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

周小東才要反罵，阿松又急亂亂問：“黑諾呢？”

“他開506去了，我來再登記一個房間?！?/br>
阿松沒有立即明白，兩眼全是問號。

“你們沒把鑰匙圈給我送回來。”服務員嗔怪：“剛剛答應給我送回來的。”

這也不是什么正規(guī)酒店，娛樂場所提供的幾間方便rou體交易的房間，所以鑰匙都是在一個大圈上掛著呢。這些人和服務員很熟，服務員有時候偷懶就登記出房間，不再去陪他們一間間開鎖，而是他們開完了再把鑰匙圈送到服務臺來。

阿松就有要壞事的預感，幾乎不想問：“黑諾知道三哥在哪間嗎？”

“知道?！?/br>
阿松悶喊一聲死了！他不顧周小東還和服務員因鑰匙而貧嘴，盡量裝沒事一樣往房間走。拐進走廊看見黑諾低頭站在一扇門前，忙喊：“黑諾?！?/br>
黑諾回身見他，頭簾下眼睛好似有光流動，手里一圈的鑰匙扔在走廊地毯上，人一閃進門里。

阿松快跑幾步，聽見女人虛假的低叫一聲，然后虛張聲勢：“你誰??？出去?！?/br>
阿松靠墻手捂上臉。

黑諾走到沙發(fā)坐下來，房間昏暗，兩個沙發(fā)和小茶幾緊鄰著靠窗戶的那張床，而在靠墻的床上有一對赤裸的男女。在他進來的時候，由于門廊和衛(wèi)生間而使靠墻的床隱蔽著，有個低沉的聲音發(fā)現(xiàn)有入侵而喝問，黑諾沒有回答直接站了出來。

慵懶的人靠著床頭一手捏著開了的酒壺湊在鼻子下面，一個吊著很肥rufang的女人撅著渾圓的屁股在舔黑草中半硬不軟的東西，滿房間腥氣沖鼻。在黑諾無聲打開房門的時候，本來更是精彩，戰(zhàn)況正酣，女人的求歡嗯哼之音，床也在嘎吱嘎吱伴唱。最初站在門口是因為人散架了般動不了，戰(zhàn)火平息他才止了哆嗦。

床上傻了一個，女人看架勢不對，不敢說什么瞅瞅財神爺?shù)戎甘?。施言懵了，亂了，慌了，驚了，懼了，他最骯臟yin亂的一面暴露在那么干凈的人面前。他的心在瑟瑟發(fā)抖，他站在懸崖邊搖搖欲墜，他絕望地知道自己被判極刑。

女人揀著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套好，看看施言欲言又止。

“拿錢！”黑諾標準的中音里沒有情緒。

施言光著身子光著腳跳下來，無法控制手痙攣一樣抓錢包，抽出多少也不看甩到狼籍床角。女人火燒屁股地拿上錢落荒而逃，施言赤身站在兩床中央好象等命令，只是他沒有抬起頭來。

黑諾站在凌亂到床單象抹布的床前，再看看床頭柜上裝有液體的東西，即使第一次看見，黑諾也知道那是避孕套，另外一個撕開了還沒來得及用。旁邊銀色酒壺和一個杯子，黑諾俯身觀察杯子中的殘跡。

“什么東西？”黑諾將酒壺伸到施言低著的頭下。

“和阿松給你的一樣?！笔┭员灸芫捅苤鼐洼p。

“是什么？”

“止咳的。”施言不及多想就是瞞，他已經(jīng)命懸一線，他怕這份更加不堪被揭穿。他都忘記自己曾經(jīng)贊嘆黑諾的冰雪慧捷，他忘記了那是一個多么有聰明睿智的人。

黑諾聞聞：“味道不錯?！?/br>
作勢仰頭，施言猛抬首拉住他胳膊。黑諾清亮的雙眸與施言相對，施言羞愧不語，確定黑諾知道了。飽含了祈求、痛苦的凝望，施言在黑諾鞭子一樣的注視下不敢請求寬恕原諒，只是固執(zhí)地阻止黑諾品嘗。

黑諾眼光落在施言的手上：“你洗手了嗎？”

