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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處,在外頭展示過的仙術(shù)不算很多,現(xiàn)在過去多年,許多人忘了她當年的樣子,但其他人可能認不出林韶的手法,荀望卻是絕不會看不出的。 荀望的頭腦亂成一團,他僵在那里半天沒有動彈,等回過神來,他的腳底手心都寒濕了,關(guān)節(jié)被攥得僵硬,嘴唇還在顫抖。 他沒有辦法再看下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離開試場的,但他覺得自己一定踉踉蹌蹌,狼狽異常,等好不容易出了青丹峰,一時竟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但這個時候,雪梨卻沒有覺察到什么異狀。 姨母教過她的仙術(shù)很多,參加杏林會這樣的凡間醫(yī)道大會自然不需要動用融雪之術(shù)這般高級的仙術(shù),不過光光是雪梨用基礎(chǔ)的術(shù)法,在其他人看來就已經(jīng)足夠驚人了,雪梨甚至根本沒覺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雪梨只覺得眼角的余光里似有什么人影一閃,可是等她看過去,龐大的人群里即使少了一個人,也看不出痕跡了。 她疑惑了一下,不過馬上收回了精神,專注地在眾人的驚呼中完成了比賽。 杏林會的初試結(jié)束后,每場比試都會有杏林峰的峰主當場當眾點評,雪梨自然毫無懸念地獲得高度評價,奪得了第一。 她謙遜禮貌地道了謝,贏得場下一片歡呼喝彩。 雪梨松了口氣,盡管到現(xiàn)在為止,她一直覺得自己勝得簡單乃至輕松,不過事關(guān)焱果,雪梨不敢掉以輕心,哪怕得到這么多掌聲,雪梨也沒有飄飄然。 所有試場的結(jié)果還要到明天才會正式公布,雪梨向杏林峰的峰主們施禮道別,便匆匆離場往自己居住的客峰趕,打算為下一場比試準備。 雪梨飛得很快,沒多久就回到了自己所住的位于主峰西面的客峰。 一路上她看到杏林峰的千座山峰聳立于云霧間,杏花絢爛如云,空氣中彌漫著杏花淡淡的芬芳。 等雪梨回到客舍前的時候,穿過層層綻放的杏花,竟看到自己院前立了一個意外的人。 荀望筆直地立于客舍前,似乎正在等她。 荀望不擅長拐彎抹角,他自己也吃驚于自己思來想去,竟然還是決定過來直接弄清楚。 雪梨看到小師叔面露疑惑,但下一刻,她看到小師叔定了定神,張開了口。 他問道:“你和林韶師姐,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 第63章 雪梨聽到小師叔直白的詢問,第一反應是驚訝。 畢竟這段時間在雪梨看來,除了杏林會報名在主峰的第一次見面以外,她和這位小師叔并沒有什么接觸,可是現(xiàn)在對方卻跑到她面前,直接問她與韶音姨母的關(guān)系。 不過在荀望看來,他這個問題卻順理成章。 他甚至懊惱自己明明看到了這么多線索,卻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端倪。 這個雪梨仙子她袖子上巧妙的繡花。 她與林韶師姐相似的習慣,乃至時而不自覺流露的相似的神態(tài)和舉止。 她是個醫(yī)仙。 她在醫(yī)術(shù)上熱忱的興趣。 她被培養(yǎng)出來的清新素雅的氣質(zhì)…… 有很多跡象都是必須兩個人保持長時間的親密生活,才能留下的互相影響的痕跡。 在腦海中的線索連成一線以后,就連雪梨仙子“十五六歲”這個年齡,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仿佛成了早該有所察覺的證據(jù)。 荀望此時雖是詢問,可其實心里有一大半篤定。想通以后,事實就像擺在眼前那樣清晰鮮明,他覺得不太可能會有錯誤。 不過,面前的雪梨沒有回答他,只是詫異地與他對視。 這種反應讓荀望判斷不出他說得對或者不對,心里直打鼓。 荀望斟酌片刻,為了進一步說動雪梨,他還是將手探進袖子里,猶豫地從袖中取出了那片他專程回住處取的繡了花的錦布。 錦布只有很小一片,畢竟是十五年前,他還很年幼時留下的物件,看上去有點舊了,但因為保存精細,上面的刺繡依然鮮亮。 荀望說道:“我們之前沒怎么說過話,你可能不太清楚,我是林韶師姐在杏林峰唯一的同師師弟,你那日主峰見到的老人,名為戴有宗,是我與林韶師姐共同的師父。師姐小時候照顧過我,這是她當年離開杏林峰前在我衣服上繡的花,繡風與你袖子上的是一樣的,可以作為佐證。這些都是鐵板釘釘?shù)氖聦?,你只要問杏林峰隨便一個人就能確認?!?/br> 雪梨看到荀望專門拿出一片與她袖子上相似的繡花布料出來,首先是吃驚。 荀望說得這些她都知道,大師兄方逸早就告訴她了。 只是,雪梨沒有想到的是,荀望竟然還專門保留著姨母當年留給他的繡花。要知道以雪梨這段時間在杏林峰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對姨母避之不及的人非常多,像大師兄這般對姨母還留存著懷念向往的人很少。 戴有宗作為峰主這些年都這么落魄,荀望身為姨母當年的直系師弟,這些年來一定承受著相當巨大的壓力,能成為如今令青衣派人人傾慕的小師叔想必很不容易,荀望當年還那么小,可他似乎從未遺忘姨母。 雪梨抬起自己的袖子與荀望手上的布片對比了一下,發(fā)現(xiàn)果然幾乎一模一樣。 雪梨初到凡間,姨母曾經(jīng)反復提醒她人心復雜,讓她小心行事。雪梨現(xiàn)在還沒有十足把握的反應判斷善惡,因此一直不愿意在杏林峰中暴露太多自己的事,更沒有提及姨母,此時面對荀望的詢問,雪梨除了意外,便是緊張戒備。 這是第一次有人發(fā)現(xiàn)姨母的事,雪梨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個很重要的判斷。 她遲疑了很長時間,最后視線落在荀望手上陳舊卻保存良好的布料上,還有荀望隱隱閃爍著無助和慌亂的眼神。 雪梨望著荀望的布片和眼神,反復思考后,決定信任荀望對韶音姨母的真心還有他的人品,小幅度地點了下頭,算是默認。 荀望的眼神就在這一剎那亮了起來,像有希望的小火苗在其中點燃。 他急切地問:“你是師姐的女兒?meimei?朋友?還是別的什么?你是怎么成仙的?還是本身就是仙身?” 雪梨想了想,出聲喚他道:“小師叔?!?/br> “……!” 荀望的瞳孔微縮了一瞬,在聽到稱呼的一剎那,一切都明了了。 在杏林峰中有很多弟子都叫他小師叔,可從來沒有哪一聲稱呼像這一刻般觸動他,讓他心臟猛地躍動了一下,猶如聽見裊裊天籟仙音。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等候師姐的消息。他們是同師的師姐弟,如果雪梨是林韶師姐的弟子,那她就是他的直系師侄女了。 盡管雪梨幾乎是和他差不多的年齡,但此時在荀望眼中,她幾乎是一顆明亮得無法形容的明珠。 荀望的嘴唇輕輕顫動起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