒爺,偏偏叫我撿了這個漏去,跟一只住在月亮上的兔子有了糾葛。

我道:“小兔子,我都知道了,你讓我想想?!?/br>
冬日夜長。

我到底沒能對他做出些什么承諾。我們面對面躺著,我跟他一件事一件事地核對,他什么時候難過了,我什么時候做得不好了,什么時候在跟我生氣,事無巨細,整整一年的瑣事。我自己也能感覺我陷入了一種類似瘋魔的狀態(tài),不知是被紛杳而至的夢境所迫,還是源自我內(nèi)心深處的鬼影。

我知道那只鬼叫胡天保,他陰魂不散,我擰不過來。

我的狀態(tài)很不好。

所幸玉兔不問我。他困了,聲音慢慢地小了下去,但還是認認真真地回答著我的問題,把我的手抱在胸口暖著。

最后他急了:“謝樨,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