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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們走吧,謝謝?!苯舾杏X自己的后背都汗?jié)窳恕?/br> 顧子午最先走的,跟著是兩個女生,最后是一臉不忍的章章——當逼仄的空間里只剩下江敏自己的時候,她仰望著他和顧子午的目光是瑟縮惶恐的。 在張楚楚不遺余力的宣揚下,一高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年紀第一名曾經在十二歲那年失手殺過人。當然,在張楚楚口中,是江敏小小年紀不檢點,勾引她兒子在前。 江敏吭吭哧哧爬上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了。她也不想表現得很不識抬舉,像個融不進人群的妖怪,但她自己沒辦法。在一些類似的場景下,在男生的絕對力量前,她就是抑制不住地有生理性的慌張和震顫。 下午一點鐘,四個班所有師生終于全體成功登頂。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也不知誰起的頭,突然就在山頂上揮動著雙手吱哇亂叫,有叫得像是被掀了棺材蓋的厲鬼,有叫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有叫得像是受了刺激的精神病患者。老師們被吵得腦仁兒疼,卻也只是無奈地忍著,沒有人出來制止。畢竟在學校里不許追逐打鬧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出來放風也不許,就實在是過分了。 章章特意在人群里搜索了下,最后在老佛塔底下那撥同學里看到了正埋頭往背包里塞保溫杯的江敏。江敏裝好保溫杯,疲憊地按著膝蓋急喘,看著跟絕大多數女生沒什么不同,腿肚子打著哆嗦,一步也挪不動了。 “你在看什么?”顧子午問。 “我看你的官方CP呢,”章章笑道,“你有沒有發(fā)現,其實你CP挺好看的,就是不太注重穿衣打扮,所以一般人發(fā)現不了。” “滾?!?/br> 登頂以后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大家抓緊時間圍坐在一起共享午餐。 令狐苗苗在杜沛“告家長”的威脅下,不得不去跟阮蒹葭道了歉。阮蒹葭當著杜沛,大度地表達了不與之計較的意思,卻在杜沛離開后,一眼也不看令狐苗苗,只顧跟一班的幾個老同學聊他們初中的趣事。令狐苗苗兩次問她要不要吃三明治都被故意忽視,不得不怏怏地獨自走開。 幾個女生在她身后嘀嘀咕咕碎嘴著。 “其實我可看不慣你們班令狐苗苗了,她就是工業(yè)酒精——甲醇(純)?!?/br> “什么年代了叫‘甲醇’?大家現在都改叫‘綠茶X’了好不好?!?/br> “.我真是替你生氣啊,明明你是在替她出頭的,結果她卻去維護江敏,顯得就她善良?!?/br> “不過話說回來,她就不怕有一天惹怒了江敏,江敏也‘失手’殺了她?!?/br> “咳咳,你們有沒有聽說,動物園里的猛獸如果破戒咬人了,就會被秘密殺掉,因為它們嘗過人rou的滋味,以后就有極大可能還會再攻擊人,不能留。我爸爸說江敏也是這樣的情況,即便她第一次殺人情有可原,但是......你們明白吧,以后如果有需要,她動手的門檻和底線都比我們低?!?/br> “哈哈哈哈,一回生二回熟嘛,不就是這個意思?江敏就很好地證明了腦子和素質是兩件事,第一名怎么樣,也不過是個殺人犯?!?/br> ...... 令狐苗苗最后背著自己rou粉色的背包期期艾艾湊到了也落單的江敏跟前。 江敏一聲不吭給她挪出一個屁.股的位置,然后似乎是想打聲招呼,卻猶豫著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后只是兀自撕開臨期的薯條,一根一根吃著,偶爾瞟過來一眼。 “我有圣女果,洗干凈的,你要不要吃?”令狐苗苗主動問。 江敏默了默,咽下了到口的拒絕,轉而扯出一抹笑意,道:“......好。” 令狐苗苗聽到江敏的松動,面上一下子就有了光彩,她跪坐在地上,將背包倒過來,呼啦倒了一地。有一個蘋果,有一小袋圣女果,有一小盒打著蝴蝶結的巧克力,有一排100ml裝的優(yōu)酸乳,有兩個包裝得很漂亮的三明治。她抖了抖背包,確定空了,將所有食物全部推到江敏跟前,給她自己挑。 “給,你都可以挑,但一定要吃一個我媽做的三明治......本來給阮蒹葭帶的,現在決定不給她吃了?!?/br> ——阮蒹葭最愛吃令狐苗苗mama做的三明治。 江敏頓了頓,默默伸向三明治。嗯,雖然她不愛吃三明治,但她吃了,嘴碎的阮蒹葭就吃不了了,即便她在回去的路上及時跟令狐苗苗道歉,她也吃不了了。 休息時間結束,大家開始有序下山。山路不陡,所以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容易多了。但雖然是容易多了,大家卻沒有了上山時的熱鬧,一個個腳步邁得十分沉重,偶爾能聽到有人在哽咽著呼喚蒼天——顯見是累極了。 四點半,大家陸陸續(xù)續(xù)抵達上車點,二十分鐘后,兩輛大巴車一前一后駛上盤山公路。所有人依舊是按照來時的位置坐的。第三排,令狐苗苗鼓著一張嘴,斜睨著阮蒹葭,阮蒹葭兀自抱臂假寐,不給任何回應。第二排,江敏長久保持著瞭望窗外的姿勢,不敢跟隔壁兩個男生有任何眼神接觸——你要是打架被不熟的人拉開,腦子清醒以后,你也會羞臊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 杜沛和一班的班主任吳雨儂正在前面跟其他科目的老師討論各個同學的學習現狀:李靜霖的地理成績太差,要麻煩地理老師特別給補補,以她目前的成績分布來看,成也地理,敗也地理;邱錚錚的數學成績上次月考再刷新低,要再這樣下去,她掉出全班前十指日可待;你們班尚向東明明講話條理清晰邏輯嚴密,是怎么回事就是寫不好議論文呢,他的論點和論據往往能差十萬八千里;你們班顧子午的英語口語是真好,到底在英國住過幾年,英音純正得老師都不敢在他面前冒然張嘴,果然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江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總之,七點鐘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來時,她感覺腦門兒隱隱作痛,似乎睡夢中跟著車身的搖晃撞過幾次車玻璃。她齜牙咧嘴地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件黑色的薄外套,是章章早上穿的那件。她眨了眨眼,遲鈍地向上看,外套的領標勾在車廂上,起了一點緩沖作用。 “謝謝。”江敏道。 章章低頭解著安全帶,大大咧咧道:“你謝你的CP吧,他親手掛的?!?/br> 江敏默默不語摘下他的外套遞過去。 章章往包里塞著外套,突然問:“喂,你睡覺不流口水吧?” 江敏:“......” 章章無聊地哈哈大笑。 顧子午終于以服務器第一名的成績結束了一局戰(zhàn)斗,他收起手機,松了松肩膀,然后轉頭用“你到底能不能閉嘴”的眼神不耐煩地覷著章章,直到后者求饒地做出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