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兩人之間的分差是六分。江敏剛剛也在這里看排名,就在他前方兩米處,但她好像對自己的排名是第一還是第二并沒有多大感覺,只仰頭粗略一掃,就挪去了中段位置,查看她的朋友們的,包括林恬兒的。她正一個個認真看著,令狐苗苗在人群之外一吆喝,她就轉身跟著她走了。她跟自己錯身而過,并沒有看自己一眼。 “老顧,你.....是不是沒有很誠心地跟她道歉啊。”章章胳膊低下夾著籃球,跟他一起望著江敏的離開的背影,唏噓道。 “很誠心了?!鳖欁游缏?。 “要不然我去跟江敏說說,”章章抓著后腦勺上濕漉漉的頭發(fā),道,“這事兒都賴我,是我看到她的情況,跑來囑咐你不要考第一,你其實那時候根本就不認識她?!?/br> “算了,走吧?!鳖欁游珙D了頓,道。 顧子午跟江敏承認,當初突然連續(xù)給她帶早飯和出現(xiàn)在平安夜里,確實都并不是真的想追她。顧午在給她的微信語音里,揭他最不能啟齒的的舊疤,肆無忌憚地羞辱他、嘲笑他,她雖然一句沒附和,但只是聽到耳朵里了,就夠他惱火不已。他沒辦法揪出顧午打一頓,就不講理地將怒火都燒到她身上去了。 .但即便沒有顧午這個插曲,他本來也是在按部就班地喜歡她的。 “我想把你揣兜里走哪兒帶哪兒,”顧子午在那個臺風天夜里,蹲在她面前,表情很認真地說,“我不能看到你被人欺負,也不愿意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過得艱難,我希望你能一直跟我在一起,這樣我能照顧你。” 江敏深埋著腦袋,置若罔聞,半晌,她伸手掏出他口袋里的手機,登錄微信頁面,刪掉自己的賬號,她紅著眼睛望著他,一字一頓輕聲道:“顧子午,我不愿意跟你上同一個大學,我不去B大了?!?/br> 顧子午重重按著她的膝蓋,阻止她站起來離開,他低下頭斂去淚意,道:“‘二百’真的是個玩笑......但是江敏,我跟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江敏本來已經不哭了,但是聽到顧子午說“你原諒我好不好”,眼淚突然瘋漲,瞬時就漫過眼眶糊了一臉。她想說“你不要這樣”,但情緒激越下發(fā)不出聲音。她有些慌張地胡亂擺了擺手,使大勁兒推開顧子午的手指,起身離開。 江敏很久以后不得不承認,其實并不是顧子午一個人的問題?!岸佟笔莻€巧合的玩笑;不做最后一題是自負,也是好意;甚至故意假裝追她,也只是年輕人一時的意氣和沖動,并不是多大的事兒。如果江敏沒有長成當時那樣脆弱敏感而略有些矯情的女生,她是能原諒他的。但江敏在江大川和張楚楚的雙重夾擊下就是長成了那樣糾結的女生。她沒辦法忍受一點點“假意”,任何情況下的“假意”都不行。此外,顧午在所有人面前毫不留情地戳破她,“你根本不是第一,你是第二”、“顧子午根本不喜歡你,是你自己蠢”,深深戳傷了青春期女生賴以生存的膨脹的自尊。 五月初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一則重磅消息炸響了整個娛樂圈,多家媒體一起爆料,顧初墨的兒子顧XX就是柳笙沒出道前給生的,且柳笙生兒子的時候雖然身份證上是成年了,但實際是差半年未成年。爆料時間是周二的上午十點,正是上班族在上班、上學族在上學的時間,卻還是以雷霆萬鈞之勢,在頃刻之間癱瘓了微博的服務器。 顧子午是在回家的車上看到這些信息的。柳笙的動作很快,第一時間就聯(lián)系了曲淑媛去接顧子午——她怕自己慣用的司機或助理給人跟蹤——雖然爆料人并沒有公布顧子午的任何信息。 “媛媛姨,是誰爆的料?”顧子午刷完前三條熱門話題,突然問。 “你mama說她不知道,”曲淑媛慢吞吞道,繼而微不可察地皺眉,極快地望一眼后視鏡里表情平靜的顧子午,“但我覺得她知道。雖然網絡上沒有任何你的信息,但她還是堅持一定要我來接你,其他人——她自己的人和你爸爸的人——都不行,所以我是中斷了手術來的?!?/br> 顧子午向后靠去,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 曲淑媛緊盯著道路前方形形色色路人,不敢再去看后視鏡,她有些猶豫地輕聲道:“小午,這件事情,一頭是你,一頭是你爸爸,她在中間其實真的挺難的。她如果偏向你,你爸爸的麻煩就大了,因為她生你的時候是真的未成年......你能不能體諒她?” 顧子午轉頭望向窗外,半晌,道:“不能?!?/br> 柳笙看到顧子午進門,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嘰嘰歪歪的經紀人,起身用找碴兒的語氣破口而出顧子午的全名。但跟著就卡殼了、底氣不足了——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半途接他回來的原因。但她不肯輕易服軟,半晌,重重也悻悻地道:“以后去哪里手機都要帶在身上?!?/br> 曲淑媛剛到學校的時候,沒有聯(lián)系上顧子午。柳笙立刻腦補了一堆情節(jié),比如爆料人在爆料之前就劫走了顧子午什么的,給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所幸最后顧子午回電,表示剛剛是去了老師的辦公室,沒有帶手機。 顧子午目光掠過客廳里焦頭爛額的七八個人,慢慢點頭,然后拎著書包上樓去了。 ——顧初墨的劇組轉去了肅省,他沒這么早趕回來。 微博上有個話題:你在什么情況下會瑟瑟發(fā)抖。其下第一條評論點贊超過十萬:當我媽叫我全名的時候。柳笙只要一火大就會叫顧子午的全名,且由于常練臺詞,聲音自丹田起,十分響亮。但顧子午向來不怵。柳笙只比他大十七八歲,更多的時候,她像是一個虛榮跋扈不講理的夜叉jiejie。 顧初墨在臨近傍晚時分趕回了家里,彼時,由于兩方都保持沉默,網上已經是一面倒的嘲諷聲了。 顧初墨之前經營的人設實在太好了——一早是姣姣君子的人設,年紀大一些以后,就自然而然成了儒雅大叔的人設——所以這樣的新聞爆出來,給他形象帶來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至于柳笙,由于早前跟導演張淮的糊涂賬,也由于她肆意張揚的性格,大家本來就對她沒什么期待,所以她未成年生子大家也沒覺得有什么稀奇的,只有“我就知道她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樣的感慨。 客廳里坐了二十來個人,有跟著顧初墨的,也有跟著柳笙的,有西裝革履的,也有風塵仆仆的。雖然兩人同屬一家公司,但到底個體的利益不同,所以兩撥人你來我往的,爭得十分激烈。 “柳笙姐,你不用擔心那份親子鑒定,它沒有法律效力的。你可以去問問你們自己團隊的律師來證明我沒有撒謊。你一定不能承認,特別是年齡的事兒,否則我哥的麻煩就大了,真的,只要你不承認,我們就有辦法扭轉現(xiàn)在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