施言手被鞭子抽了般地彈起，而黑諾隱忍已久的極限也告敗，他彎下腰直噴出晚飯難以下咽的食物，吐得洶涌，黑諾不得不抓緊了自己領(lǐng)襟痛苦喘息咳嗽。一屋子又腥又sao的氣息還帶心海翻攪，讓他一直在強壓作嘔的感覺。黑諾回來之前就知道那藥水的性質(zhì)了，但是他絕對沒有料到還有附贈的一幕。

毫不猶豫認為施言在505，就證明了黑諾對施言上演的A片一點心里準備也沒有。在別人隱諱yin靡的暗示下，黑諾來不及思索就已經(jīng)打開了那扇門，直到坐在沙發(fā)上他其實都沒有應變的能力，他根本無法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施言手伸向黑諾又縮回來，心疼與自厭交織，他接了一杯水遞上去。緊咬牙不允許自己張嘴，黑諾進來之時才喝的藥功效上來了，剛剛接水時他把自己痛覺明顯的大腿內(nèi)側(cè)肌膚擰得幾乎出血，也無法抑制住現(xiàn)在從腳底板到頭皮的酥麻，一束束電流在身體里竄涌，交匯就碰撞出火光，敏感到站不住。

黑諾半彎著腰嘴角邊尚有穢物，黑瞳閃爍，施言既有藥物反應又禁不住黑諾的審視壓逼，竟然手一抖，幾滴水灑了出來。縱然咬到血痕，施言濁重的氣息也出賣了他，黑諾驟然明了，象看著由里到外，由上到下最污穢不堪的陰溝里的老鼠。手一揚打翻了杯子沖出去。施言踉蹌沖到門口，喊也喊不出來，追也追不出去－－他什么都沒有穿。

阿松站在對面，措手看黑諾一陣風沖過去，再看撲到門邊的三哥狼狽的樣子，心酸地說不出話。他疾步過來拉木偶一樣的三哥先進門，才走幾步就被那氣味熏得止步，他拽下衛(wèi)生間的浴巾圍上三哥直奔506房。（剛才新登記的那間）

“三哥，你先沖一下。”施言身上情欲體液的味道讓阿松也不舒服，將目光開始癡盲迷離，詭異神情的施言推在淋浴下：“我去那屋抱你衣服過來。”

阿松不放心黑諾，想著把衣服給三哥拿過來就下樓去找黑諾，這里他不熟悉又沒有車?？墒潜Я艘路涂匆姾谥Z走回來了，一轉(zhuǎn)眼站在自己眼前，看見開著的房門，再看看阿松手里的衣服：“他呢？”

“506?！?/br>
人嗖的一下就鉆進506，阿松就聽見關(guān)門落鎖的聲音。黑諾一身殺氣讓阿松遲鈍了幾秒才想起來，黑諾手里是拿著棍子進去的！

阿松張大了嘴但是沒有聲音，他、他站在走廊里象石像僵立茫然。

黑諾踢開衛(wèi)生間，施言的眼睛是閉著的，他站在水下筆直，發(fā)紅的皮膚寒冷的水汽都告訴黑諾那是冷水?？墒沁@時候施言就算站在冰水下，也澆不滅黑諾的怒焰。左手擒住胳膊，指甲抓進rou里一般。那人睜開了眼，水流下那人看見黑諾，輕輕地泛起笑，笑得春潮起又落，笑得鏡花幻境。

黑諾燒心地怒、疼，他以為那是施言服食毒品的迷幻反應，不了解這種軟性毒品最初的劑量是不會產(chǎn)生幻覺的，不了解施言發(fā)頂而下的水帶走了他眼里的咸澀。很輕易就將施言拉出來，在施言無謂地好象要往床上趴的時候，黑諾右手狠狠掄出去。

阿松聽見那聲慘叫，他抱著頭蹲下去，眼底沖上來的熱液令他欲狂聲大吼。505的朋友和504的秦明旭先后出來詢問，阿松心亂如麻，編不出合理解釋只強硬地嚷少管閑事。因為再沒有聲音，他們半信半疑地看看503半開的門，覺得與三哥有關(guān)不過也放棄好奇。

施言就第一下叫出來，接下來雨點一樣落下來的棍子打到背上，他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