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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宣自打離開那個(gè)鬼地方后就有點(diǎn)小得瑟,畢竟這是自己的地盤,不比那個(gè)見鬼的地方,說句話都得看斐秋臉色。然而即使不怕搞事如李成宣,聽到斐秋的名字也不禁縮了縮,這是被斐秋踹出心理陰影來了。陳何站起來抹了把鼻血,斜著眼,“你以為你回家就萬事大吉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就算你變成一棵盆栽扎根花盆底,我們也有辦法把你抱走?!?/br>李成宣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表哥,我錯(cuò)了!你可是我親表哥,我可是你親表弟,斐秋他是外人!你怎么能為了個(gè)外人來威脅你的表弟呢?”陳何露出無情的嘴臉,“剛才是誰看我笑話?表弟算什么?!斐秋才是我兄弟!”李成宣“蹭蹭蹭”上去扶住他,“表哥你是不是摔得很疼?我這里有上好的藥,保管擦了就恢復(fù)你的花容月貌?!?/br>陳何連個(gè)眼角余光都不給他,抽出自己的手,“我自己有腳,不用你扶!”兩人鬼鬼祟祟,頂著初升的太陽從窗口里爬進(jìn)去,“啪嗒”掉在地板上。李成宣懵了一懵。陳何回過神來,扶著腰,露出深沉的臉色。李成宣道,“這窗有點(diǎn)高啊。”陳何沉著臉不說話。李成宣站起來,“噠噠噠”跑到外間,又“噠噠噠”跑回來,“表哥,咱們在宗祠里呢?!?/br>陳何,“閉嘴,我想靜靜。”李成宣,“這事主要得怪斐秋?!?/br>他納悶道,“我也不知道這條路是怎么回事,明明斐秋是帶我這么走的?!?/br>陳何“呵呵”一笑,“這么說一開始你根本就沒有暈?”李成宣,“……”一開始他確實(shí)沒有暈,斐秋把他抗到肩膀上硬生生把他晃暈了。陳何,“說不出話了吧?我要告訴斐秋?!?/br>李成宣,“你說??!你去說啊!你有本事去說,我就有本事告訴斐秋,你把他的祝余藏在褲兜里!”陳何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褲兜。李成宣露出迷一般的微笑。這時(shí)門外有人敲門,“三少爺?您醒了沒有?我給您把粥給端過來了!”陳何站起來,冷著臉就往窗口跑,李成宣連忙拉住他,“表哥,窗口太高了,你爬不上去的。”“三少爺?三少爺?!”“把粥端進(jìn)來!”把陳何藏好的李成宣理理袖口,從里屋走出來。下人推開門,提著食盒低著頭走進(jìn)來,一眼也不敢看坐在圓桌旁的三少祖宗。“今天三老爺在家么?”下人把粥和小菜端出來,擺到桌子上,“回三少爺,三老爺一早就出門了,二老爺還在家?!?/br>李成宣端起粥就喝,聲音含糊不清,“我二哥呢?他也出門了?”“二少爺帶著四小姐出門了。”李成宣填飽肚子,露出滿足的神色,“好了,你回去吧,告訴老太太,我會在這里好好面祖先思過的。”下人提著食盒退了出去,把門關(guān)上,房間里瞬間暗了下來。陳何從被黃布遮擋住的桌子底下爬出來,坐到李成宣身旁。“很好,小表弟,你成功的報(bào)復(fù)了我?!?/br>李成宣,“表哥你能不能不要亂說話?我什么時(shí)候報(bào)復(fù)你了?”陳何用眼角斜視他,“呵呵。”李成宣,“……”宗祠里什么都沒有,就是香燭比較多,陳何這個(gè)窮光蛋臨走之前當(dāng)著列祖列宗的面順走了十幾根香燭,揮揮衣袖從三樓爬了下去。李成宣從欄桿彎著腰看他,陳何的動作就像一只大蜘蛛,特別難看。陳何自己不覺得,懷揣著十幾根寶貝香燭就找斐秋和驍驍去了。斐秋居無定所,沒人知道他住在哪里,陳何和驍驍私底下猜測過斐秋其實(shí)沒有房子,他一直住在下水道里。可斐秋有錢,他很有錢,這也是陳何跟著他干的原因。一個(gè)有錢的人,為什么不買棟大房子呢?陳何和驍驍百思不得其解,就像他們從未見過斐秋吃晚飯一樣奇怪。他來到了他們經(jīng)常聚集的一家會所,這棟三層高的樓房坐落在西區(qū),大白天的大門緊閉,門上還掛著幾個(gè)白色燈籠。純白的燈籠,像雪一樣白,上面沒有字。陳何見慣了也不覺得古怪,直接上前敲門。“別敲了!今天人都不在!”身后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陳何回頭一看,看見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來人站在石階下面,正抬著頭看他。“你的臉怎么又丑了?!?/br>陳何鄒眉,拉仇恨值的方式跟斐秋一模一樣,“我說你這么丑,就不能找個(gè)地方安靜的度過余生嗎?”吳越面無表情,“我丑到你了么?”陳何,沉思臉,“那倒沒有?!?/br>吳越,“那你就把嘴巴閉上!”陳何走下石階,不看他那一張丑臉,“斐秋去哪兒了?”吳越冷笑一聲,“我怎么知道?!?/br>“別裝了,你的丑臉表明了一切?!?/br>“我丑關(guān)你事?”吳越反問。“我才不管你丑不丑!告訴我,斐秋哪兒去了?”陳何很不耐煩。吳越轉(zhuǎn)身就走。陳何追上去,兩人來到一家掛著紅綢的花樓前。“你說斐秋在這?”陳何瞪大雙眼。花樓里大白天的也是人來人往,花枝招展的女人和穿得人模狗樣的男人,互相摟著穿街走巷。吳越就知道他不相信,抬頭往左邊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你看。陳何抬起頭,一眼就看懵了。斐秋穿著長衫,手里握著一串木珠子,神情淡淡的坐在雕欄前,他的對面是一個(gè)面色蒼白的女人,兩人中間隔著一張茶幾。吳越帶著陳何上去,斐秋微微側(cè)頭,低沉的聲音即使在這喧鬧的地方也能清晰的傳到兩人耳朵里。“怎么這么慢?”陳何始終懵著一張臉,他坐到斐秋對面,看了看斐秋,又看了看身邊的女人,“不介紹一下?”斐秋蹙著眉,“介紹什么?”陳何用“我全都懂”的眼神看他,“原來你昨晚就到了,我還以為我和小表弟是最早的,沒想到你居然先來了花樓?!?/br>斐秋,“你在胡說什么?”陳何,“我懂我懂?!?/br>“我看你什么都不懂?!膘城镉醚劢抢淠目此澳隳X子裝的都是什么風(fēng)花雪夜。”陳何被他說的一頭霧水,旁邊的女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兄弟,你真的誤會了。”陳何看著她蒼白不掩美麗的臉,“???”斐秋冷哼一聲,“不用理他,你繼續(xù)說。”女人對陳何微微一笑,對面欄桿上走出來另一個(gè)濃妝艷抹的女人,朝著他們這邊喊,“你還在那邊做什么?還不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