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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br>我道:“嗯?!?/br>他睜開眼,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摸索著他的衣物:“你是不是要去買粥喝,我同你一起罷?!彼瘟嘶挝业母觳?,打量著我的臉色,又加了句:“那個什么經(jīng),我回來再抄好不好?”他一嘮叨我就犯困,我一犯困就很和藹,于是我?guī)е隽碎T。這一出門,說起來就碰到了我近日生活中的第二件大改變:我又見著了張此川。這幾天里,無論我清晨起床還是晌午起床,無論我是買牛rou面還是買瘦rou粥,總能在那一條小吃街上碰見他。他總是笑吟吟地過來叫我一聲“王爺”,再提一盅青方窯的燒雞蛋酒給我,幾天下來讓我省了整整十錢銀子。我起初懷疑張此川想毒死我?;丶液?,我想拿不老不死的玉兔原身做實(shí)驗(yàn),可他不知抽了什么風(fēng),死也不肯再喝雞蛋酒,我便喂了些給我家那只被玉兔起名為“火鍋”的大鵝。大鵝喝了雞蛋酒之后除了步子邁得不太穩(wěn)一點(diǎn),一切正常,我便暫時放下了疑心。那些燒酒瓶被我在墻角放了一排,很有一些綿綿不絕的意思。今兒我拽著玉兔去街上,等我們的煎餅馃子出爐,果不其然又讓我在騰騰煙霧中發(fā)現(xiàn)了一片青色的衣角。我裝著沒看見,拉著玉兔往回走,張此川卻走幾步到了我面前,輕輕笑了。“王爺,好巧。”我避無可避,已經(jīng)麻木了:“巧,巧?!庇裢闷鸪醢涯樎裨诎屣烉熥拥暮扇~包里,聽見我們說話才抬起頭,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張此川也是才看見我身邊還帶了一個人,說起話來也有些遲疑:“這位公子以往未曾見過,想來是王爺?shù)耐腥??”他很仔?xì)地打量著玉兔,神色有些不自然。其實(shí)他們兩人之前見過,就在我兔兒爺?shù)膹R里,大約是張此川忘記了。我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將玉兔擋在身后:“我兒子?!庇裢脪陝恿艘幌?,我回頭凌厲地瞥了他一眼,再加了一句:“菜市場溝槽里撿來的?!?/br>玉兔安靜了,哭喪著一張臉。“王爺如此年輕,已經(jīng)有這么大的孩子了么?令郎有芝蘭玉樹之風(fēng)姿,令人側(cè)目。”張此川笑眼彎彎,抬手似是想摸摸玉兔的頭,又放下了。他將手里的酒瓶遞給我,說著與此前一模一樣的話:“多買了一瓶,王爺便收下罷?!?/br>我道:“張公子每天都多買一份,這樣的人請,本王有些受不起?!?/br>張此川再一笑:“若是我跟王爺說,這是賄(口口)賂呢?”我不解其意。這雞蛋酒好喝是好喝,架不住他天天送,硬要說成賄(口口)賂,哪有拿這么幾錢銀子的東西來糊弄人的?還是他想走溫情路線,哄著我把房子賣了?可無論哪種作為,都不是他會做的事。如今的他雖然大半都讓我感到陌生,但我看得出他骨子里那種傲慢一點(diǎn)都沒有變,甚而有種加深的趨勢。張此川卻不解釋。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被我擋住半邊身子的玉兔,俯首作禮后便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邊想便帶著玉兔回了府中。坐定后,我瞧著玉兔又是一臉悲憤,這才想起來他對我那句話上了心。玉兔說:“謝樨,你是不是又嫌棄我了,我覺得我被拋棄了。”我安撫他道:“凡間的父母都這樣,常騙自己的兒女說是陰溝里垃圾堆里撿來的?!?/br>玉兔咬著煎餅馃子,問我:“你怎么知道?”玉兔無父無母,由天地而生,自然不太理解這種關(guān)系。我娘在我四歲時就去世了,可這樣的記憶我還是有,我記得我娘說我是狗洞子里掏出來的……我這么跟兔子說了,玉兔邊聽邊拿了條絹帕擦嘴擦手,然后把它疊成一只蟾蜍的樣子。聽見我也被我娘這么哄騙過,他精神一振:“真的?”我道:“真的?!?/br>他一本正經(jīng)地評價說:“這樣的父母不好?!蔽蚁肼犓€要發(fā)表什么高論,卻見他將一只手伸過來,勉力往我頭頂拍了拍,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謝樨,你不要傷心。你也可以將我們當(dāng)作爹娘的,我們不會開這么壞的玩笑?!?/br>我頓了頓:“……我不傷心?!?/br>拍開兔子的手之后,我將張此川送的雞蛋酒倒出來,照例先給那只叫火鍋的大鵝喂了一點(diǎn)。今天張此川也沒有給我下毒,卻在瓶蓋中塞了一張疊好的紙。玉兔也瞧見了,湊過來跟我一起看。我將那張紙條展開,和著氤氳的酒香慢慢看,只見上面短短的一行字,是張此川雋秀有力的字跡。“小榼二升酒,新簟六尺床。”這一剎那,我茅塞頓開。玉兔問:“他說什么?下一句是什么?”我再看了一遍,思緒沉沉。張此川這個人,這么多年來仍然沒有一丁點(diǎn)兒長進(jìn),一步都不肯往前邁,非逼著別人讀懂他的心思,主動往他這邊走。說得好聽是收斂含蓄,說得不好聽,就是擰巴,心思深沉。能來夜話否?池畔欲秋涼。我捏著那張紙,摸了把玉兔的腦袋,回答道:“他想約我見面?!?/br>作者有話要說: 引用來源:詩為白居易。他的寫得其實(shí)比這首更好(綠蟻新醅酒的那篇),不過現(xiàn)在太多人用啦,怕小天使們審美疲勞。祝大家生活愉快!☆、約法三章我打算去赴這個約。一是如果推卻,張此川恐怕還能拿無窮多瓶雞蛋酒來煩我。第二便是,我想知道他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與我預(yù)想的不同,玉兔在此事上對我表示了反對。我以為他知道些張此川的內(nèi)(口口)幕,頗有興致地向他求問了一遍,他卻無辜地道:“書里不都這樣寫,第一回約會,定然會出些妖蛾子么?主人公們都纏纏綿綿死去活來好久之后才能在一起,謝樨,”他頓了頓。“你要是出了事,我就沒有飯吃了?!?/br>我認(rèn)真地看向他,他也認(rèn)真地看向我。玉兔摳著手指,與我相對無言了半晌,終于很是落寞地嘆了口氣:“你去罷,我不勸阻你了,判官說的是對的,愛情使人盲目?!?/br>他一臉悵然。我呷了口茶,覺得那茶里直泛著酸味。我問:“上仙,你最近遇著什么事了?”玉兔愣了楞:“我……怎么了?”我涼涼地說:“仙者需靜心、明目、養(yǎng)氣,上仙你最近正好跳彈、懵懂、頹然,將兔兒爺一族發(fā)揚(yáng)光大的事情,怕不是要折在你手里。”玉兔聽了,居然也沒有為自己辯解。我恐他那套“你嫌棄我”的理論再出來,馬上改口哄道:“你看,小兔子,你下一趟凡便變得如此不濟(jì),是有什么煩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