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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收回去,張合著在衣服上擦了下手心里的汗,吸了口氣看著溫庭玉剛要說話,就聽見林玉笙緩緩的在旁邊說:“遺山,你這義弟和我大哥兩情相悅,這風雅的事情,咱們做兄弟的可不好攔著?!?/br>李順一聽這話,眼睛都赤紅起來,緊緊的盯著溫庭玉。他盯了半天,終于深深的吸了口氣,重重的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對林玉笙說:“林大人,庭玉年紀小,玩心重了些。我是他義兄,不能讓他做出這些有辱門風的事情?!?/br>林玉笙瞇著眼睛看著李順說:“遺山,我也不想我大哥做這事,可架不住他對你義弟情深義重了七年了不是?”他轉(zhuǎn)頭對溫庭玉說:“庭玉,你不是也下了決心了,不過你大哥要是說什么都不肯,我也不好硬來?!?/br>溫庭玉見李順氣的拳頭都攥了起來,怕他鬧起來,急著說:“大哥,我想好了,玉堂對我,的確是跟二爺說的一樣。況且,我也……我也……”他轉(zhuǎn)過頭吸了口氣,輕輕的說:“我也舍不得離開他?!?/br>李順聞言身子一震,緊緊盯著溫庭玉說:“你說什么!你敢給我再說一遍!”他看著溫庭玉嘴唇發(fā)抖,臉色青白起來,兩手扭著,吸了口氣要說話,終于重重的哼著搶在他前面說:“庭玉,你可想好了,我的義弟絕干不出這種事兒來。你若是要去林玉堂身邊,以后咱兩個便恩斷義絕,再也不是兄弟。”溫庭玉聽見這話,手都快掐出血來。他直直的看著李順說:“大哥……你就真的如此絕情?不要我這個弟弟了?玉堂和我,我們兩個……”他終究不能看著李順說出和林玉堂親厚的話,只垂下眼,頓了頓說:“我是說什么都要去玉堂身邊的?!?/br>李順看著溫庭玉垂眼發(fā)抖的樣子,猛的轉(zhuǎn)過身說:“庭玉,你一直拿我的話當耳邊風,也罷,你喜歡一意孤行,我要攔也攔不住。你……你愛做什么做什么去,我這義兄不過是小時候拜的,你長大了,也用不著我替你cao心?!?/br>他捏著拳頭,頓了頓又說:“林大人,我畢竟沒您那樣的胸懷,溫庭玉以后,便不是我弟弟。庭玉,你……好自為之?!闭f著就走了出去。溫庭玉看著李順出去,這才支撐不住,閉上眼睛,頹然坐倒在椅子上說:“二爺,我的話都說清楚了,您滿意了吧。”林玉笙冷笑了一聲說:“你這個義兄果然是個當兵的料,絕情的可以,倒真枉費你一片心了。真不明白我大哥有什么不好,你非逼得他出這種手段才肯回去。”溫庭玉咬著嘴唇說:“他不使出這手段,我還看不出我義兄是這種人。不過他畢竟是我義兄,二爺,您答應(yīng)我的事兒,還是得做,不然我還是那句話,大不了一拍兩散?!?/br>林玉笙看著溫庭玉低頭使勁絞著自己的手,冷笑了一下說:“你這戲子倒有情義。”轉(zhuǎn)頭往外走說:“你跟我過來?!?/br>溫庭玉點了點頭,跟著林玉笙就到了那個地窖。林玉笙早早叫人備了三碗砒霜,他看著已經(jīng)被吊在墻上的三個人說:“車已經(jīng)備好了,溫庭玉,你別忘了我哥到現(xiàn)在還對你客客氣氣的。你要是背信棄義,就別怪他心狠手辣。”溫庭玉—聽,眼睛輕瞇了—下,點了點頭又問:“這三個人,哪個是亂黨,哪個是獄卒?”林玉笙冷哼一聲說:“你倒是多心,中間的是亂黨?!?/br>溫庭玉點了點頭,走到中間那人的面前。那人看著他,‘呸’的一聲吐了口痰在溫庭玉臉上說:“妖人!你要殺要剮,給老子一個痛快的!”溫庭玉避了一下,但離的近,仍是沒避開,被一團帶著腥味的濃痰啐到了臉上。他皺了皺眉,掏出帕子,輕輕擦去那口痰,看著那革命黨低聲說:“跟你一起被放的,有沒有一個叫高寶貴的馬臉漢子?”那革命黨一怔,還沒明白溫庭玉是怎么知道這事的,就見溫庭玉盯了他看了一會,站起來轉(zhuǎn)頭說:“二爺,您動手吧。”溫庭玉看著那三個人被人卸了下巴,強灌下一大碗砒霜水,沒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慘叫著抽搐起來。他們開始是又吐又瀉,再大口大口的吐出血來。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才消停下來,一邊的人走過去摸了摸他們的脖子,又走到林玉笙面前說:“二爺,都去了。”他在旁邊聽著這話,閉上眼睛,知道自己這輩子是逃不開噩夢了。這三個人的臉和七年前的臉印在一起,全浮在他眼前。溫庭玉臉色青白起來,睜開眼睛,拿過桌子上的折子扔到火盆里,又轉(zhuǎn)身對林玉笙說:“二爺,我什么時候動身?”空氣里傳來混合著排泄物和血腥的味道,配著霉味嗆著鼻子。林玉笙輕輕扇了扇,咳了兩下,不想多看那三人的死狀。他轉(zhuǎn)頭看著溫庭玉,心里又佩服又警覺。這三個人被灌完砒霜的景象,他都轉(zhuǎn)了頭不忍看,溫庭玉卻冷冷的一直看到他們斷氣。他對溫庭玉點了點頭說:“車都備好了,林瑞陪著你過去?!闭f著吩咐人把那三個人的尸身處置了,轉(zhuǎn)身上了臺階,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再叫個兩個身手好的武師,這一路上,務(wù)必看緊了溫庭玉,不能出什么差錯。等兩個人出了柴房,林玉笙正要叫人去準備行李車馬送溫庭玉離開北京,就聽有人跑過來說:“二爺,不好了?!?/br>林玉笙被嚇了一跳,忙轉(zhuǎn)身說:“小三兒,什么不好了?”那小三兒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林管家……叫您……您……和……三爺……”他咳了幾下才繼續(xù)說:“南方的人帶來了大爺?shù)男?,還叫咱們趕快換奠服,老爺子,老爺子去了……”林玉笙‘啊’了一聲,一邊走一邊說:“上次不還說有些起色了?怎么這會兒就去了?”說著轉(zhuǎn)頭看了眼溫庭玉說:“你還去那側(cè)院里待著?!?/br>林玉笙到了大廳,林瑞正忙著叫人把門口的燈籠都換成白色的奠字燈籠。他拆了信看,才知道,林振山終于沒撐過年底,大房太太,也就是林玉堂和林雅月的娘也跟著林振山去了,老爺子臨終留下話不準分家,所以他在南方主持完七七就回來。林玉笙讀完信,點了點頭說:“林瑞,你叫人去收拾個大點的靈堂出來。老太爺老太太都去了,我們在北京這三個也得守靈。”說著又回頭對楊興說:“大爺在信里說,老太大身邊的櫻紅和翠柳在老太大走了以后吊了頸,她們倆是從北京帶過去的,大爺說按干女兒的規(guī)矩下葬,你去查查她們還有沒有家人?!?/br>楊興應(yīng)了,林玉笙又吩咐了幾句做頭七的事兒,突然想起溫庭玉。他轉(zhuǎn)頭對那送信的家丁說: