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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臉上,她死去的心又開始跳動,艱難地睜開眼睛,看清他的臉,笑了,依然是如此的慈愛和溫暖。「兒子……」「娘!」「不要報仇,也不要恨,好好地活下去……」「娘……」聶穎已經(jīng)泣不成聲,母親的體溫在自己懷里一點一點流逝,他好怕、好怕,淚水控制不住,一顆一顆地落下,浸yin母親溫暖的臉,「娘,不要離開,不要離開……」「不會離開……娘會在你身邊……一直在你身邊……」聞聲而來的獄卒把監(jiān)獄照得燈火通明,倒在地上被生生撕裂的尸體和濺滿墻壁的血液讓他們驚慌,卻沒有人能逃。一夜之間,整個大牢橫尸遍布,沒有誰能活著逃得出來,等外頭的人進去時,一地的碎尸和血腥讓人腿軟想吐。只有這些已死的人才知道,生前他們遇上的是多么可怕的事,也只有他們才看到,殺紅眼的惡魔懷里的女人永遠凝固在唇邊的溫柔的笑。準備返回渡厄城,路也走了將近一半的任鵬飛獲知消息,緊趕快趕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等他站在京城的街道上時,錦衣衛(wèi)大牢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京城,而殺人者已不見蹤影。任鵬飛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他醒來時,天空下起了小雨,他望向烏云厚重的天空,沒有離去。江南——偏安一隅占地為王的逍遙堂堂主抱著個美人兒正在床上逍遙快活,眼看美人衣裳褪盡露出香嫩胴體,他也提槍上陣心癢難耐時,不識相的屬下砰一聲撞開門撲在地上。「堂、堂主——不好啦!」「不好你個熊,沒見到本堂主正忙著嗎!」只差臨門一腳便被打擾,這種打擊比早泄還可恨,逍遙堂堂主額上青筋,身邊實在沒武器,抓起一個枕頭就沖屬下砸去!「大事不好啊,堂主!」沖進屋里的人險險避開枕頭,一臉的驚恐,「有人闖入總堂,快要殺到這——」一把長劍自背后穿透這名屬下的身體,隨后反手一提,話未吐盡的人的上半身連同腦袋便一分為二,倒在地上,血濺當場。「啊啊?。 ?/br>逍遙堂堂主床上一身赤裸的女人被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不止!「真吵?!?/br>一聲微啞的低喃之后,長劍凌空而出,之前還在逍遙堂堂主懷中扭動撒嬌的女人眨眼被劍穿過胸脯,釘在了床上。逍遙堂并不是什么名門正派,但也未作惡多端到令人發(fā)指,頂多是占個小山頭不時sao擾一下周邊的小老百姓和江湖上一些不入流的門派。逍遙堂堂主李奎自認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沾過不少血腥,算是見多識廣了,可今天的這一幕,震得他半天沒回過神,甚至在看著不遠處的那個人時,頭皮莫名一陣發(fā)麻,一只手偷偷摸進床單下面……「你是誰?」李奎故作鎮(zhèn)定地道。「閻王。」一身血腥的不速之客露齒一笑,似喋血欲狂的魔,叫人心驚膽顫。「你、你……」李奎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竟在發(fā)抖!「你要干什么?」來者舉起手,扯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上面的血漬,聲音淡淡:「殺了你,取而代之?!?/br>「你去死吧!」李奎雙目一瞪,怒吼一聲,一把抽出藏在床下的軟劍,揮舞著劍花撲向手無寸鐵的男人。李奎的成名武器便是這把軟劍,比蛇還柔軟,比泥鰍還刁鉆,只要他使出全力,在江湖上排得上名的高手也不敢夸口說能一舉拿下。這人能一路殺進來,證明他確實有幾分能耐,可是李奎不是他手底下那些只會三腳貓功夫的下屬,且這個人膚色白皙至極,一臉難掩的病態(tài),看起來沒什么力氣,打了這么久肯定也累了。李奎的突然一擊,他自己有七成把握,他認為,只要拼出全力,打不過至少還能逃。可在李奎的劍眼見就要刺進這人的身體里時,只覺得眼前一閃,原本站在面前的人已然站在他背后,冰冷的氣息瞬間覆沒他的身體,揮劍的手被握住反扭抵上脖子再一劃——李奎便被他引以為豪的鋒利武器劃開了喉嚨。下船的時候動作慢了,被后頭擠過來的人險給推到河里去,白妍好不容易站穩(wěn)腳,盯著腳底下的渾濁江水,一團氣鼓在心底,驀地回過頭瞪向推她的人,可這人絲毫不以為忤,抬高下巴氣焰分外囂張:「沒見識的村婦,看什么看,你擋老爺我的道了,知道不,快閃開!」白妍的確是一身婦人裝扮,加之接連好幾天趕路,已有數(shù)日不曾換洗衣物,臉色灰暗,又一身風塵,看起來和剛剛從田地里勞作回來的村婦無甚二樣,難怪乎這人如此叫她。若是兩年前的白妍,肯定氣沖沖過去劈頭便是一掌,好證明她的功夫并不是學來好看的!可這兩年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已經(jīng)把曾經(jīng)那個驕縱任性的小姑娘慢慢磨成一個懂得收斂性子的婦人。白妍瞪了這人兩眼,起伏的胸脯很快便慢慢平復,她垂眸默默退至一處,讓這人先上岸。她好不容易才跑出云南,只想一路順利向南,并不欲多惹事端耽誤時間,這才會如此忍讓。這人見此,哼笑一聲,做作地撩起衣擺,得意洋洋地走過白妍身前,邁出一只腳正準備上岸,結(jié)果腳下一滑身形一矮,撲通掉河里去了!周邊的人偷笑的不少,等這人喝了好幾口河水提著嗓子大叫救命才陸續(xù)上前助他上來。白妍站在原處發(fā)愣,因為離這人很近,又正好垂下臉,所以知曉這人并不是腳滑掉下去,而是在他邁出一條腿的瞬間,某樣東西從船里飛出,打在他的另一條腿上,才會導致他滾落河中。白妍扭頭朝船艙望去,一個把斗笠壓得很低看不清臉的粗鄙村夫正好從她眼前擦過。白妍又是一愕,盡管只是一縱即逝,可斗笠遮掩之下露出的尖尖下巴卻勾起她的千思萬緒,等她回神時這人已然走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