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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梅梅點了點頭,端著臉盆走到灶臺跟前,掀開灶臺中間專門用來燒開水的鋁鍋鍋蓋,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到臉盆,跟著從大缸里面舀了兩瓢冷水,端到地上拿起臉盆里面縫補了兩個補丁的洗臉毛巾,擰了擰,看了一眼門外邊,站了起來跑到廚房門跟前,將廚房的門閂上。 蔣蕓笑著抬起頭看了一眼葛梅梅,細聲細語地道:“我們家梅梅是大姑娘了?!?/br> 葛梅梅微微尷尬地笑了兩眼,端著臉盆背對著蔣蕓,將衣服解開來,拿著毛巾開始擦起身上的汗?jié)n來,看著半大盆的水瞬間渾濁無比,葛梅梅抽了抽嘴角,長這么大都沒有這么臟過,心中低聲嘆息了一聲。 “啪啪啪~~~”拍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吆!三嫂在做什么呢?就算是偷吃東西,也用不著將門閂起來吧?你偷吃難道我還說你什么不成?” 葛梅梅瞬間:“……” 看了一眼滿臉漲紅地蔣蕓,葛梅梅低聲道:“三嬸別理會她,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來?!?/br> 蔣蕓微微頷首了一下,低聲道:“梅梅,往后這話別說了,不管怎么說她也是你長輩,知道不?” 葛梅梅翻了翻白眼“嗯”了一聲,站了起來,將褂子穿了起來,拉開門,看著站在外邊抱著大寶的程玉花,沒好氣地道:“小嬸,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就喜歡偷偷摸摸的吃東西?我洗一下將門關(guān)起來又怎么了?非要賴到三嬸身上?”她還真是沒有見過如此奇葩的人,這也忒奇葩了吧!感覺就像是神經(jīng)病一樣。 “傻子,傻子,傻子我要吃烤麻雀rou,我要吃烤麻雀rou?!备鸫髮殞χ鹈访俘b牙咧嘴地喊道。 葛梅梅瞬間臉色暗淡了下來,沒好氣地道:“吃個屁吃,嬸子,大寶也算是我給帶大的,以前我腦子不太正常也就算了,懶得和你計較,你就這樣教大寶的?你看看他現(xiàn)在像是什么樣子,這……” 葛梅梅“啊”了一聲,看著程玉花伸手扭住她胳膊上面的rou,怒聲道:“嬸子,你這是干什么?” “你個死丫頭,簡直就失了家教,老娘今天就替你那死掉的媽好好教訓你一頓?!背逃窕ɡ渎暤吐曊f道,掐住葛梅梅的胳膊用力扭轉(zhuǎn)了起來。 “他嬸子,你這是干什么呢?”蔣蕓連忙在血盆里面洗了洗手,站了起來跑了過來,“你跟個孩子計較什么呢?梅梅也沒有……”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程玉花“啊”的一聲慘叫。 葛梅梅伸手扳住程玉花的一只手指,冷聲道:“我沒有家教,起碼也比你老程家的家教,張口閉口滿嘴噴糞。就你?想要替我娘教訓我,不是看不起你,你還真是不夠那個資格,我上有爺奶,還有爹在,再怎么輪也輪不到你這當嬸子來教。” “讓你打我娘,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這個賠錢貨,打死你個傻子?!备鸫髮氁话殉蹲「鹈访返念^發(fā),拉扯著叫罵道。 “行了,一個個是不是吃飽著撐著沒事找事?既然這樣晚上一個都別吃。”姜采云跑了過來,站在院子外邊冷著臉冷聲呵斥道。 葛梅梅伸手將葛大寶的手搬開,轉(zhuǎn)身端起地上的一盆臟水對著程玉花和葛大寶的身上潑了過去。 “啊~~~你個死丫頭,賠錢貨,小賤人,你竟然拿臟水潑老娘,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看著放下葛大寶就準備要動手的程玉花,姜采云冷聲道:“程玉花,老娘看你是好日子過多了,你動一個給老娘試一試看看?!?/br> 程玉花抓著葛梅梅的胳膊,盯著姜采云看著,跟著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哀嚎了起來,說什么老葛家欺負人??!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出來。 姜采云看著“倔強”張一張小臉,端著臉盆的葛梅梅,道:“梅梅,你和我過來?!?/br> 葛梅梅“哦”了一聲,端著臉盆跨過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地母子二人,將臉盆送到房間里面,跟著向姜采云的房間走了過去。 阿爺葛大牛坐在房間的門口,手里面拿著一桿煙槍,看到葛梅梅走了進來,抬眼看了一眼,六十歲不到的人生活的艱辛早已刻滿在臉頰上面。 葛梅梅喊了一聲,葛大牛微微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他,葛梅梅挑了一下眉頭,有些不明白她奶怎么就看上了他爺呢?長相普普通通,半天都悶不出來個屁來,嫁給這樣的男人豈不是無聊死了?反正穿越過來帶今天都三天的時間了,她就沒有見到他老人家開口說過一句話,還真不是一般沉默的男人。 推開房間的門,葛梅梅看著阿奶姜采云坐在床上,對著她微微笑了一下,將房間的門關(guān)了起來。 “你也好意思笑?”姜采云板著臉說道。 “奶?!?/br> “別喊我奶?!?/br> “奶,你生氣了?” “你感覺我又沒有生氣呢?你們?nèi)缃褚粋€個都大了,翅膀也越來越硬了是不?” 葛梅梅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晃動著小腿,道:“奶,我可沒有這樣想,也沒有這樣做。” “你沒有?” “以前呢我說話都說不清楚,我能咋辦?只能夠忍著唄!再說了您看看大寶自從出生下來基本上都是我看著的,您也聽到了他是怎么罵我的,大寶才多大,這些話不是嬸子在他耳邊說得還有別人了?再說了也不是我挑事的?!?/br> “你還委屈上了?”姜采云抬手在葛梅梅的腦袋上面輕輕地敲了兩下沒好氣地說道。 “那可不,你說我對她如何?對大寶如何?您給我好吃的東西,那一次我吃了多少?還不都是進了他的嘴,再說了我今天也沒有干啥,她待著我就罵,我又不欠她的,憑什么由著她罵呢?她不過是個身子,我上有爹爹和爺爺奶奶,再怎么說在這個家里也由不得她來管教我?!?/br> “你這小嘴歪理還不少,你嬸子嫁到咱們家也有六年多的時間,她是什么樣的人奶不知道?也就是嘴上說到幾句而已,你要是不頂著她,她能犯渾?” “奶的意思是我錯了?”葛梅梅翻了翻白眼說道。 “不是你錯了?她在怎么說也是你長輩,是你嬸子,是你叔叔的媳婦,說你兩句你身上能掉rou下來?” 葛梅梅無語地看著姜采云,道:“奶,話也不是您這樣說得吧,就因為她是長輩我就得忍著她了?” “奶沒有讓你忍著,奶的意思就是做任何事情別落下話柄給別人,畢竟你身為晚輩,你說你潑了她一身的水,到時候說出去,不管對錯,反正再別人看來你是錯了?!?/br> 葛梅梅將袖子擼上來,道:“您看,她扭的,我也是氣不過,關(guān)鍵就是氣大寶,我為了省一點糧食給他吃,疼他這么多年,如今倒好養(yǎng)了一個白眼狼出來。奶,真不是我什么,就是大寶這樣性格要是再不扭過來,遲早是個禍害?!?/br> 姜采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